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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拐杖的情深
自从父亲残废后双拐就成了父亲的终身伴侣,这也是父亲唯一的贴身靠手。
至于父亲从前有过这样的心事和病痛我一概不知,因为幼小的我不懂的什么叫苦,不懂真爱,自从慢慢长大懂事后,才明白,人生重量的不同。
痛苦是忍耐的沦陷吗?不会的,真爱是无价的,也是无形的。在这世间我拿什么真心的孝心才能胜过父亲的双拐呢?它是父亲贴近肌肤的汗衫。唯一能支撑父亲身体的大手。
而这双拐是一个好心的木匠用杨树为我爸做了一个Y形的拐在Y形的拐上面加了一节六七寸的横向的木棍,在这节木棍上面父亲绕了两圈破旧的毛衣。使腋窝下面不就那么难受了。
简易的木棍就这样实实惠惠的成了父亲的通行的工具,它陪伴着父亲走过了二十九个春秋冬夏,腋下的垫布磨烂了又绕,绕上了又烂,这样反反复复了不明白多少次了,而这木棍依然这样结实的陪伴父亲艰难的行程,岁月的寒光留下了记忆的忧伤,在父亲常常手抓的地方被磨得光滑细腻油亮,一瞧眼就明白岁月的历程有多长,在接近地面的那头,父亲怕被磨坏了,找来了一块胶皮钉上,真是很耐用。
人生路茫茫,在这长长的港湾中,不知父亲摔过没有,我不敢想也不敢问父亲,怕精神的打击会让父亲更加伤痛,总是留意的避免一些容易触及父亲心灵伤痛的话,在父亲烦恼的时候,总是想法找些开心的事让父亲开心,这样总觉得父亲会忘记伤痛,精神会愈加好起来,有时候父亲烦躁无理由骂我们的时候,性子火爆的我毫无顾忌父亲的感受,狠狠的跟父亲较着劲儿,顶撞的我的父亲哑口无声。
这时的我总觉得心中的怒火压了一半,父亲消停了,这时候的父亲不再发火了,当时暴跳的气氛一下子拉沉下来的时候,我好后悔我不该顶撞我苍老弱小的父亲,他的烦躁完全来自病痛心理的烦躁而鸡蛋里挑刺的骂妻儿,作为女儿的我连父亲这点气都受不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会理解谁的气,此时的父亲无语,嘴角边微略触动的胡子分明有了几丝伤悲,低着头摸着双拐,我的心酸酸的抽动着,我的眼泪一颗颗滴落,我不明白我的父亲也在哭泣,脸上没有滚动的泪花,在内心深处好比滴血。只是脸上依旧保留着那丝从泪间挤出的笑容。
双拐在父亲的心中如此重要,不管是开心的悲哀的事,父亲都喜欢坐在墙角,双手拄着自己的拐或喜或悲。有时候还会偷偷抹一把泪,直到我亲眼目睹的那一刻,才明白父亲与拐的情深。
那天天下着毛毛细雨,下午放学的我也比平日来的稍早一点,大老远的我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让我再也熟悉但是的背影”父亲“。
初秋的雨下的那么密,那么细,那么急,密密麻麻如大姑娘的绣花针,如牛毛。泥泞不堪的路上只有我和父亲。雨中的父亲显得那么单薄瘦小,吃力。衣服全淋透了父亲拄着双拐行走在蒙蒙细雨中,路泥泞不堪,父亲显然走着十分吃力,衣服已经被细雨侵透,裤管刷满了泥巴,父亲走的那么缓慢留意,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哆嗦了一下,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想上去扶我的父亲,觉得这样父亲就会安全一点,不用在担忧每迈出的一小步,被脚下的泥水滑倒,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临近父亲的那一刹那,父亲被脚下的泥水滑倒了,双拐重重的落在地上,父亲就像小孩一样平爬在地上,湿透的前襟被泥水混合了。
”父亲“我叫了声,我伸手扶父亲的时候父亲从地上爬起,抬起头,很平静的对我说:”丫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赶快回家吧,不然把你下透了。”我哭了,此时的父亲也许辨不出我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不明白我的父亲被刚才的泥水摔痛了没有,父爱到底有多重,即使自己到了最沦陷的时候,也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在这清冷的雨天为他而等候。
我能走吗?在这泥巴里爬的是我的父亲,伤被错乱的情绪被朦胧的秋雨包围着,真不知相对父亲说什么好,泪珠在眼框中打着旋儿往下流,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眼泪的涩味。
我的那颗泪落在了泥潭里,父亲的衣襟上,此时的我感觉我长大了,我明白了很多。
“丫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到。”父亲平静的语气打乱了我凌乱的心。“父亲没事我们一齐回家吧。”父亲见我哭了,这会他真的生气了,带着高腔冲我吼过来。“有什么好哭的,只是摔了一下,看你没出息的样貌。”
父亲生气了,我不敢掉泪了。我明白此时父亲的这颗摧残的的心有多强的毅力,在激励的奋斗着。
“你扶我,我很简单的起来,在没有你的时候我就这样的爬在泥窝中等人来扶我吗?”
父亲和祥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大山,粗糙的双手摸着我的长发,长叹了一声“我的丫头啥时候也像人家的娃娃一样能走出这个大山。”
父亲意味声长的话多么期盼我有朝一日也能出头。
“孩子,你还小,但你记住,在这个世上没有一马平川的好事,它总有个坎坎沟沟。”
我亲眼目睹了一位残疾的老人甘愿忍受痛苦展示自己生命力量的欲望,这是健全人难以想象的。
父亲把右拐杖立直,用手握紧,左边的拐杖稍微的倾斜着,猛地站起来了。再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父亲急速的收回了倾斜的那个拐杖。
父亲站起来了,我的心无比凄凉,侮辱与泥巴没什么两样,平和的世界本来是不公平的。在完美的苹果都有一个缺口,只要认清自己的长处,自己的位置,最重要的是能够做一个最好的自己,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应对沦陷要学着去理解现实。
这是我的父亲没有饱学之士,但父亲上给了我最有影响的一堂课。
风雨更猛,寒雨阵阵,父亲在前我在后,我们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父亲身上的泥水随着迎风挨上的雨水一块块滑落,在这泥水路上和泥浆融为一体。
父亲空中的风雨来了,你是我头顶的伞,你为我遮风挡雨,心中的雨来了,你是一炉篝火,事时温暖着我独立的天空。
拐杖啊!天上的风雨来了,行人钻在了房檐下,鸟儿躲进了自己的巢里。只有你默默伴着父亲一步步前行,心中的雨来了,是你缠着父亲从沦陷的泥潭中托举而出,把悲观失意推向快乐健康的极点。
就在我用生硬的笔记拙写双拐的时候,莫名的想起一句古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是啊,儿女再孝心,也比但是一根拐杖的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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