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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的心事散文
深夜,静坐在电脑前,敲打着凌乱的文字。一道闪电迎窗落下,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一阵急雨哗哗啦啦地下起来了。
悄悄地起身,打开窗,一缕清凉涌入室内,吹走了一日的烦闷。透过密集的雨帘,隐隐约约地看到地上的白色花瓣,是刚开的梨花落了。“别动,它会痛。”耳边又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心不自觉地痛了,指尖的烟已经燃到了头,传来了一阵灼热。
关上窗,把雨和流泪的花瓣都留在了窗外。此时的我已经毫无睡意,打开抽屉,那压在相册最底下的是一张满是落花的照片,她伸着手,接着那随风飘落的洁白梨花,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那一年,她二十二岁。
那一年的春天,她走进了我的视线,我们的目光隔着一群上班的人流在空中交汇了。对于我来讲这是一个如此熟悉的模样,像极了那一年远离我的秋。不过情况是如此的不同,我和秋是同学,我和她却是师徒,虽然我们平时也用师兄这个称呼,但是毕竟我们是相差十二年的师兄妹,我自然是她的授业老师了。
每次看到她在病区奔跑的身影,我的眼前就会浮起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曾经年轻的秋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只是少了几分灵动。
(一)
我和秋不是一见倾心的,更不是再见倾情的那种。在学校里,我们都知道秋喜欢我的寝室大哥,一个来自于北京的帅男孩宇。他是我们的班长,长得高高大大,一口的京腔京韵,艳煞了班里的女生,秋也是其中的一个。其实我对宇的性格超不喜欢,只是因为他篮球打得不错,我们才走得近些。
宇是班里唯一的一个北京人,他也成了女孩子们追逐的对象。我们住在一个寝室,最知道,其实宇的父母只是北京的普通工人,因为成绩不高,所以选择了来北方读书。有的时候,心里特别得不舒服,我们省里都是高分才能进入医学院就读的,而他却是一个差生。
我们是文革后高考刚恢复的第二年的大学生,班里同学们的年龄从应届到四十岁,从未婚男女到已婚的爹妈,有着太多的不同。全班只有十五个应届毕业生,其中就有我们三个。我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对医学非常的钟爱,可以把每一页书背下来。人体的解剖结构、病理、药理外加最枯燥的中医我都喜欢,用母亲的话说就是:我天生是个学医的料。其实,我还喜欢摄影和读书,只是学校不考试,大家不知道而已。那时的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跑步、打球、读书,因为同学的年龄也偏大,我根本没有想到谈恋爱这件事情。
我的家庭略显复杂,父亲和母亲在文革期间一直蹲牛棚、挨批斗。我和姐姐守着空荡荡的房间,每天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姐姐早早辍学在外面干零活供我读书,我放学不敢出门,大院里的红卫兵的弟弟、妹妹们会骂我,有时候还会动手打我几下。姐姐总是嘱咐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学会忍耐。那个动荡的时代造就了我孤僻的性格,我几乎很少说话,一直沉浸在父亲整面墙书柜的书本里。
我一直记得,十岁那年,母亲因禁不住批斗和牛棚生活,神经有些错乱,她先回到了家中。母亲面色萎黄,蓬乱的头发像一堆枯草,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很怪异,不过好在她还认识我和姐姐。只是,母亲回来了,姐姐的负担更重了。为了减轻姐姐的劳累,我主动承担了家里的工作,做饭和洗衣服。六岁我就蹲在炉台子上跟姐姐学做饭,一直没有机会真正地去做,母亲回来后,我的做饭菜的水平明显有了提升。在父亲回来前,母亲一直很安静,只是在夜里偶尔会大哭一阵,有姐姐陪着,管着。两年后,父亲返回家的时候,母亲在一瞬间眼泪决堤般流下,声音也是很大的,让人听着是如此地纠心。不过,从那天开始,久病的母亲开始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父亲重新走上工作岗位时,我己经上了高中,因为母亲体弱多病,学医成了我唯一的志愿。
大学五年,除了在球场上,我依旧孤独。秋虽然是那时的校花,但是在我眼里只是同学而已。宇会经常笑我木讷,偶尔看到我翻着古诗词,他还会说我是古董。现在我都觉得,宇的思想堪比现代的年轻人,或许是因为他来自首都,真正的原因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毕业时有两个女孩因为他想去北京工作,其中包括秋。
(二)
转眼到了毕业季,我没有让父亲帮忙,按毕业成绩分配到市第一医院,父亲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总是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一直到我工作六年以后,再次遇见秋,我是市委组织部长的儿子的事情才得以公开。我想那时候秋应该是因为我父亲的地位,并且她的舅舅和我的父亲是同学,她想找我父亲帮她安置工作。她出现在我的诊室那天,我的震惊程度决不亚于一次小型地震,至少四级有了。她对我的热情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因为父亲和秋的舅舅一直在极力促成我们的婚事,那段时间我变得茫然了。我是真的没有遇见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即使秋很漂亮,但是她真的没有走进我的心里。
快三十岁的我,成了母亲的心病。每天为了我的婚事都会叨念上数次,多次夸赞秋的懂事和勤快,我知道母亲在秋的问题上变得执着了,竟然不听自己儿子的解释。姐姐找到我,问我为什么不试一下,去喜欢一下秋。我一直觉得秋对宇的感情是无可替代的,我从来也没想过,一下子就谈结婚的事,实在是有些荒唐。父亲把秋安排在省医院,在妇产科工作。因为之前,她已经有了聘用工作的经验,上手很快,而且让我佩服的是秋的工作状态,一直充满着饱满的激情。一时间,秋成了我的影子,总是会准时出现在我的身边,大家也很自然地认为她就是我的女友。
或许是因为时间,或许是因为秋再也没有提及宇,最大的可能应该是因为男人都喜欢美女吧,我和秋在第二年真的开始谈婚论嫁了。我们的婚事一直有一种危机潜伏着,因为没有热情,所以生活也变得平淡了很多。对于我这个喜欢静的人来讲,我并不排斥这种生活,反倒是有了几分欣喜。第二年,我们有了女儿,贝贝乖巧可爱,我从那时起,承担了大部分家务。我喜欢洁净,从房间到心灵。
宇婚姻的失败直接影响到了远在东北的我们,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我一直觉得女人的母爱是天生的,有了贝贝以后我己经心无杂念了,我终究还是忽略了女人对情感的执着。秋就这样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座城,走出了我的生活。我的心又开始了新的流浪,只是这一次却是沾满了伤。
(三)
生活变得平静了,是我喜欢的节奏。因为要值夜班,大姐帮我带着贝贝,我只有看到女儿的时候,心里会有点点的忧伤,她毕竟无错,却错失了母爱。每次看到她跟在姐夫的身后,一声一声地叫着“姑爸”,总是有一种痛啃噬着我的心。
遇见她,是一种必然。她叫洁,二十二岁那年毕业生产实习走进了我的科室,也走进了我的心。看到她时,我的心就像被重撞了一下,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时,我才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因为她是如此贴合我的梦,也正是这个梦里的影子,也有一点点的像秋,才误导了那段荒唐的婚姻。
洁,一个美丽而又活泼的女孩。笑声清脆,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最吸引我的是她口角上的小酒窝,即使不笑,也带着三分温暖。
她分到了我带班的组里,我是一阵的欣喜。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几岁,常年紧锁的眉也得以舒展,只是烟抽得更多了一些,或许此时的我有点忙乱,又有了一种年轻时的彷徨。我是大家公认的最严厉的老师,洁跟着我出急诊,连续让我剋哭了两次。她哭的时候总是不停地擦眼睛,每次眼睛都要肿上两天,好像无形中诉说着委屈。我的心也会痛上一阵,或者会莫名地烦躁上一天。
“师兄老师,你再给我讲讲吧,我怎么这么笨呢?”洁低着头跟在我的身后,小声地说道。
“走,回病区我们一起研究病例去。这样进步会快些,好多疾病的转归与书本知识都有很大的差异。”没听到她的回答,我转身去看。一阵幽香冲进了我的鼻腔,一个软绵绵的身体拥进了我的怀里。
“对不起,师兄老师。你转身停下怎么不告诉我啊!?”洁皱着眉,用手揉着撞红的鼻尖。“好大的烟味啊,师兄老师,你每天抽几支烟?”
“应该问几盒才行。”我低头看着这个小丫头。
“那对身体不好,师兄老师,我监督你戒烟吧。从明天开始,先减量。”
“嗯,好。”
第二天,她开始像个小管家似的,看到我伸手去掏烟,就会不停地咳嗽,然后递给我一块话梅糖。
“师兄老师,我父亲也是这样子戒烟的,你要听话。”
“我可能没有那个毅力去戒烟了,主要是我喜欢烟草的味道。”
“我们从减量开始,每减一支烟,我就赏你一块话梅糖。”
“好。”我宠溺地笑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也喜欢花,喜欢摄影。于是在那个春天,我们相约去了果园,片片梨白在风中妖娆,我举起了相机,拍下了一朵朵雨后的落花。
“别碰,它会痛。”她指着花瓣上的雨滴。
“丫头心性,落花为泥那是傲骨。”她抬头怔怔地看着我。
我又习惯地去掏烟,她马上拿出一枚话梅放进了我的嘴里。“总是不乖,师兄老师,我还知道你爱看书,有时间我去淘宝。”
“嗯,好。”总觉得以前冷漠的词用不上了,一味地宠了下去。
(四)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准备毕业,我也准备着晋级考试。坐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捧着书在看。
“师兄老师,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午饭后刚得闲,她就跑来问我,浅浅的酒窝沾满了笑意。
“是思念,是微笑和眼泪并存的苦恼。其实,我也说不好。”我的心片刻间跳得没有了规律,小丫头恋爱了,我不由得叹上了一口气。
“师兄老师,你恋爱过吧,虽然失败了,也比我有经验啊!”小丫头学会调侃我了,不像刚开来时那么怕我了。
“我没恋爱却有了婚姻,所以也苦恼。”
“没有爱情为什么结婚?”
“突然从三界外跳进了现实中,所以结了。”
“是突然很孤单,突然有了哭的无奈吗?”
“不是孤单,是一直没有遇见。或许也是因为母亲……”
看到我沉默了,沉进了几年前轻率的决定中,那种烦躁再次扰乱了我,眉头紧锁,马上就燃起了一支烟,拼命地吸上两口……
“对不起,师兄老师,我不该问的。”
“没事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我不对,只是苦了孩子。”我说语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一阵阵烟雾缭绕着,包围着我,困着我的思绪,困着我的脚……
沉默了许久,因为午后一直下着雨,患者很少,她坐在我的对面安静地看着书,是我喜欢的画面。
“毕业后,想去哪?”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去一家能发挥我能量的医院。”
“想过留下吗?留在我身边。”我突然觉得很紧张,拼命地吸了一口烟。“咳、咳、咳……”我不停地咳嗽起来,自己遮掩了自己的尴尬。
洁怔怔地看了我许久,拿出一颗话梅糖,掐灭了我手里的烟。“别抽了,伤身体。”她转身走出了诊室,背影带着几分萧瑟。
周末,我去姐姐家看贝贝。一进屋就听见贝贝在和小哥哥争吵。“哥哥,你要和贝贝一样叫姑爸哟,这样我们才是一家人。”四岁的贝贝执着地跟着大外甥,小脸上挂着愤怒的模样,竟然没发现我己经站在她的身后。
“小舅来了,他才是你的爸爸。”外甥指着我对女儿说道。
“爸爸。”贝贝转过身张着双臂向我迎来。
贝贝在我怀里坐着,难得的乖巧,但是眼睛却一直追随着姐姐的身影。
“小弟,你还年轻,再找一个好好过日子的女人吧。”姐姐心里一直愧疚,总觉得她一直促使我娶秋,是她的错。
“姐,得有缘份才行的。”我们说话间,在我的眼前总会浮现洁的那抹笑颜,我的嘴角也不由得翘起来。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孩了?”姐姐问话的声音我根本没听清,手里抱着贝贝在发呆……
(五)
洁毕业了,去了一家省直医院,我们之间有了距离,却多了一份牵挂。每次串休赶到一天上,我们都会相约江畔,唠一些家常,谈一些工作进展情况。
这一年的十月,我背起了行囊,走进了大山去支边,也是一种历练。我们开始了半年的书信往来,可能因为距离,可能因为不是面对面坐着少了那份拘谨。一种思念变成长了翅膀的文字,在我们中间传递着爱的温暖,情的绵长。
那一年的冬天,我人在大山,外面地冻天寒,每天读一上段洁的书信便暖了我的心。还有贝贝,也是用歪歪扭扭的小字表达着自己的想念。过年,我依旧未归,大山让我的感情愈发深沉,思念让我变得更加内敛。只有一件让洁遗憾的事就是我又重新拾起了烟,在烟雾缭绕中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夜晚。
春天来的时候,我返回了这座城。风尘仆仆,一头三七分的碎发,有了大山人的沧桑和坚毅,尤其我嘴上的一抹黑色胡须让来接我的母亲和姐姐诧异了半天。那个春天迎接我的有亲情,还有向我飞奔而来的洁。又到了花开的时节,我们相约着还要一起去看梨花。
那年的春雨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天寒了又寒,花期一直往后拖延着走入了四月最后一周。天,终于湛出了久违的蓝色,阳光暖暖的,风吹绿了湖边的垂柳,也吹开了一朵朵花开的娇妍。我刚放下洁的电话,病区走廊里传来了呼叫我的声音。我急步走了出来,一位和洁长得很像的中年女人站在护士站迎上我的目光,表情严肃,紧锁着眉。
“您找我?”
“是小洁的老师吧,我是小洁的妈妈。”
“伯母,您好。”我轻轻地低下头,手心里溢出了冷冷的汗。
短短十几分钟的谈话,让我真正了解了洁的家人,原来我们是如此地“门当户对”。洁的父亲在省里工作,工作一样是让人仰视,母亲是宣传部的,主抓城市的企业建设。我曾经几次问洁,她只是简单地回答着,根本没有谈及细节。我和她原来隔的不是一座山,而是隔海隔天的距离。洁的母亲虽然面带愁容,语气却十分得体,是那时很少见的优雅女人。
“我想,能让我的女儿佩服的老师,一定是人品贵重之人,我就不多说了,我想我已经表达了我们家人的意见,再见!”看着转身离去的洁的母亲,我知道春天再次离我很远、很远了。
(六)
烟,再一次成了我最好的伙伴。一夜、两夜……不知疲倦。
我依旧去赴约赏花,远远地我看着站在梨花间的她,浅浅的微笑,浅浅的酒窝,浅浅地入了我的心……我举起相机拍下了这花开的瞬间。忽然一朵乌云飘来,一阵急雨哗啦啦地落下,我撑着衣服遮过她的头顶,一缕馨香萦绕在我的鼻尖。我们奔跑进果园的小亭,看着她拥臂轻颤,我禁不住把她拥进我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杰,看那花,好痛……”她第一次呼我的名字,凝视着那被雨打落的花瓣,眼里有了闪亮的晶莹。我用力拥着她,就像用尽了全力来留住那个春天。
从那天以后,我经常领着女友从她的单位门前走过,一次、二次……终于,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们不期而遇。我静静地看着洁,她脸色略显苍白,我的心有了一种刺痛。呆立片刻,我还是牵着女友的手迎过去。
“这么巧,这是我的女朋友。”我语气轻松地向她介绍着,看着你们彼此握了一下手。
“真的,好巧……”她低喃自语着转身离去。
又是一年花开的季节,我看着夹在我钱包里的相片,想着她赏花时的笑容。她有了男友,那笑应该更艳过花的容颜。
闻她出嫁,我特意褪去疲惫,整装去参加婚礼,和她的同学们一起送上最真挚的祝福,那一天,她是最美丽的新娘,白色的婚纱映衬着她靓丽的笑容,我把她悄悄地藏进了我的梦。
时光荏苒,韶华渐远。她选择了一处静幽的小区居住,在城市的以东,庭院里种满了梨树。我隔着一行冰冷的水泥墙,透过窗户远眺着小区里的梨白,每每都会寻到她的影。
又是一个晚春时节,北方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今年更是阵阵春雪缠恋着冬天。花开的四月,仅仅几天的艳阳,雨又落,片片白色的花瓣随着那雨落在冰冷的地上,草丛间,影影绰绰。忽见,那熟悉的背影,缓步走在梨树间,细雨朦胧了我的双眸,又让我忆起那抹淡然的笑容。
十年,又十年……我们相安彼邻却再未擦肩,雨落的花瓣里浅藏了我的心事,她的身影。转身,燃起一支烟,那缭绕的烟雾里,我仿佛又见到了那个飘飞梨花的春天,那个浅浅的笑容,还有那个让我醉了一生的小酒窝……
“您找我?”
“是小洁的老师吧,我是小洁的妈妈。”
“伯母,您好。”我轻轻地低下头,手心里溢出了冷冷的汗。
短短十几分钟的谈话,让我真正了解了洁的家人,原来我们是如此地“门当户对”。洁的父亲在省里工作,工作一样是让人仰视,母亲是宣传部的,主抓城市的企业建设。我曾经几次问洁,她只是简单地回答着,根本没有谈及细节。我和她原来隔的不是一座山,而是隔海隔天的距离。洁的母亲虽然面带愁容,语气却十分得体,是那时很少见的优雅女人。
“我想,能让我的女儿佩服的老师,一定是人品贵重之人,我就不多说了,我想我已经表达了我们家人的意见,再见!”看着转身离去的洁的母亲,我知道春天再次离我很远、很远了。
(六)
烟,再一次成了我最好的伙伴。一夜、两夜……不知疲倦。
我依旧去赴约赏花,远远地我看着站在梨花间的她,浅浅的微笑,浅浅的酒窝,浅浅地入了我的心……我举起相机拍下了这花开的瞬间。忽然一朵乌云飘来,一阵急雨哗啦啦地落下,我撑着衣服遮过她的头顶,一缕馨香萦绕在我的鼻尖。我们奔跑进果园的小亭,看着她拥臂轻颤,我禁不住把她拥进我的怀里,静静地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杰,看那花,好痛……”她第一次呼我的名字,凝视着那被雨打落的花瓣,眼里有了闪亮的晶莹。我用力拥着她,就像用尽了全力来留住那个春天。
从那天以后,我经常领着女友从她的单位门前走过,一次、二次……终于,在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们不期而遇。我静静地看着洁,她脸色略显苍白,我的心有了一种刺痛。呆立片刻,我还是牵着女友的手迎过去。
“这么巧,这是我的女朋友。”我语气轻松地向她介绍着,看着你们彼此握了一下手。
“真的,好巧……”她低喃自语着转身离去。
又是一年花开的季节,我看着夹在我钱包里的相片,想着她赏花时的笑容。她有了男友,那笑应该更艳过花的容颜。
闻她出嫁,我特意褪去疲惫,整装去参加婚礼,和她的同学们一起送上最真挚的祝福,那一天,她是最美丽的新娘,白色的婚纱映衬着她靓丽的笑容,我把她悄悄地藏进了我的梦。
时光荏苒,韶华渐远。她选择了一处静幽的小区居住,在城市的以东,庭院里种满了梨树。我隔着一行冰冷的水泥墙,透过窗户远眺着小区里的梨白,每每都会寻到她的影。
又是一个晚春时节,北方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今年更是阵阵春雪缠恋着冬天。花开的四月,仅仅几天的艳阳,雨又落,片片白色的花瓣随着那雨落在冰冷的地上,草丛间,影影绰绰。忽见,那熟悉的背影,缓步走在梨树间,细雨朦胧了我的双眸,又让我忆起那抹淡然的笑容。
十年,又十年……我们相安彼邻却再未擦肩,雨落的花瓣里浅藏了我的心事,她的身影。转身,燃起一支烟,那缭绕的烟雾里,我仿佛又见到了那个飘飞梨花的春天,那个浅浅的笑容,还有那个让我醉了一生的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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