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韵散文

江南雨韵散文

　　（一）江南雨频催春韵

　　最近，我发现，现在书写秋意的笔墨特别多，因为我前些日子连续写了几篇关于秋的散文，特别时近中秋，我再也不敢笔触金秋了，因为好像我对秋的描绘不尽人意，所以引起了众怒，一起笔舞三秋、墨泼菊桂、键输枫红。

　　看到江山这片沃土的浓浓秋意，虽然没有叶蝶翩舞、寒霜晶莹，但不乏有思乡、念家、怀旧、眷情的情愫，特别月到中秋，很多人更是归心似箭地眼望北雁南归，好多笔触感伤阵阵。

　　吓得我赶紧把头偏转，深情地把眼神抛进阳春三月，尽情地回眸那百花争艳、蝶舞鸟唱、柳绿松翠、风和日丽。

　　记得，今年初春，那种少有的天气，让人无法不耿耿于怀，甚至一如现在的秋意，让人无所适从。反正闲暇，不妨请各位在记忆中回游一下。

　　连续数日，春寒料峭，绵绵的细雨，虽然柔若无骨，却使江南的气温变戏法般地时而上升，时而下降，让人们对衣着无所适从。

　　一会儿，外穿羽绒服还要内穿厚厚的羊绒衫，可未等你捂热，春阳露脸伙同和煦的春风摇曳春意，让人们又不得不换上夹克衫。反复无常的天气，男人们倒无所谓，可忙得爱美爱倩的时髦女郎不亦乐乎，又哭笑不得！

　　品味江南初春的雨，不知是哪一位文人墨客最先使用烟雨来形容的，不过用烟雨来诠释最为不过，它的纤细飘渺的外貌、若有若无的观感、柔若无骨的气质，还有那朦朦胧胧的倩影、玲珑剔透的胸怀，确实用“细雨湿衣看不见”来描绘，应该是恰到好处；特别是李白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把江南的雨用一个静字写得后人不敢放肆。

　　“春雨贵如油”，这句农谚，在江南这水乡泽国，特别是今年的江南肯定是错的。因为在江南，特别是今年，人们对春雨慢慢腾腾的习惯、藕断丝连的性格、缠缠绵绵的秉性、无休无止的行为，有点烦。

　　特别是它有时让人撑伞也不是、不撑伞也不是的进退二难的尴尬处境，使人十分窝火，甚至产生忿恨的心情。

　　不管人们对它心情如何、感想又如何？江南这个初春的雨，依然置若罔闻、我行我素，有意无意的清洗着高楼大厦的幕墙和窗玻、荡涤掉空气中的风尘、刷新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洁净了大街小巷的路面，使得天气预报的指数由良变优，同时也使得气象大师也十分尴尬。

　　细心的人，不难发现，烟雨，使得道路二旁的常绿，逾发油亮光滑，凝晶结莹的雨水，使得它们像刚从理发师的妙手中出来的人一样——面貌一新，高兴的绿芽、激情的孕蕾，在润泽的细腻中带着羞涩，也带着欣喜，带着微笑。

　　举目眺望远空，朦胧遮挡着清澈、清晰显露着隐约，已经不是冬天所能的恍恍惚惚、灰灰暗暗的迷茫了。空中的翼虽然少了点，只是偶尔的天性逞强的鹰和憋不住气的鸽子在剪影着自己、划破着雨帘、挑逗的人们的视野，也给雨中的天，补上了冷寂的漏洞。

　　低头俯视路面，湿漉漉地闪着静明，像是刚刚上完蜡的地板，倒影着累足成步的脚的移动、滚滚向前的轮的飞雾吐岚；偶尔看到的积水在荡漾着细微的、让人难以觉察的涟漪，犹如沸水升腾。倘若你凝视，还依稀可见你的尊容，在天空背景中的成像。

　　烟雨中，百无聊赖的心情，常常会伤我，伤不起时，把我的心抛进了公园，湿漉漉的公园极像水的世界的退潮。高大的香樟树，在微风中不断甩着绿冠，瞬间使烟雨幻化成阵雨。依偎树下的小草来不及细想，傻愣愣地望着雨空：“真纳闷，一头雾水！”

　　弯弯曲曲的小河蜿蜒在鹅卵石的曲径旁，玉带般地漂浮着树的影、花的踪、天的幔。还有不时掠过的翼和慢慢腾腾的云行，记得有春来江水绿如蓝的说法，但我认为应该是蓝如绿，因为不管天空如何蓝，坠入水中虽然能醉绿水，但水的主旋律还是绿色，喧宾岂能夺主……

　　春风杨柳万千条，要想知道春的进度、春的浓度，不妨瞟一眼垂柳的枝、条、叶、絮，宛如绿色垂帘的杨柳，随风荡漾的是绿意，不，应该是萌动的春意、波动的春意，也不是，好像是躁动的春意，细心的人只要看看它的脸色，就不难听到春姑娘的足音，也不用转身就可以知道，春姑娘的今日霓裳是何等亮丽、何等妙曼。

　　春天，公园当然是花的世界，多日的烟雨诱发着蕾的激情、花的绽放、蕊的羞涩、馨香的舞蹈、芬芳的奔跑。

　　说句真话，一提到花，我真的不敢润墨作意，因为无数的文人墨客早已把春天的花，描写的玲珑剔透、花魂待尽，在让我这支无韵的笔去触碰春花的润肤，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面对阳春三月的花事，难免触景生情，难免要无病呻吟，但，我只能把我今天看到的花，原原本本地奉献给读者和网友，既不夸张，也不形容。

　　如果说腊梅报春的使者，那么红梅则是迎春的使者，迎春花的喇叭，恰似唢呐在演奏着《春天进行曲》。

　　玉兰，更是急不可待地甩掉毛茸茸的外套，袒露着洁白、鹅黄、紫嫣的丰韵，恰似怀春的少女，展放着风姿卓影，既羞涩可人又奔放热情。

　　羞涩的米兰，一团团、一簇簇地拥挤在一起，抱着香、茗着韵、展着艳，你推我攘又羞羞涩涩；……

　　一花独放不是春，一园锦绣亦非春。为了寻找春的雨中情、雨中妖、雨中媚、雨中娇、雨中韵，驱车离城入乡。

　　烟雨中的白墙青瓦，显足了江南村庄的水粉韵味，特别是倒影绿水中那引人入梦、引人入思、引人入念、引人入怀的倩影，无法不让人流连忘返。

　　剪去冬发的三麦，一片片特有的绿意，在锗黄的原野上，卷起绿色的波、绿色的浪，稍不留神你会有置身绿色的海洋之中的感受。

　　稍微近瞧，墨绿的海洋中，冷不丁地会有一片灰绿、一片青绿，宛如块块温玉、片片翡翠，镶嵌在麦绿的海洋上，闪着晶莹的光、剔透的润，你肯定要问，那是什么？我不妨感受你：保密！，只要你去阳春三月、花开时分的广袤田野，你就会发现，那是油菜和蔬菜的倩影。

　　少许被翻着泥浪的新野，浮着草的芽，漂着菜的甲，烟雨中它们显得肥嫩、惬意，恰似春意雨情在浅吟和低唱。

　　雨中展春情，拙笔难尽，也无法书尽。

　　春情闹雨意，文档难容，也不能包容。

　　（二）江南梅雨的品读

　　刚刚走过细雨湿衣看不见的烟雨春季，在纷纷扬扬、迷迷蒙蒙中饱赏花开时分的姹紫嫣红的瑰丽、沁人心脾的馨香的魂牵梦绕，闲花落地听无声的优雅伴随着润物细无声的静谧,在莺回鹂啭的天籁般的旋律中奏完了春的乐章，引人入胜的蝶舞翩迁在黛青翠绿掩映下迎来知了聒噪和蛙声如潮。

　　繁星满天的孟夏，在叶裙亭亭荷花秀、栀子香郁舞城乡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请自来。短袖与蕾丝在时尚中显尽风流，俏丽的伞似朵朵绽放的玫瑰漂浮在大街小巷，形成让人叹为惊止的波、无比折服的浪，又若妙曼的音符在起伏跌宕的人流中荡漾着层层涟漪。

　　江南人表面上对伞情有独钟、柔肠百结，无论是公文包、绅包，还是书包都不难发现伞的倩影芳踪。初来江南时我误认为是江南人娇气，怕被阳光染成非洲人，后来发现即使是骄阳高悬也很少有人会撑起伞去遮挡，伞的真正作用是用来挡雨的，在水乡泽国的烟雨江南，雨，可以说是家常便饭，说下就下，所以江南人喜欢伞也是一种无奈的心情。

　　雨，在江南太频繁了，频繁到了让人发腻的程度。入夏不久，烟雨不仅没有收敛的意向，相反得寸进尺，高兴时携来乌云来个瓢泼的阵雨，狂妄时伙同雷电落个滂沱，平平淡淡时不温不火地任凭自己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把江南搞得像热带雨林，从而形成了江南的梅雨季节。

　　梅雨不似春雨越下越热，让人充满希望；也不似冬雨那样越下越冷，让人缩手缩脚；更不像秋雨那样让人徘徊在相思与想念的囚笼里；它性格多变，它能让你在梦乡惊醒于檐边韵律，也能让人在鼾声中领略到声光的霹雳舞美。可以说它的性格就是彻头彻尾的多面女郎心机莫测，人定胜天在梅雨季节好像无法使用，就是气象台也被它搞得莫衷一是。

　　梅雨虽然给人们出行带来诸多不便，但它也有它的良苦用心，极力地拉低夏的温度，在夏阳稍有走神时，便把清凉抛向人们的胸怀，冲淡花魂蕊魄的泪痕四流，洗净翠绿黛青的蓬头垢面，还给人们氤氲翠微的茵茵绿意和荫下怡情。

　　梅雨，对于农人应该说是好雨知时节的天润，夏季的丰收已握在手，夏播夏种的一身劳累化为稻苗荡漾绿波、瓜果缀满枝桠，休憩的迫切在雨润的天籁中得到了抒发。从他们的甜美的笑脸和真格的鼾声不难分辩。

　　梅雨的风姿用千姿百态来形容一点不过格，淫雨霏霏时的前奏往往是雾锁乾坤，纤如牛毛的细雨迷蒙得似有若无，悄然无声地抚慰着人们的躁动的意念；大雨滂沱的前驱是雷闪电鸣，恣意得似瓢泼若缸倾，肆无忌惮地在平川绽起涟漪、形成湍流，甚至让轿车变成冲锋艇劈开浪花朵朵、掀起波涛层层；缠绻悱恻时提醒你一定小心，它此时早已失去伶爱之心、眷念之情，它会毫不留情地浇你个落汤鸡，让你尴尬地在衣服单薄中惆怅；大刀阔斧时它会悬墙断路、设河阻行，不过不要紧这是阵雨，也许在你发愣的须臾片刻就会艳光四射、晴空碧野的；性情浪漫时它会在晴空丽日面前装倩，舞弄风骚，飘飘洒洒让你情不自禁、哭笑不得，不要说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太阳雨；……

　　梅雨的耐性很强，无论你对它是笑容可掬、还是恨之入骨，它往往是付之一笑、我行我素，一切听任自由、天马行空，傲慢得盛气凌人。不悦时藕断丝连缠住你绝不放手，似如胶似漆的恋人，而高兴时恰似若即若离的情人，不温不火时就是絮絮叨叨的爱人，心情愉悦时摇身一变就是红颜知己！当它亢奋时，不卑不亢地泼妇一个。

　　梅雨在江南该是持续时间最长的雨，它不仅会整天彻夜地下个不停，高起兴来一下就是数日乃至十天半月，时而缠缠绵绵，时而雷霆万钧,时而淅淅沥沥，时而哗哗啦啦。

　　在这梅雨季节，百花是盛放后收敛，还是雨打花魂的结局，曾经的花艳蕊馨走进了幕后，唯有水中女神般的千古睡莲依然光鲜照人，还有叶裙亭亭花香清雅的荷花弥补了枯夏的花事；鸟儿的莺啭鹂回也大多躲进繁茂的绿叶深处，常见的是绕梁燕的进进出出，是在修筑巢穴，还是为了嗷嗷待哺的雏燕，不得而知，但穿着绅士礼服的它却具有顽强的拼搏精神，即使大雨滂沱却尾剪雨墙，恰似高尔基笔下的雄鹰搏击长空；亦或烟雨朦胧时它一样蹁跹似蝶、舞美动人。

　　蜻蜓，美丽的精灵，上可翔空、下能点水，优雅得让人倾心，此时往往会盘旋在人们的腰间膝前或者滑翔池荷的叶面、蕾尖、花蕊，表面的景致实际是空气严重湿重、缺氧，迫使它们构画如诗、隽秀入词。

　　由于鸟的缄口语哑，就连平素喜欢人前人后叽叽喳喳的喜鹊今宵何处不得而知，知了的欢唱倒成了充满水意的旋律，宛如黄土高坡的信天游一样恣意随心，让水乡泽国的烟雨江南奏起由春而夏的序曲。

　　乳名蝌蚪、学名青蛙在江南叫做田鸡的，此时悦此不比，好像梅雨给它们增加了领土领空，高兴得载歌载舞，甚至能逼近窗前门旁来个歌咏词颂。正如赵师秀的浅吟低唱：“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梅雨，性格怪诞，让人始终摸不清它的思绪。一会儿如烟似雾、迷迷蒙蒙，把大千世界幻成月白朦胧；一会儿犹如春雨绵绵、柔情蜜意；一会儿又淫雨霏霏煽情相思；一会儿恰似冬雨布满瘾痛；有时还会电闪雷鸣恐怖吓人。

　　梅雨的口感甘甜爽口赛比清泉，大概是春雨为它荡涤了长空的风尘，洗净了大地的浊气；也许是夏阳如注的过滤和清理，让它晶莹剔透，轻舞时如蛛网蒙露熠熠发光，放纵时若如珠似玉倾倒人寰。

　　有人说：江南梅雨，淅淅沥沥，多情而纤细，持久而含蓄，就像怀春的少女羞羞答答，含情脉脉。依我看只能用来形容江南之春的烟雨罢了。其实梅雨的内涵很广，它囊括了小雨、中雨、大雨乃至暴雨，它还包括烟雨、毛毛雨、阵雨、太阳雨等等，它的体温有时含春意、有时荡秋情，有时高烧似三伏，有时低温如冬至。

　　在江南的变幻无常的梅雨天气中，如果你稍有音乐细胞的人，你的心海难免会随着想起关于雨的联唱和旋律的轮奏；如果你是吴带当风的墨客你定会产生创作赛比《清明上河图》那样的长卷画廊灵感；如果你是诗人的后裔勿用凝思定会领悟李白“白发三千丈”的感悟；如果你是戏剧工作者你就会明白水袖为什么能够飘舞至今的道理；如果你是词的传承人……总之不同的人会具有不同的感想。

　　江南的梅雨，可以说是一首千年写不完的诗句，万载赋不尽的词，也是吟唱难完的曲。就是土生土长的越剧、昆曲、锡剧演唱至今也难舒其怀，她和江南这古老的土地、蓄积久酿的人情一样都是窖藏的女儿红，让人闻香即醉。但她和春雨、秋霜、冬雪一样都是水之灵、雾的根、河之源、流之魂。

　　（三）夏雨也云烟

　　雨，无论城市、旷野，也无论春秋、冬夏都会有她的倩影芳踪的出没，特别在水乡泽国的江南，她更像出嫁的姑娘回娘家一样，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无须约定，高起兴来就是家人不高兴，她还是我行我素、无视他人的存在和理由，撒起娇来，她会放纵自己懒在家里就是不走，一呆就是三、四十天，让人哭笑不得、无可奈何，所以雨，在江南就好像被娇惯坏的孩子只能听任自由、任其心愿。

　　在江南出入，特别是夏季温馨地提醒一句：无论你是宝马行驶还是单车出门，请注意一定要带好雨具，否则随时都有成为落汤鸡的可能，届时怨天尤人亦是枉然，尴尬只能尴尬你自己，别说你是马路过客，就是气象台的气象师也往往被她搅得胸无城府、无所适从。

　　江南的夏雨的性格乖张，无法定性。活脱脱就是金庸笔下的《射雕英雄传》里黄蓉的秉性，高兴时小鸟依人，平心静气时笑容满面，稍不如意就会捉弄要挟，倘若不高兴她就会雷霆万钧，可风雨过后又会蓝天浮云、晴朗一片。

　　江南的夏雨的脾气也很难让人琢磨的，既有林黛玉般的柔肠百结，又有王熙凤那泼辣刁顽，还有贾宝玉的优柔寡断，还不失……

　　对江南的夏雨，我喜欢她大气滂沱的一面，她的倾情而注瞬间就把尘世刷新，虽然有时会带来花魂满地、枝残叶陨，甚至会不断地提醒着人们的水位超过警戒线，但她的性本善的出意是难能可贵的，也是无可非议的。她此时往往是雷闪电鸣，也许会狂风大作，一派摧枯拉巧的气势，速战速决从不拖泥带水，极具阳刚之气。

　　从某些特定方面，我更喜欢她“细雨湿衣看不见”的温软的一面，温温柔柔、时有时无、似有似无、时断时续、慢慢腾腾、不紧不慢而又有条不紊，风静时恰似一幅幅垂挂的玲珑剔透的门帘重叠眼前，环视宛如置身晶莹织就的罗帐之中。风舞时，她则媚态百生、柔姿竞秀，远看似雾岚漂浮，迷迷蒙蒙，大千世界净显仙界圣境。近处，她会用凝脂雪肤的纤纤玉指在你不经意间无声无息地呵护着你面颊，甚至会恣意地抚摸着你裸露的每一寸肌肤，润物无声，写尽润绝温柔和缠绻。

　　江南烟雨一直都是文人墨客倾情泼墨的千古绝唱，细细品读，他们大多是对春情秋意中烟雨朦胧大加描绘，或是欣喜或是忧伤地品茗着，颇为偏激。好像对夏日烟雨却惜墨似金，少了激情释放。

　　夏日烟雨的特点是非常怡人，在炎炎的夏季，她往往把燥热驱走给人以清爽惬意，有时会把气温一下子拉低七、八度，使得有些人不得不赶紧披上春秋的服装。我，则不然，喜欢素面朝天地在烟雨中到处溜达，即使被冻得二臂生出鸡皮疙瘩也不愿加件衣服、撑把伞，因为那样好像心海中那份情就会暗淡似的。

　　每逢夏日烟雨飞舞时，我会刻意地光着脚丫子穿上双和式凉鞋，到长满芳草的幽林里去踏看似露珠的草尖凝雨的晶莹，雨水弹在脚面的惊悸的感觉胜同晚秋的晨露飞溅，那瞬间的感触恐怕用我的拙笔难以描绘得出，说不清倒不准，有兴趣的人不妨自己去领略一番即可。

　　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只能打个比方吧，小时候的我生长在港城的一个不知名的沿海小镇旁，一条两岸长满芦苇的河流恒亘在我的村前，每逢夏日炎炎的午饭后准会去青石板码头上打浴，河水的潜流的清冽，往往吸引着我情不自禁地把双脚和双腿伸进绿得发蓝的冰清里，尽情地享受冷意，一群小鱼会趁我不备用嘴凿我脚丫和双腿，一瞬即逝，让人猝不及防的感受大概就是我喜欢烟雨惊悸的原因吧。

　　夏日烟雨的质感很轻，柔若无骨，清雅而轻盈，随风舞动时，飘飘渺渺，似烟若雾地妙妙曼曼，若有若无地朦朦胧胧；风停舞止却又魔幻地变成层层晶莹的珠帘悬挂天地间，倘若你想掀开这珠帘，你就是千手观音也是枉然。

　　同样是江南烟雨，同样是水的精灵、是被磨细的雨魂，可夏日的烟雨却不同与花开时分时的烟雨，那时的烟雨涩涩的似有一定的粘度；满城尽是黄金甲时的烟雨浓浓的充满着惆怅和相思的氛围；银装素裹时节，烟雨则冷酷无情，让人十分讨厌。只有绿荷展裙时的烟雨清清爽爽，讨人喜爱而又百媚千生，她那袅袅娜娜的风姿足以让人赏心悦目、回味无穷的。

　　同样是江南烟雨，却因为春夏秋冬的季节变换，给人的感受大相径庭，春日浪漫，夏阳激情，秋月忧伤，冬凝凄楚。虽然这与人的心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连，但与烟雨的本质变化是分不开的。

　　雾里看花一词，我一直对它半知半解，就是百度里解释也是让我一头雾水，雾在眼里，花也在眼里，二者的叠加确有朦胧之美，但这种美在我心里一直好像是亚健康。而它词义又与走马观花相提并论，更让我在心海中涟漪层层、微澜四起，为什么如此意境的词语却落得这种下场，不得不让我要为它们喊冤叫屈。

　　这种困惑萦绕了我多年，如果不是一个偶然的邂逅，何时茅塞顿开那就不得而知了。六月是百花稀疏的时分，唯有香魂牵人的栀子花冰雕玉琢般地夺人眼目，皎洁的花，绿凝的叶，老远就袭人的氤氲气息让人无法不信步探视，烟雨飘渺中花瓣镀蜡、绿叶发光，宛如妙曼的少女羞中带涩、亮丽无比地摇曳着青春的魅力。烟雨的垂帘使它更是犹抱琵笆半遮面，亭亭似夏荷，袅娜若水仙，赛比绸缎的韵质确显花中公主的高贵，一甩小家碧玉的气质。烟雨中的偶尔一瞥终于把我对雾中看花的偏爱和走马观花的吝惜。

　　夏日烟雨的颜色本身只能用剔透来形容，虽然她弥漫似雾、袅娜如烟、轻盈若羽，但随遇而安使她变幻莫测，看叶则绿、观花则彩、瞧河青望海蓝、近墨黑靠朱赤。给人以多情善变的感觉。

　　对于夏雨的美，我不想去查夏商周的甲骨，不想翻阅汉唐宋的赋诗词，也不想重温华藻、梦回悦目、领略凄楚、感悟惆怅。意在抛砖引玉，希望淡淡的笔墨能诱惑人们走进自然切身体会一下夏日烟雨的风骚和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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