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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遇散文
—— 秦岭素描之一
西安城的南边有一脉连绵的山,就是韩愈所叹的:“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那个秦岭。现今啊,宽敞的路已修到了秦岭脚下,祥峪、涝峪、大峪、沣峪、石砭峪……七十二峪,人来车往,成了城里人休闲消暑的去处,说是去吸氧。于是,那山的里头便有了各样的度假村和一样的农家乐,都挂着大红的灯笼。那里的溪水养的红鳟鱼,是官官商商的美食……
周六,我去了太平峪里的西寺沟。
入山峪口贴着环山公路,车沿着一条不宽的水泥路傍山依水而行,山重了,林密了,水声欢实了……山峡入口,两柱红砖夹一扇黑的铁栅门栏住了去路,一个趿拉着鞋子的汉子在门边坐着,收买路钱,一个皴着脸的村姑站在汉子旁帮着腔:“一人五元!”。我们的车开了进去。
进了“山门”,车停在砂石铺的停车场,我们下了车。那里已经停了不少的车。
沿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花花绿绿,一队队的城里人在进山。溪水在喧哗,蝉在鼓噪着,牛虻围着人叮……路的两边可见山里人抠出的一片片的坡地上长着玉米或向日葵。山势耸立,重峦叠嶂,山顶浮着白云。我们沿着山脚行走,因采石,山体几处疮痍,崖石嶙峋,白花花地裸露着,渣石从高处漫泻到了河道。沟里的溪水滚着白浪,哗哗作响,奔流着。
水泥路的尽头,是一个山村。折出村子,一条细细的土路,时隐时现地在低树高草中蜿蜒伸长着……湿软,大大小小的石头磕绊着脚。沟深了,走在峡谷的沟道里,是不见天日的森森的凉,溪、蝉和虻蝇伴随着我们,路还在往上仄。身旁的山是那么的近,垭口外清幽幽的远山仍是依旧的远……阳光在树上斑驳地闪着。
我离了队,歇脚在了一处农家。高坡上,一块平台,靠山错落着几户人家,青石垒就的墙,黄土碾实的场院,柿子树下摆着几张桌和椅,院顶上张着一张细密的黑色的遮阳网,屋的门口的台阶上立着一个不大的旧色橱柜,灰灰地陈列着几样烟酒和小食品。靠墙,依着几根剥去树皮的木枝做的拐杖,如白骨。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点着一支烟,看着一只黑狗在橱柜边静静地趴着,几只土鸡在桌的周围“咕咕”得觅着食……,真是“眼前无长物,树下有清风”了。
没多久,一阵人声的嘈杂打破了我的惬意,土场的石坎边一群男女露出头来。那狗懒懒地抬起头望了望,又俯睡了下去,鸡却跑了……男女们向桌的四周围拢了过来,寂静的院子顿时热闹了起来。“三叶草”“兵哥哥”“幽兰”“和尚”“阿伊古丽”……,呼哥唤妹地热闹着,你让我苹果,我给你巧克力,你一句“我偷菜”,他一句“我灌水”,一个说:“你加我了吗?”另一个说:“我开了小窗……”,不用猜,他们必是一个群的,,这年月,到处都能遇到网民。
我好奇地向同桌的一位女士搭讪:“群的?什么群?”
“哦,缘木刻舟啊。您?”
“哦哦,不重要的……”
……
我起身……
这些男女,多中年,多有户外专门的穿戴:大大的背囊,金属的拐杖,厚重的靴子,用黑纱裹住了鼻嘴,宽檐帽盖在额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也是那位摘下了太阳墨镜……
爬山,在他们面前,我简直就是在裸奔。
我匆忙逃走了……“叽啾~”,林的深处传来一声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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