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山水的距离散文

时间:2022-10-06 23:16:10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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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山水的距离散文

  我的感觉里,城市的概念很大,是城与市的集合体。稍不留神,便会迷失方向。因而,只有把两只脚贴着地面一步一步移动,才显得真实,也才能放慢时间和心情,去感受一下城市的气味。

心与山水的距离散文

  城市是个生命场,更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因而,每座城市都有其难以复制的气味。而这气味往往隐匿在城与市的骨骼里,抑或人的灵魂深处,只能用一颗心去领略与触摸。

  此刻,秋阳不再是个静止的词,受了烟波水色的引诱,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射过来,洒在我眼前摊开着湖滩上,闪出慵懒的光。

  这是个不小的湖,水波、水色都不错,像在夕阳里安神养心。这状态,可能与季节有关。据说,烟波浩淼的水云间变幻的事物,能让人产生梦想。而我,恰恰是个少有梦想的人。那天下午,从一个叫中门李的村庄一路步行而来,然后慢慢悠悠靠近了这湖。要说这湖与我有多少关系,八竿子打不上。不过,倒记得有副对联是这么写的:“十五年故地重游云外神仙应识我,八百里长天一览无边风月最宜秋。”哦,是的,我不是诗人,更不是什么云外飞来飞去的吕洞宾,充其量只是个一顿瞎逛的闲人。故地重游么?好像是,好像又不是。八百里长天的版图自然领略不到了,岸边一站,听见的却是哗啦哗啦的水声。确切地说,应该是湖在呼吸——夕阳铺在湖面上,重重叠叠的波浪由远及近而来,恍惚在翻卷一部悠长的历史,又像在涌动一湖的激情。如此这样,便有了一湖的湿润,也有了一个大湖的灵魂与灵性。怪不得两千多年前,有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老头儿在《湘夫人》里说:“嫋嫋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显然,说的是秋风萧瑟、心绪潦落的味道。想了好久,都没想出那人的名字,但我敢肯定我此刻行走的方向一定是他先前靠近一个湖和一个秋天的朝向。天地间的事物太奇怪了,也太奇妙了。你想啊,哪怕一个分子也能裂变出无数个离子,一个离子又往往裂变出亿万个质子与中子。面对世上复杂的事物与丛生的幻象,你能说清到底是先有湖还是先有城市吗?

  世上最为神秘的东西是水。有水的地方就能生长人影,生长炊烟以及撒网捕鱼的图景,还会生长吃喝拉撒的房子与建筑。这些东西当然是物质的,与浪漫的诗意无关。然而,一千年后的大唐,那个叫孟浩然的官场失意的家伙,披着漫天的夕阳游魂般飘到洞庭湖边,酒儿一抿,醉眼一瞄,醺醺然唱道:“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说不定还将酒杯一抛,连同红色的夕阳一起潜入了苍茫的暮色。与其说孟浩然这小子把湖与城的气象弄得万般阔大,还不如说他胸中的气象本来就吞吐江河,何况一个小小的云梦泽与岳阳城呢?!看来,古人的胸襟不可想象。由此及彼,大自然中的光与影,气与韵,明与暗,虚与实,在城市之外的水域上漂了一湖。或许,古人的诗句并不是最好的写照,一湖的光景早成为大自然中绝美的水墨了。还真没错,岸边的水草仍那么鲜绿,不慌不忙散发着生命的气息。不远处,有几只灰白色的水鸟在湖边的湿地上来回走动,悠闲得像个挪着方步的古人。苏轼说,人生到处知何似,应是飞鸿踏雪泥。岸边的水鸟当然不知生命的短暂,也不知湿地上几处爪痕所隐含的意义。一旦明白了,便非比寻常了。其实,我的到来,尤其我普通得一个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身份而言,与天地间一只小得可怜的水鸟有多少差别呢?几乎没有。恰恰对于一个湖来说,这些水草和鸟儿又是她必不可少的细节,是她的生命脉动。反过来看,大湖却成了水草和鸟化入骨血的生命图景。不知是谁鼓吹,岳州之美在楼、岛、湖。显然,这个论断有些夸张。我想的是,一条水与一个城池之间有什么样的隐秘呢?

  湖,躺在阳光下,分外辽阔。人往草滩上一站,目光就透明了,人也透明了。似乎刹那间,一切的一切透明了。李白说,水天一色,风月无边,大概是这个样子吧。望一眼湖水,静得像个梳妆的女人,一颦一笑之间,流淌出一种恰到好处的韵致。山色也是沉静的,有了亦真亦幻的禅意。那些树叶儿、秋草儿,随意地绿着,与湖水融为一色,成了秋天的景致。而人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穿行,把心里所有的一切全放下了,得了无限闲适。眼下的湖滩,还是鲁肃当年擂鼓阅兵的那个湖滩吗?还是李白醉酒长吟的湖滩吗?

  现在,我行走的方向,通往城市的一角——岳阳楼新景区。

  阳光,把一个具体的日子照得通明。也把楼台、城砖、茶楼酒肆和自由行走的人群,一一照亮。那条麻石小街,是沿着滕子京的目光铺过来的吗?青黑色的石街上,渗透着浓浓的湿意。我下意识地觉得,这条小街接纳了不少粗大的船笛、拉纤的号子和水一样稠密的人声,然后慢慢贮存、沉淀,成为一种岁月的容声器。而一块块石板静卧着,似在倾听来来去去的响动,踢踢踏踏的脚步。或许,也在听风的轻吟和滩声的涌动吧。这麻石小街,悠悠的,长长的,是否响过唧唧咔咔的鸡公车声,嘹亮的唢呐声,是否飘过嫁娘的笑容呢?也不晓得,顺着这条路,能否走进大唐的风华,或者庆历四年的那个春天?

  夹在人丛里慢慢行走,目光逡巡,看得见两溜相向排列的仿古建筑。秋空下的粉墙灰瓦、褚色飞檐,自成图画,显出力的情状,也隐含了许多温和与亲切。总之,无时无刻不流淌着水乡的清韵。还有那一扇扇的雕花窗棂也敞开着,姿态怡然,一副女人的样子。仿佛在向人间,敞开一个个古韵幽深的心事。吱呀一声,又一扇木窗打开了,露出一张女人的脸。笑容,湿漉漉的,在空气里流。这笑容,悄然生动了一个季节的色彩。那些标牌和杏黄酒旗,一路挂过去。一不小心,绚烂了一方天空。百年老汤,在店铺前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地煮,飘出的热气,在阳光里一漾一漾,漫向街的尽头。而游人,在透明的光里施施而行,去来无依。要不,听一曲古老的巴陵戏,让思绪融入苍茫的岁月,感受历史的风雨以及人间的真情。或者,听一串流行歌曲,让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街巷,不露声色将许多东西一一收集,成了个生命的场。不知不觉,阳光、人声以及流淌的现代气息,与人的心境融为一体。

  街道悠长,各种语言在时间里穿行,交织缠络,成了一条语音的河流。或许,又成了另一种历史聚焦。做卖买的,却把笑容展在脸上,看得见好客的热情。“馄饨啦——!”、“臭豆腐啦——!”叫卖声喊得又响又长,像是从岁月的深处发出来的。买一串糖葫芦,或一两个鱼形糖花,前追后赶,一路欢笑地吃着闹着,那是孩子们的欢乐。也有为数不少的男女或金发碧眼的外佬,要了几笼包子,坐在敞亮的店铺里享受难得的美食。圆圆的蒸笼一揭,腾起一团巨大的香气,那种香得让人飘然入梦的味儿,在满屋满屋的流。当然,有人在街前的廊檐下,下着象棋,那种心无旁骛的神情,让人想起入定的高僧。秋阳里,这街,这街上生发出的一切,如此生动,好像张择端笔下的《清明上河图》了。

  “商海看沉浮难得三分夫子气,古城话今昔描成一幅上河图。”这对联不知是哪个写的,一下子把我眼前的气氛概括出来了,确实能从商业味中看到一股儒雅之气,也许还有一种逸气吧。我在这条叫汴河街的街面上慢慢溜达,每走一步,觉得很轻松,似乎离却了尘世,得了一方清净。穿行中,往往会遇到一些熟悉和不熟悉的人。要么打个招呼,要么露个微笑,尽一些人间的礼俗。这些人群里,可能会有三两个古人的影子和气味与我擦身而过吧。我知道,沿着脚下的这条路,也许会通向远古的那个盛唐或庆历四年的春天。料想,传说中的那个春天,阳光一定很透明吧?不然,怎会有“静影沉璧”一说呢?但,晚唐的天空就不同了,布满了征战的尘埃。仅一句“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就够了。想必,杜老夫子的泪水,打湿了岳阳楼,也打湿了千百年来忧国忧民的心。其实,透过那滚烫的诗句,让人们读到的是一颗赤子之心,更是一腔心忧苍生的大爱。诗人,那个潦倒了一生的诗人,是多么希望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啊。可惜,后来庆历四年那政通人和的景象以及那片阳光,只不过昙花一现,随着元人的入侵而很快谢幕了。历史,维系人间的历史,总如一幕幕黑白电影,给人太多的回味和思索,也有太多的失落与企盼。安居乐业,这个温暖而无比沉重的词眼,成为一代代人长久的梦想,正如《桃花源记》给人太多美好的梦想。

  阳光,依旧照来,好像是庆历四年的那片阳光,在尽情地泼洒。一刹眼,把那高大的城池,湖边的绿柳,湖中悠闲行走的船只以及翻飞的鸥鹭照得层次分明。在这阔大的境域里,人们悠悠而行,陶然而游,前者呼,后者应,观者笑,登者乐,融为人世间一幅绝美的景致。湖中,鸥鹭翔集,悠然翻飞,却不知人内心的快乐。水边,耸立着一座座石碑,那是一路蜿蜒伸展的诗廊。稍有智识的人都会明白,世上一切与水有关的诗句,都给人无限的苍茫与清澈。夕阳宁静而慵懒,让人感到格外畅快。忽然,有个小男孩站在湖边,张开小嘴,用稚气很足的嗓音,一撅一撅地朗读着那碑刻上的词句: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瞬间,那声音便成了大湖的一部份。空茫里,那湖水、树木、楼台和城池,也悄然被那悦耳的童音覆盖了,覆盖了。此刻,浩荡的湖水,阔大的城池,熙熙而乐的游人,似乎与那个萧杀的诗境无关。站在湖边,不知怎么我的心原上慢慢升起一轮亘古的明月,一叶小舟在波光闪烁的河流上,起伏荡漾。叩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是的,今夕到底何夕呢?倘若张孝祥先生今夜能泛舟洞庭,摇一片欸乃,该是无比愜意了。面对这片乐哉悠哉的影像,只怕真的不知何夕了。

  月儿果真升了起来,将远近的高楼和繁华的夜景一一呈现。我忽然觉得,不管城市的高楼如何疯长林立,哪怕直指云天,也没办法测出这个城市的高度。可能,只有老百姓内心的平和与轻松,才成为她永远的精神维系。

  轻舟而入

  恍惚间,我的小船穿行在山绕水转的画屏中了。

  一篙一棹之际,山移水动,我疑心眼前摊开了一幅美妙绝伦的水墨画。山,逶迤连绵,点点含黛,奔来眼底;水,青青一碧,微波荡荡,如绸似缎。这莽莽苍苍的气势,生动了一脉山水的气韵。朵朵闲云,在远山间浮动,淡雅成一种虚静的意境。

  撑一叶小舟,在水域上闲游,尽是湿漉漉的感觉。入目之处,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水还是水。山水相濡以沫,那才叫大自然呢。掬一捧水,洗一把脸,朝水里一望,果真清润了许多。

  这铁山藏了一湖的温润么?

  水道是有的,沿着缎子般的水,自在地移。黛色的山,翠绿的树,便无声地往后退,退成一种真实而虚幻的样子。层峦耸翠,流云无痕,莫非这是大自然的空灵与沉静?穿过一座石拱桥,视线就开朗起来,不远处的岸边耸立着一群异样的景物。那是什么呢?哦,是墓碑,成簇成排临水而立,与远天的闲云浑然一脉。这碑碣,成了山水间不可多得的景致。

  系舟上岸。石碑伸手可接,而它们一律安静地站在那里,站成一种沉思的状态,抑或岁月里的符号。水边的、岸上的、山腰间的石碑,各具情态,仿佛怀了一腔心事,或者在用什么眼光打量着我吧。风是有的,以春天的方式迎接着我,也把岸边的蒿草木叶吹得呼呼啦啦地响。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季节应有的语言。这种气息里,墓碑才显得更加真实。抬头看那些图案字迹,仿佛仍在讲述墓主的一生。不知那些掩入地底的亡魂曾以怎样的方式在人世间晃荡了一辈子,也想象不出他们的面容。但想象得出先前的生命,此刻全化作了一个个休止符,或一缕缕清风。碑群静立,显出超乎寻常的凝重。佛说,众生平等,料想此刻都相互平等了吧。

  三月的阳光穿过薄雾,撒在碑碣和近处的树木和浅草上,闪出莹莹的光。用手触摸着墓碣,骤然觉得在触摸一段逝去了的岁月。不知不觉,一种湮灭的气息袭身而来。这气息有些清冷,还有点儿坚硬,一股脑儿钻进我的鼻息以及浑身的每个毛细孔,然后又沿着毛细孔渗入体内,让人倒抽一口冷气。茫然中,感觉生命是那样的短暂而匆忙。是的,许多生命的章节已随风而逝,化为空寂,像是一种幻觉。然而,又觉得地底下有一个个生命存在,一个个灵魂与土地同存。一耸墓碣就是一页人生的诗章,一页土地的宣言。那些尘世的风雨和日月全在一耸耸碑碣上收集,让人细细咀嚼、解读。墓地空旷无人,唯一条曲折的小径与水相连,便显出无可言状的宁静。在这阔大的静里,思绪豁然澄清开来,想那凡尘俗世,或锦衣玉食、雕车宝马;或筚路蓝缕,箪食壶浆,皆为光阴逆旅,匆匆过客。昂昂乎前呼后拥,瑟瑟乎形影相吊,无贵无贱,最终全在一耸耸墓碣上消散得无影无踪。墓地空寂成一种静虚。

  我在静虚里参悟人生的种种,正是江南的清明时节。梅雨是没有的,吊香人却有不少。沿途,一群群乡音浓重的铁山人,从各个不同的地方出发,操车远道而来,然后驾着木船,划向水域中的角角落落,去祭吊他们的祖先。这是当地一年一度的大事。顷刻,山水间响起了噼噼啪啪的爆竹,整个水域,盛满爆竹的钝响,密密的繁音在空茫的云水间浮荡。俄顷,水边的墓碣上飘起了一片片白白的幡,平添了碑碣的几分庄重。

  痴痴望着这方水域发呆,不知云水间的一片片白幡能否告慰先祖的灵魂,但我深知这白幡寄予了铁山人几多眷恋家园的浓情。每年中,他们就只能在清明时节涉水而来,在祖先的墓前插一炷香、燃一串鞭炮、挂几片清明吊,以奠先祖之灵,然后一步三回头依依而去。那是一种白云对山岫的眷恋,游子对家园的深情。在水中央的一个小岛上,耸着一座高高的墓碑,石碑上图案雕镂精美,刻着“故显考曹公ⅹⅹ大人之墓”的阴字。墓冢坐北朝南,坟头插三五支白幡在风里悠悠地飘,墓前放了些祭品,却没了祭奠的人。显然祭奠的人已走了,而草木间还有一缕缕烧纸钱的蓝烟在袅袅飘升。此刻,伫立碑前,我不知道那位曹姓的先人是否在冥冥中看清了后辈子孙远道而来的脚步,是否听清了他们一句句深情款款的怀乡心音?一切的一切,怕只能从这一带的碑碣上寻找到些许注脚。

  我的木船仍在这浓浓的碑意中穿行。夹岸的黛山、闲云,映着一排排墓碑,渗出一股股碑文化的意韵。我用“碑文化”界定铁山是不足为过的,谁见过山水云间耸立成千上万的墓碣?谁能领会这是一种礼仪之邦的崇高美德?据说,半个多世纪以前,这儿上演了一幕抵御日寇的悲壮场面,为了捍卫家园,当地百姓与鬼子展开了一场血肉横飞的厮杀。一夜之间,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往事皆风流云散,抹不去的却是那种倔强的性格与生命图景。或许,铁山容纳的不止一方好水,更有先祖的英魂和化入骨血的家园情结。上世纪中叶,为蓄水灌溉,四乡八邻的铁山人只能举家迁徙。迁徒是个伤感的词,其间有着太复杂的情绪。想象得出,那离开家园的情景多么恋恋不舍,可能一步三回头吧。望一眼那熟悉的村舍,耕种了多年的田地,还有一个个祖辈的坟茔,怎不潸然流泪呢?

  而今,家山北望,成了一方水域,或一个不沉的故乡。我想,这故乡肯定是一种生生不息的牵挂,一种永远的杜鹃啼血式的精神维系。

  这地方并不富庶,寄居此地的所剩无几,且多以捕鱼为业,一条船便是一个家,风吹雨淋,穿云钻雾,生活得苦涩而自在。弃舟登上一个薄雾缭绕的小村落,只见地坪中央有个汉子正汗水涔涔地在石碑上雕刻,铁锤和钢凿发出当当的声响。铜质的锤声里,就有一个个文字和图案刻出。我问石匠,刻这么精细干啥?石匠板着面孔说,不刻过细,就是对先人的不敬,吊蛋一个!我被抢白得面红耳赤,无以应答。想必,这一刀一凿之间,定然凝结了不少对先人和土地的崇敬。目游山水,云水间耸立的一座座石碑,是那样的庄重与静穆,似乎没有一丝庸俗与虚伪之意。便想,铁山山水恢宏的气韵,是断断不能与碑碣的肃穆分开的。远天、黛山、云水、石碑相融相济,浑然一脉。

  难道这排排石碑就是铁山人刻在灵魂深处的一座座心碑?!

  世间有碑,山间有碑,心间有碑,这无疑是铁山的大幸!

  我的小船在云水间穿行,载得起的是一介尘世俗客,载不起的是一湖酽酽的诗情和浓重的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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