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中散文

时间:2024-07-10 14:19:42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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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中散文

  在病中

在病中散文

  文/冯积岐

  从腊月到正月,住了三次医院。再次病倒,是在眉县。元月三十日上午,把手边头的长篇小说刚修改完,下午准备睡一会儿,有朋友来看望,只说了几句话,突然心绞痛,赶紧去了眉县医院,挂上吊瓶,晚饭后,疼痛丝毫没有减轻。眉县县委宣传部的几个朋友和领导急得从一楼跑上二楼又从二楼下到一楼,找院长,找科主任。他们生怕我有什么闪失,晚上九点半,用救护车把我送往西安。在车上,虽然挂着吊瓶吸着氧,可是还是十分恶心,走了一段路,大吐不止。陪同的眉县县委宣传部的两个年轻人不时地和我说话,大概怕我昏过去。送我的年轻女医生,感冒了,不时地咳一声,她怕我从担架上掉下去,用一双手紧紧地拉住我,拉了一路,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温热、柔软(我已是手脚冰凉)。十一点半,我被抬进了陕西省第二人民医院的重病监护室。

  人在病中,才觉得,这个世界很单一,很单纯,唯有自身存在才是真实的。我只能把自己交给医院,由医生去处置。生病,是自己的苦难,是生命对肉体的惩戒,也给家人带来了负担。我给朋友、同事不说我住院的事,我不愿意烦扰他们,把自己的病痛用另一种形式强加给他人。即使这样,还是有人知道我住院了(毕竟躺在病床上时间长了)。第一个来看望我的是一个年轻的业余作者,第二个来看望我的是西北大学文学院的一个学生。我和这些晚辈平日里没有任何交往,也未曾关照过他们。他们一旦知道我病了,便放下工作和学业来看望,使我觉得人情的温暖。我很明白,我对一些人来说,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人们对我疏远,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然而,我的朋友们以我病为已病,时刻惦念着我。在省内某家报社工作的周书养虽然整天疲于奔命,他三次来医院看望,使我觉得金子般的珍贵的情感即使在浓重的雾霾中也遮不住它的闪光。朋友冯广辉身在外县,吩咐他的同学两次来看望我。马福林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出院后,他知道我病了,赶到家中来看望。我能得到朋友们的牵挂、尊重是对我精神上的极大安慰。

  春节前夕,我的作家朋友阎连科、温亚军、方宁、唐栋、赵一平等人从北京、广州、深圳发来短信问候我的身体状况。腊月三十日下午,陈忠实老师打电话问我身体怎么样,我报喜不报忧。我一听,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便没有多说。他这些年来,他对我的支持和帮助,一直鼓舞着我。唐栋在短信中说,我们都是苦命人。假如我身后有一部《村子》,死也心甘了。唐栋兄给了我的长篇小说《村子》那么高的评价,使我十分感动。我不是说,谁问候我,看望我就是真朋友,反之,就是虛情假意。当我明白了我在朋友、师长们心中的份量后,我感到了活着的另一层意义 —— 一个人绝不仅仅为自己而活着。

  人在病中,是对自己生命力和意志力的一种考验,人心的份量在人病中难免亮出了刻度。有人对我淡然、冷漠,以至应付、疏远也在情理之中,我渐入老境,一个病人,对他们今后的人生会带来什么呢?他们重新选择对自己有用处的人做朋友是很明智的。人性的弱点在于:你对他越好,他越不在乎你。尤其是女人,她们所爱的不是爱她们的男人,而是她们所爱的男人。爱他们的男人即使掏出了心肝肺,她们也视而不见。而她们所爱的男人即使沼气池也要扑进去——人是很难进入人的内心的。病的时间长了,难免寂寞,我也盼望在朋友来陪陪我。人性中脆弱的一面在病中就凸现了,我不是例外。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有长久的真情。当你的人生走到险峻之处,伸出来的那把手才是坚实的手,可靠的手。真挚的感情是实实在在的,如铁树上的花,在时间中绽放。

  西安市建国路83号省作协

  71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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