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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样的发小吗的散文
他和我,是同年。一起光着屁股玩大的发小,一起上学。直到高中毕业,后来又一起去过几个地方打工。两个人一直是心心相印、最好的哥们,从来没有抬过杠,也没有红过脸。花钱的时候,彼此抢着付钱,没分过彼此。他比我略“奸猾”些,也就是俗话说的有心眼。我呢?人憨、心实,从不计较得失。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他爱玩、喜动,做啥像啥,能吃苦耐劳,比我强些。
我呢?喜静、不爱玩,也不喜欢交朋友,那时的我错误地认为,交朋友出去游乐是浪费时间和生命,所以很多喜欢我的朋友,因为一次次邀请我被拒绝而成泛泛之交。不过我有求于他们的时候,个个依然会为我,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因为喜欢写写画画,我错过了多少知己朋友的垂爱。今天看来,那都是人脉呀!是人生旅途中的无价之宝呀!独有我的发小,虽然我俩的喜好有很大的差别,但我们的友情和关系,并没有受到一点点的影响和波及。我们真挚的友情,一直延续到我们都先后告别了打工的生涯。他回到了家乡没多久,我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发小似乎在有意识地与我疏远。
一直到他与我彻底交恶才知,之所以我们的友谊最终有始无终,还不都是因为金钱和利益惹的祸吗?如果我们之间不介入金钱和利益的话,我相信我们的友谊会到地久天长仍不改色的。可惜发小在没有弄清他认为是我出尔反尔的情况下,单方面地对我施以极端的报复行为,好似猫戏老鼠一般,一味地出尔反尔与索取,却不肯给予对方相应的理解和帮助,就算我有天大的肚量,也经不起他的挑衅给我带来的侵蚀与磨砺般的折磨。
只记得我们在常州的第一次争吵,其实起因是微不足道的,也是很可笑的。或许因为我们俩都是二货吧!就发生了那次的激烈争吵。那天早上,他找我借了五毛钱买东西。下午在宿舍里,他当着很多人的面说:“钱我还给你了呀!”我一愣,心里一纳闷:“钱还了,我咋不知道呢?”心里这样想,就忍不住说了出来。一个说还了,一个说没有,又没有证人,两个人都较真,都是牛脾气,都气得要命。你来我往,到最后,还是没有分出谁是谁非。没办法,这场争论只有草草收场作罢。虽然当时我们两个争论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但停“战”以后,我俩依然是谈笑依旧,与之前并无两样,仍是死党。也许当时在别人眼里,我们的吵闹、争论的阵势来看,我俩的关系和友谊应该是走到尽头了,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了。有这样的看法,并不奇怪,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们的过去。我们曾经同甘共苦、携手走过很多不堪回首的岁月,我们之间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的,岂是一场风波就能摧毁与埋葬的呀!
其实,我到今天也不知道,鸿沟的出现在我们之间是何时?又在哪里?他回来后不久,我就总感觉他和我之间,似乎不再是昔日亲密无比的发小关系了,有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把我俩隔开了千万里。当然见面还是一如当初,客气客气,随便聊几句。然后南辕北辙、各走各的路。我唯一可以想起的原因,只有一件事能够导致鸿沟的形成与越来越宽、越来越深。
那一年,我告别了打工的生涯,回到了家乡。刚好赶上他家建新房,我知道建新房的不易,尤其是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就更不容易。我主动到他家将我剩余的400块钱,送给了他妈。我说:“就这点了,别嫌少,帮不上大忙,只能帮点小忙了。何时宽余了再还,没有就算了。”我猜测,可能是他妈把我借钱给她的事,告诉我妈了。估计我妈知道后,就背着我找他妈把钱要回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反正他妈和我妈,谁也没与我说过一个字。如果不是这样,十多年了他娘俩谁也没有还过我钱,更不要说提起借钱之事了。我知道我妈,是能做出这样的绝情事的。因为他们都不吭声,我也不好追问,所以我只有得过且过、装糊涂,我害怕面对真相,我不知该如何协调和修复彼此间的裂缝。所以我断定只有这件事,才会破坏和摧毁我们之间坚固的友情和关系。他回家乡后,明显地没有从前的那种火热和真诚了。不过还是比其他人之间友好些,彼此之间也还是经常走动的。
就这样,发小与我有了隔膜。今天我才知自己那时也很迷茫,也有失误,不敢果断地弄清楚借钱一事,这也是导致最终反目为仇的一大因素。记得那一年,我与某单位签订了一份合同。发小听说了,一向冷淡的他,无比亲热地找到我说:“听说你定的还有500棵1米的刺柏?”“有啊!”“你能把刺柏换成蜀桧吗?”“这恐怕没法改变的,人家规划的是刺柏,没法商量的。”“你试试看,万一同意了呢!不皆大欢喜吗!这样吧!同规格的蜀桧也算刺柏的价格,3块1棵。帮帮我的忙吧!”“那好!我联系试试吧!”联系了很多次,最终总算做通了领导的工作。谁知,到了第二天起苗时,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找到我,要我与他一起去看看他的蜀桧。然后,他说:“这么好的苗,3块太亏了呀!你给我3块5吧?”我一向最厌恶的人,就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但因为我们特殊的关系,我仅是沉默了片刻,不知他是否明白,那是我无声的谴责和抗议。“那好吧!质量不能差的。不然,我就惨了!”等到他来交货时,我才知道要叫他做到诚实守信该有多难。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算了,我一人面对吧!我想总还不至于被合同方拒收吧!
谁能想到,隔了一年,这个场景又再次被他重演了。我亳州的一个朋友,来我家采购一些两公分的红叶李。我出了个布告:收购杆径两公分的红叶李,单价4块。后来我在路上碰见发小,他问:“你干啥?”“我收购的红叶李,还差一些,我去李湾看看。”他说:“我有很多美人梅需要出售,它与红叶李的效果差不多,比红叶李的绿化效果更好,如果你肯要,我算便宜些给你,同规格的美人梅我只要2块一棵,你看可以吗?”“那行!你挖100棵吧!”“就这样定了啊!我回去就挖。”“好!保证质量呀!”“放心吧!我还会害你吗!”没想到,答应了他,转眼就变了。我这里,正在紧张地装着车。却久等不见他的影子,眼瞅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我想,不能坐以待毙呀!来与不来,还是去看看稳妥些。到他的地里一看,此君正在忙活着其他事。我问:“你挖的树呢?”“你出布告4块一棵,为什么只给我2块呢?”“我那是红叶李,你的是美人梅。而且是你自己要的价,我讨价还价没有?”“反正2块,我不卖。4块,我立即挖给你。”“赶紧挖!7点前货不到,我就不要了。”这次,发小一点也不含糊,7点差三分他来了。至于质量吗!我说说而已,当然不会较真的,走个形式就完结了。虽然,完美落幕!可是,我心里很憋屈,有火没处发。
秋天时,我爱人卖一些洒金柏和花柏给他时,却没有得到我对他的待遇。他不但严格要求我家的质量,而且打折的很厉害。爱人心里很不舒服,就责怪我太仁义。我无语,人与人不同,人与人的认知也会不一样的。难得糊涂!何必去自寻烦恼呢!好呢!就走近些;不好呢!就各走各的!犯不着怄气,也犯不着与这样的人斤斤计较。
不久,峰回路转,我爱人在家里又收了一批苗木。发小也卖了些两公分的广玉兰给我家。付钱时,我爱人多付了10棵树的钱给他,他坑也没坑,就揣进了口袋里不告而别。后来爱人算账发现多给了他钱,就去问他。他说:“是你给我的,又不是我要的。”站在旁边的他爱人看不过去了,就说:“哎哟!你咋这多事呀!把多的钱给她不就好了吗!”他拿出一张100的钞票给我爱人,我爱人说:“我哪有钱找你的呢?”“你不有的是钱吗?怎么100就找不开了呢?”气得我爱人泪水涟涟,直咬牙,又发不得脾气。回家了,与我理论。我又能说啥呢!谁对谁错,重要吗?
第二年春,我爱人又收购了一批苗木。发小也卖了不少黄金槐给我家,还有两家卖黄金槐的。一家是他亲戚,另一家是他堂兄。我回去付账的时候,正好他也在,就给他了。我本想让他把那两家的钱付给他,让他给他们,这样大家都省事。而他不干,非要我自己付给他们。其实,我和他堂兄的关系非比一般。又都在城里住,还不方便吗!哪想到,这天他带着堂兄来我家了。我二话没说,让座、倒茶。然后,付钱。说实话,至始至终,我没搭理他。
事后,我也问过自己:是不是你的气量太小?是不是做的有点过?难道你忘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不该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呀!他可以无情,你不能无义,针尖对麦芒的结果很明显:恩断义绝,分道扬镳!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是想警告一下他:我也是人,也需要彼此尊重,也需要彼此的支持和帮助。可他怎么想的呢?自私自利念头驱之不去,想法必然背道而驰。
其实在他走时,我几次想对他说出实情来挽救伤痕累累的友谊,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劲头我知道他益发地仇恨我了。折断的宝剑,即使修复如新,毕竟是有着伤痕的,即使看不见,心里还惦记着呢!挽回的已经不是曾经的情谊了,只能是有害无益于我们了。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心酸地看着他落寞的身影像刀刻一样印在我的心屏上,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可是又有谁知道我心里的浊浪翻滚呢?
我想,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有一个或几个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发小。只是不知你遇到过我这样的发小没有?你觉得是幸运?还是倒霉呢?我心虽碎了,但还是觉得共同走过的那些岁月,很值得回忆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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