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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的女兵们散文
军训结束后,文工团的女兵们,立即投入到了去青藏线慰问演出的紧张节目排练中。
当时,首要的任务是节目创作,按照上级要求,节目创作以反映地域和本部队特点为主题,突出个性特色。因此,围绕这一主题召开了多次节目创编研讨会。创作人员,也要由文工团人员创作完成,严格按照不请专家,不借演员,不找专业团体助阵的三不要求,制定了创作方案,组成了曲艺组,舞蹈组,声乐组,灯光舞美组,服装设计组五个创作小组,每个小组创作风格不限,但一定要符合总体创作主题要求,并按照倒计时安排表,对各小组的创作节目进行审核挑选通过,选上的就上节目单演出,选不上的只能做演出事务工作了,比如上下台的搬话筒架子,小品上下台的道具,打追光灯等,无论专业水平有多么高,只要没有适合演出主题内容的节目,就不能上台演出。
这时,节目创作成为当时文工团每个人的主要心思,吃饭走路也都得想着创作什么样的节目,什么形式的作品才能在这台演出中崭露头角。走廊里经常可以看到,搞作曲的在没人的地方哼哼自己已经成型的曲调;声乐歌手在没人的地方,两手按住耳轮堵住杂音,静心的一遍遍体会自己所选歌曲高中低音的发声共鸣;说相声的两个人为了一个包袱,一个段落争执不下吵得面红耳赤;排小品的一遍遍走台体会其语气场景……到了舞蹈队练功室,汗流满面潮湿的空气弥漫其间,谁都怕基本功不到位上不了舞台。
终于经过大家辛苦而艰难的创作,通过严格的节目审查和筛选,慰问青藏线节目单已经定型,整台节目时间控制在一小时二十分钟,经过多场演出效果证明,一场晚会超过一个半小时间,再好的节目,观众都会有逆反心里。只有在没有看够的情况下,结束整台节目,才能给人以余味无穷,没有看够的感觉。
这时候,文工团女兵们真正排练的日子开始了。
由于时间非常紧迫,上午一般进行基本功训练,下午晚上都要进行节目排练,别说没有了双休日,有时晚上也得排到十一点多。文工团的女兵们,脸上没有了轻松的表情,出出进进,看到的都是他们满脸严肃的紧张神态,就是与人打招呼,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那种笑象是被谁硬逼出来的,让人感到是那么的不自然,照面擦肩还没有走多远,脸上的表情就迅速没有了动感,又恢复到满脸都是紧张姿态的表情上了。
这种神态,给我的体会特别深,有时去活动中心舞蹈现场看她们排练,那种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一个动作反复练习不说,排练每个舞蹈人员都比实际上台的人数多出五六个,也就是说,谁能在正式演出时上舞台还不一定,随时有被淘汰的可能。因此,除了动作能做到位,达到标准进入正式队伍进行排练,还有一些人在一边自己或互相纠正练习动作,最后在编导审查通过后才能进入大队伍排练。
一次我正在忙于舞美的制做,舞蹈队的队长哭天抹泪跑来找我,把我叫到没有人的礼堂,说编导把她换了下来,结尾的舞蹈《黑土金浪》不让她上了。作为行政管理干部,舞蹈队长可以说是我的左膀右臂,对我的工作支持很大,我知道她找我就是希望我找编导说说情能让她继续上台演出,可她的情况我是了解的。当时,部队成立文工团,为了以老带新,在部队文艺会演中各挑了一名男干部,一名女干部,对后来成立文工团特招进来的人员进行传帮带,他们的军事素质、个人作风养成都是无可挑剔的,兵的味道十足,他们身上的那种特有气质,是后来文工团特召兵们是无法相比的,而他们的业务,却无法与特招的这些文艺兵不在一个水平,比如横叉,竖叉,大跳小跳,空中腾翻等高难度动作他们是无法完成的,这一点我很清楚,舞蹈队长就是那个女干部。这也让我确实为难了,毕竟她跟着大家已经排了很长时间了,如果不让她上也真是一时难以接受,编导这边我也得支持工作,否则,她有了想法扔下舞蹈让我排那可就吃不消了。我对她说了些安慰的话,并说等找编导了解情况后再找她。
在下午排练结束后,我把编导叫到办公室,问明了舞蹈队长被换下来的情况,主要问题还是基本功差,为了反映文工团专业团体基本素质,这个舞蹈在前部分全是在各种造型,无音乐,是敲打节奏,每一节拍都要换一种人体造型艺术动作,而这些造型艺术动作就是要向观众展示舞蹈演员的基本功,差一点都不行,否则都会被内行看到破绽。她还说,比如说那双脚,看脚尖的造型就能辩别是野范路子还是科班出身,这次要去青藏线慰问演出,不但代表的是一个文艺团体的艺术水准,更是对艰苦环境下官兵的一种尊重,同时这台节目不但是要在本部队审查通过,在北京总部还有汇报演出,到时通不过问题可就出大了。
同编导沟通后,感受到真也应对她的工作理解和支持,她对舞蹈队长在文工团初建时所起到的作用还是很肯定的,就当下而言,舞蹈队的排练,上下班,日常行政管理考核,思想工作,还都得她去协调。
舞蹈队长是个很严肃的人,平时不善于言笑,文工团的工作她也是不打一点折扣去认真对待落实完成。因此,后来大家坐在一起聚会,文工团女兵们都要说起舞蹈队长,天天严肃个脸不给他们一点笑容,有时好不容易嘻嘻哈哈放松一会,还要训斥她们“笑什么笑?”平常总是喊她们“快起床了!”“快站队了”“快点名了”“快演出了”“快熄灯了”……什么都是“快”,而且一脸的严肃,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可舞蹈队长还是舞蹈队长,孩子现在都上高中了,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任凭这些文工团的女兵们怎么说她,她还是那老样子,只是微微的合着大家笑笑,高兴的说,来大家干杯,于是这一情节就过去了。不过虽然已经早都不是她们的队长了,但每次张罗聚会,在一起意见分岐时,大家还是要听她的。
为了不让舞蹈队长这样的老兵们失落,我和编道商量还是要让她们上台的,除了这个舞蹈,开场的组歌舞《白雪 黑土 红太阳》舞蹈最后高潮部分,除了主阵演员,还有穿插几次跑动和最后造型,只是做一些基本功不高的动作,把舞台塞地满满的,增强舞台的宏大效果。
后来我找舞蹈队长谈了后,她很高兴,毕竟是老兵了,服从意识,大局意识总能在她身上体现的很具体。她知道,身为队长,她一定要服从好整个舞蹈队的安排和需要,这对于她给她的下级树立良好的自身形象是至关重要的。不过,后来她参加完青藏线慰问演出回来的那一年底,就转业离开了部队,这让我也没有想到,找到她问情况时,她很平静的对我说,家里父母年龄大了,她主动要求转业回去,也是为了能好好照顾他们。
我知道她家是省会城市某军区大院的部队子弟,她父母都是部队退休的老干部,回到老家也一定不会错。同时她还说,毕竟自己不是搞专业的,与大家相比还是有差距,除了日常管理能做一些工作,遇到专业性强的工作她就感到力不从心了。听了她的想法,感到她是一个非常理智极其认真负责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下去,我想她因专业的问题会给她平添不少无形的压力和烦恼。
除了正常的节目排练,文工团的其它工作,也正在紧锣密鼓备战中,舞美和装道具的箱子反复做了几次。舞美为了突出东北部队驻地特点,主题展示白桦林,开始舞美由负责业务的站长负责做,他用大量的白色包装纤维绳子,剪成长短不齐白桦林树冠写意的形状,却没有制作树身,虽然绿光打上去后,有些绿色调子,但谁也看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领导要求重新做,站长说他做不了,放下来没人管了,那时候的舞美,不象现在,网上找个好图案,拿去喷涂出来,挂在天幕上就妥了。那时候的舞美,天幕全得用幻灯片,近景都得是人工做的软景。眼看所有节目都排练就绪,只等进行组台合成灯光舞美了,可舞美还没有做,急得我团团转。我只有自己试着上阵了,先是在原来的舞美下面加了同样风格的白桦树身,但还是不行,没办法,我按照画油画处理白布的方法,刷上乳胶,再在上面把树吐一朵一朵画出来,剪下来后贴到软景上,为了呈现立体感,在三道云布层都加了树冠树叶,灯光扑上去,东北的白桦林才活生生的展现了出来,再加上舞台下面铺设绿色草地,上面点缀一些不同颜色的小花,把舞台设计成了一个生机盎然的北方景像。后来领导问我是怎么么想出来的,我笑笑说,是让你们逼出来的。人可能就是这样,有人给你一点压力,可能你就成就了一件事或一个事业。
搬运道具途中用的集中箱可就更麻烦了,先是按照灯光,舞美,音响,服装,道具尺寸进行定制,象流动灯架调到最低放平装运也有两米多长,有几个箱子是长方型的,这时有人说那象个棺材不吉利,一时搞得大家心里犯嘀咕。可想想上青藏线也真不是闹着玩的,高原缺氧,一旦突发感冒,发展成肺炎,没有了性命,那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此,开始又找制造商进行改造,这一改直到慰问演出出发的前一个星期才送来,只能是匆忙装箱上阵了。后来因质量问题坏了不少。
节目排练中,一个女民歌手的排练很是让人恼火,在审查她的节目时,纠正她话筒拿的太近,本身不大的脸让话筒头遮挡了三分之一,另外就是没有拿话简那只手,一直随着音乐节拍从开始唱到最后结束在旁边画圈圈,台下给她指出问题时,她都是很虚心的点头一定要纠正,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真诚,但只要她上了台就不由自主的画了起来,而且一画就是永无止境,直到音乐停了的那一刻。有一次,她唱完下台来,其他歌手开玩笑问她:“你知道你一共画了多少圈吗?”不等她回答,那位歌手说“一共画了一百二十三次”,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再后来,为了彻底纠正每个人的痼癖动作,干脆把文化站搞摄像的叫来,把每个人在台上的演出录了下来,当他们看到自己录像如此笑话百出时,脸上都呈现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从那以后舞台上出现的不良动作才得以彻底纠正。
舞蹈队的组歌舞,在最后结束时,有男舞蹈演员把女舞蹈演员托起来的动作,可有两个女舞蹈演员让男舞蹈演员每次都是刚托起来还没有完成造型,音乐还没有停,就掉了下来。问题出在那里?就是女舞蹈演员太胖了,于是编导让她们减肥,这使她们有很长时间不敢去食堂吃饭,直到能让男舞蹈演员托起来完成造型,才恢复了她们的正常用餐。
为了突出舞蹈的新鲜感和出乎意料的效果,有一个舞蹈在中间推入高潮时,切光后需要变换一次服装,把桔红色裙子外面的服装粘贴打开露出来,但切光后随着音乐节奏只有短短的五秒钟,等灯光切亮后,总有三四个人在这几秒钟没有打开,灯光亮后,她们就要起身跑下去,当然少不了被编导狠狠的痛斥一顿,于是,就这一个动作,她们在台下练习一段时间,就要私自找灯光师在舞台上合练一次,直到不出现任何问题。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舞台两边还有已经穿好同样桔红色裙子的舞蹈演员在那随时等着,一旦出现裙子打不开,只要看到有跑下来的下面的就要及时跑上去,在灯光切亮之前,两个人要迅速的上下换好位置,让观众毫无察觉,确保了没有瑕疵。
这使我想到,我们在生活中需要补台的场合和事情太多了,如果在一起,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大家都能做到主动的时时互相补台,而不是互相拆台,互相看笑话,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生活情景啊。
补台的过程,反映出人与人的真善美,也是尺量一个单位,一个团体,一个家庭是否团结的明显标志。
就这样,文工团经过历时六个月的创作排练,一台反映有东北地域特色,具备非常专业和高质量的部队文艺节目,展现到了大家面前。在本部队进行汇报演出时,受到了部队上下的一致好评,文工团的女兵们,即将动身首发到北京总部进行汇报演出,接受总部领导的检阅,这是文工团成立后,第一次在总部机关亮相,文工团的女兵们,心里此时处于一种忐忑不安的心里状态,她们不知道,那场演出结果等待着她们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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