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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游雁荡山散文
冬天,南方的雨如同春雨一般朦胧、细柔。
我们从温州乘车慕名前往雁荡山,车在雨中行驶,雾在路边聚散,平展的田畴、高耸楼群在车窗外时隐时现,渐渐前方天际有一列黑黢黢的大山,象一堵墙挡住了视野,山巍峨峥嵘,渐行渐近,直逼眼前,从入口处进入一条峡谷,两岸绝壁,刀砍斧削,从天边直垂下来。悬一帘瀑布,似一条白练,水石相击,溅起浓浓的水雾在峡谷中弥漫,挟一股冷风袭来。踏着峡谷中层层石阶,仰望山崖,寸草不生。俯视沟溪,清澈见底,不时抛一个漩涡,撒几朵浪花。山中摩崖累累,古刹处处,一寺院傍崖穴而建,香客熙来攘往,佛殿烟雾袅袅,有几个穿灰色僧衣的僧人进进出出,一双眸子中透出心若止水,他们远离红尘中的诱惑与陷井,没有凡间的浮躁与势利,淡定如山间岩石。随处都有人工打造新景点,虽然对此没有多大兴趣,但过细一想,数百年后又是古迹。我们无意沿着导游的指向,看那条条山脊、块块石头的怪异形状,无心听那编造出来的传说故事。那奇峰怪石、飞瀑流泉、洞穴古寺、潭湫湖溪、岩嶂坑岭、古今文人墨客早有精彩的描述,其简介在网上点击,便可连篇累牍。我从小生长在大山里,对山的神韵、山的性情、山的仪态了如指掌,但这里的山与家乡的山截然不一样,随手捡一块石头敲开,断面有气孔构造,呈玻璃光泽,路边的岩石凝固着层层波纹,清晰可见。我断定这山岩非同寻常,这峡谷非同寻常,这潭湫非同寻常。
阵雨过后,天上的云团也是湿漉漉的,沟边渐渐稠密的绿树被洗涤得润泽绿亮,不知名的野花带着湿气在路旁悠悠地开放,游客收起了雨伞,都是成了诗人,你吟一句红的,我吟一句绿的,句句都带着雨意,吟尽人间的浪漫和大自然的神奇。人人都成了画家,你涂一笔山,他抹一笔水,勾勒着人间奇观美景。而真正的诗人、画家是大自然这个造物主,他一觉醒来,揉揉惺忪的眼睛,蕴藏了亿万年的诗情,在瞬间如喷泉汹涌,把千百万度的炽热情感、把沧海桑田的绝句矗立眼前、撒向东海之滨。他用奔突的熔岩调色,挥如椽巨笔,描绘出天地变幻、日月苍桑的长卷。沈括、徐霞客、方孝儒等都曾对这些作品有精道的解读,有绝妙地论著,有崇高的赞誉,苏轼、蔡襄、范大成、汤显祖都为其留下精美的书法和诗文。现在这部诗作、这幅画卷已成为永恒的雕塑,面朝大海。
有栈道能上山顶,但由于刚下过雨,路隘苔滑,没有上去,但碰到从山顶下来的游客,他们说山顶景观与《梦溪笔淡》中所记无异。可惜没能登记上百岗尖,感受“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和“海到尽头天作岸”高旷,这条沟谷曾做过电视剧《神雕侠侣》中几个镜头的外景。因此有新的命名刻在石头上。突然前方有一石柱,景观随角度不同而变幻,游人纷纷议论,有的说象锷鱼、象合掌,象夫妻、象雄鹰,有的则说象一位老者,我想不仅前方石柱象一个老者,整个雁荡山就是一个历史老人,头顶上的雁荡如翡翠峨冠,奔腾的瓯江是他腰间的博带,高悬的飞瀑是他雪白的长髯。翻开这位老人的履历一查,令人大吃一惊,他出生在中生代,见证了人类的诞生与进化,从茹毛饮血到追求生活质量,从“人之初,性本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到“人各自私、人各自利”,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得利的得利,倒霉的倒霉。见证了人性的善恶美丑和社会的变迁繁荣。他看在眼里,印在脑海,他缄默不语,心中有数。我想,假如有那么一天,这位老人溘然逝去,人类将以什么方式悼念?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大龙湫返回,路边的摊点有各种吃食和旅游纪念品出售,有卖中草药的,其中的草石斛,经加工如耳环,似螺钉,金黄亮泽,能益胃生津、清热泻火,是雁荡山的特产,如虚火太旺、轻狂烦躁,可买一点当茶喝。刚到乐清市,天又下起雨来,回望一眼古老的雁荡山,依然以智者的姿态屹立在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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