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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歌一曲舞忠魂散文
苏秦燕姬凄美的爱情故事,真可谓是一波三折。然他们之间忠贞不渝的爱情却让世人称道不已。
苏秦首遇燕姬,是在刚出道时雄心勃发之际。苏秦拜别恩师,以图一展雄心大志。只因苏秦是洛阳人氏,又住在周天子王城脚下。为了尊重王室,在去秦国发展之前,依循礼义法度,首先拜别天子,在洛阳王室,首次巧遇身为王室女官的燕姬,一个饱读诗书,高贵典雅、风情万种,一个心怀大志、风流倜傥、俊朗伟岸。只片言只语之际,便一见倾心、惺惺相惜、爱意顿生。自此,虽人在天涯,情根深植,芊芊情愫,牵扯在颠沛流离的漫长的流年中。
二次相遇,是苏秦入秦函谷关之时。面对着两山夹持、雄伟险峻的函谷关。驻足井然肃整的函谷关前,苏秦百感交集,一丝敬意油然而生。“苏子别来无恙?”一声亲切温馨的关爱,让苏秦兴奋异常。一个美丽的梦中仙子,宛若一片飘荡的祥云般翩然而至。苏秦总有一种恍惚若梦的感觉,自从洛阳王城与这位天子女官不期而遇,只觉得这女子非同寻常,镶嵌在自己的记忆里挥之不去。可当苏秦得知燕姬即将赴燕国和燕王大婚之时,一丝悲凉悠然袭上心头。那飘渺的梦幻,在苏秦心底生成了一种空荡荡的失落,化成了一声难以觉察的轻声叹息:“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燕姬抚琴一曲清音,朦胧了美丽的双眸,恍惚迷离。苏秦从燕姬琴音歌声中品出了燕姬的同一心曲——君之于我,亦是“南有乔木”,一丝温暖瞬间弥漫。至此,两人情更深、爱更浓。
三遇燕姬时,是苏秦在秦受挫,隐遁三年复出后之时。为了施展宏图抱负,苏秦决意东山再起。燕国虽然穷困潦倒,只因燕国有燕姬为国后,因此,苏秦把燕国作为自己实现远大志向——合纵的首发地。
当苏秦踌躇满志地来到燕山脚下之时,适逢老国君病危,太子虎视眈眈,王位岌岌可危。历来宫廷倾轧不断,惨剧屡屡上演,年轻美丽的国后燕姬将面临着一场宫廷裂变。
在燕国,苏秦始知燕姬的真实身份,一夜难眠,心中闪过与燕姬两次不期而遇的情景,许多疑惑顿时明白,许多疑惑又丛生心头。燕姬不是寻常女官,竟是王族公主,这是他始终没有料到的。作为公主,自请嫁燕救周,更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在他心目中,一个天子女官嫁给诸侯国君,无论命运如何,都是无奈的悲凉。在为她扼腕叹息之余,更多的是敬佩和仰慕。
四遇燕姬,正是苏秦挂六国相印六国合纵之策失败,进退维谷之时。面对着众国的责难和指责,苏秦心中感慨万千,寝食难安,怀着一颗落魄之心辗转来到合纵发祥地——燕国,适逢燕国政坛骤变。新王即位,为了索要先祖遗留的一笔宝藏,对身为前国后并掌控宝藏的燕姬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为求自保,燕姬隐遁于丛山峻岭之中。面对着无奈的世事风云,两颗失落的心再次相遇,惺惺相惜,爱火纵生,于绸缪落寞中,两人终携手隐秘于大山深处,过着游离于凡尘俗世的桃源生活。后因求贤若渴的孟尝君田文的竭力举荐和齐宣王的锐意改革,诚邀苏秦执掌齐国丞相之职,并全力支持,终使苏秦的鲲鹏之志得以施展。
苏秦和燕姬真正缔结良缘是在燕姬生命攸关之时。
冬日,茫茫雪原中,一辆辎车载着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燕姬缓缓驶向齐国。在燕姬命悬一丝之际,是她的那匹神马“小乘黄”把她送到苏秦的身边。燕姬彻寒侵身,入骨已久难以驱赶净尽,即使治好,日后也将会留下残疾。苏秦望着心爱的人倍遭病痛折磨,心中痛彻万分。当老太医道出唯一能够解救此症的办法时,苏秦不假思索,抛开丞相之职的一切公务,在漫天大雪的庭院,他第一次虔诚地对天三拜,祷告上天赐福于燕姬。当苏秦褪去两人的衣物,赤身裸体地将燕姬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一股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彻骨的冰凉立即潮水般淹没了自己,一阵颤抖,竟觉四肢沾在了冰冷的躯体上不能分开。苏秦心中一阵大恸,骤然间热泪泉涌,紧紧地将燕姬揽在了自己的怀中。渐渐地,苏秦麻木了,朦朦胧胧地飘到了洛阳郊野那冰天雪地的茅屋之中,夜读的他冻得全身发硬,站起来跺着双脚搓着双手,铁锥扎的腿上满是鲜血......飘啊飘啊,春光明媚的燕山幽谷,燕姬迎着他袅袅飞来,那绿色的长裙据就在眼前漂拂着,却总是够不着抓不着......啊,终于抓住了,柔腻光洁的肌肤,令人心醉的异香,滚烫绯红的面颊,灼热疯狂的冲击,好热,好累......在一片飘拂的朦胧之中,苏秦用自己的赤身热体拥着燕姬三日三夜。这当中,苏秦每日只食一鼎麋鹿炖。三日后,燕姬悠悠醒转,望着正值壮年的苏秦为了自己青丝变鹤发,壮年似老叟,心中感激涕零,柔肠寸断,一任汩汩的泪水肆意流淌,久别重逢、死里逃生的一对有情人,在历时二十年后,终于结成伉俪。
无奈造化弄人,正当这对有情人历经艰险终团聚,倘佯幸福沐爱河的美好时刻。由于苏秦力主齐国变法,触动了一班元老贵族的根本利益,以前丞相驺忌为首的世族元老怀恨在心,使尽浑身解数终未能扭转局面,故此,便使出杀手锏,收买不明真相的药农,以他们诡异的武艺,对苏秦暗下杀手,可叹一代名臣命丧一旦。
在苏秦生命的最后关头,与燕姬夫妻对唱的那首踏青情歌便是他们爱的见证。“春草离离、彼稷之苗。行迈悠悠,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燕姬深情款款、边唱边舞。”“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汝。将安将乐,汝转弃予。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将安将乐,非汝弃予。弃予如遗,上天弃予。”苏秦苍哑厚亮的歌声绕梁而行、悲怆苍凉,这是他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声音,也是和爱妻燕姬的唯一一次绝美的和弦。
翩跹的舞姿,凄美的歌声,交织成一曲旷世的韵律,上演了一阕泱泱忠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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