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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消息中得到的散文
不幸消息中得到的,不是别人有了不幸可以幸灾乐祸。不,从不,即使是那些跟我有仇怨的人的不幸,我也从不认为可以欢呼雀跃;更不是说别人丢了什么让我得到,别人有了伤口我会长块肉。我只是想说,在为每个不幸感伤的时候,应当从中得到关于人生新的感悟。
一连两个不幸消息,让新年伊始的心情有些难过。
一个是网上朋友的。她说一位好友突然离世,虽然过去半个多月了,总萦绕不去,伤心伤神。我说这也许就是“人生无常”的解释,慢慢总会过去。再说,你的好朋友在天国里也定然是盼着你更好,一切顺利的,而不愿看你这种总在情感旋涡打转的样子。她说道理都懂的,就是总想起,想忘忘不了。我说忘肯定不可能,只好边怀念边转移一下注意力了。换个环境,或者多和其他朋友交流交流,或者多在工作上做些事情等等。她说都尝试了,还是不行,太伤心,太想不通。她才刚刚50,好日子才开头呢,怎么说没就没呢……
也是,伤心疼痛,只有自己知道的真切。道理谁都明白的:人死不能复生,生死是世间的常态,有生就有死、有死才能生……但是亲身遭遇了亲人朋友的离丧,才知道万般道理不如心中那一种悲情;千重安抚无法解脱萦绕在身的伤心。像6年前父亲离开的时候,我除了在临终几日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躲出去放过几声悲腔、在父亲安葬前的那个夜晚独自守着父亲的遗体深深恸哭过一场外,之后竟然只有泪流却连哭都哭不出来。那种深藏于内无法用语言和声音表达的悲怆,那种欲哭无声的伤痛,那种心头被钝钝的重物挤压着的刺疼,真是无法形容。近80岁的老人,得了不治的病,道理很明确地告诉我这很正常,可是再大的道理硬是扭不过情感。经过6年,想到父亲的临终以及去世,就平坦得多了。时间的好处,就是往伤口上抹止血药,让那深深的疼,渐渐缓和到浅浅、淡淡,以至无形。
我只好说,那你就随意吧,想哭哭,想喊喊,想转转,想工作工作,在确保自己平安的情况下,率性吧。伤逝,只有时间才是良药,只能随着时光流逝,心底的伤口才能慢慢结痂。给她做思想工作话说得还算得体,但我的心思又不得不跟着她的伤情,一点点地往寒冷里坠:是啊,才50岁年纪,正创造了风光的业绩,却突然离开了,怎么说都有些太快、太不给跟她亲近的人心理准备了。人生难料,所以活着的每时每秒都要惜福,这话不应当总是语言,而应当成为行动啊!
第二个消息是说单位一位小老弟的儿子得了尿毒症。刚听消息我有些怀疑,一再追问消息来源,生怕有人以讹传讹。直到今天另有人说起,说是领导说的,我才相信。“尿毒症”,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字眼,何况这字眼是贴在一位跟我孩子差不多年龄的小青年身上,而听说这孩子才刚刚领了结婚证。“这孩子一辈子完了,这家人一辈子的希望完了。”这是我在确知这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可不是,我们这一代,基本都是独生孩子,一个孩子背负着一家人的所有希望。孩子的好,就是这个家庭100%的好;孩子的不幸,就是这个家庭100%的不幸。加之到了父母年过半百孩子发生了状况,想弥补都已经不可能。现在,我才真切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失独”家庭的悲怆了。
关于这位小老弟孩子的事情,在极其同情的时候,也不得不想到,做父母的,从小给孩子一个好榜样的问题。虽然病是孩子的,但孩子的有些生活――生存习性,跟父母有直接的关联。咱这位小老弟在我们这座小城可算得上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曾经做过些说出来挺肮脏的事情,挣过些不能挣的钱;过去特别能喝,后来得了糖尿病,收敛了许多。据说,他儿子也很能喝的。发病的具体原因虽然不明,但与父母从小没有好好影响好好要求形成一些不太良好的生活习惯肯定有相当的关系。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现在医学能帮着把孩子救治好,让这一家人的生活能走上正常。
人生无常,既在生死上,也在病患上。谁也不能说谁就是金刚之躯,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建立百年基业。我是不相信轮回和报应的。我只是认可社会人生中,一切都在变化中,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必然的。七八十岁的老头离开人世是正常的,二三十岁的孩子出现异常也是正常的。只是,我们应当在可能的条件下和可见的范围内,尽量争取美好,驱避魔障,让自己的生活能在一个比较完满、跟多数人的生活状态基本一致的状况下运转前行。
不幸不单是不幸者的,也是所有跟他们相识相知相逢者的。不幸是与万幸相对应的。其实我们每个人天天能见着明天的阳光,就是万幸。记得我们只是万幸中的一个,生活中切不可再有太多的侥幸,更不能有那么多的薄幸。跟前边说过的,惜福,珍惜父母让我们来到人世、生活让我们成长、亲人期望着我们美好、社会让我们生活的没多少忧虑的每一点福,才是我们应当从种种不幸消息中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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