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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扒手散文
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引自蒲松龄《聊斋志异·狼》
头一次遭遇“扒君”是在早春二月间,我在县城裁好了新房的门窗玻璃,叫了个三轮摩的送到东湖停车场,立即往返家的客车上搬。我双手端着一叠玻璃走进车内,意欲放在座位底下,却见紧靠座位正站着一个人,左手臂搭着一件上衣,与我左右避让。我见对方是个年轻人,便说:“兄弟,请帮我腾个手(接玻璃),放到里边去,我下面还有几叠要搬呢。”他既不应话,也不帮忙,脸上佯笑着,身子紧靠着我。我无奈先把玻璃搁在座位上面,抬起身来,心里很是生气,便用长者的口吻对他说:“你这位兄弟真是的,举手之劳的事,出门在外,大家都应互相照应照应嘛。”下意识地把他紧靠我胸前搭着衣服的左手推开,这一推不打紧,我大吃一惊,原来他的右手正从我的西服内口袋里抽出来。“天啊,扒手!”我猛然醒悟过来,大喝一声:“你干什么?”他压低声音反问:“你叫唤什么!”一边将手往后面缩回去。我立即一把抓住他的手,他手一松,钞票飘然落地。我迅速拾起,正是我口袋里的两百多元钱。当我回过神来,扒手和他身后的另一个青年已匆匆下车,迅速离去。
“他俩是一伙的。”车上一位旅客说,“幸亏你发现得快,假如钱传到他的同伙手里,你说他扒了钱却没有把柄,他反要倒打一耙呢。”
第二次是在盛夏七月间,我走进天昊商城一家小百货批发店,欲批购一些牙膏、洗发水等用品。我正在货架前挑选商品,有两个人走进店来,其中一人手拿一张报纸站在我右边,开始在看右边的商品,后来却把拿报纸的手从我面前指向我左手边的商品问价钱。我只好把身子向后抬,正这时,我觉得后腰被人搡了一下,便回过头来,见身后只有那位若无其事的女老板,不经意中,她给我眨了一下眼睛。我便警觉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衬衣上方的口袋扣子被解开,一张5元钞票俨然露出一角。我马上离开货架,一边把纽扣重新扣好,一边敲山震虎大声说:“怪事,我这口袋的扣子啥时被人解开了。”这时,就听那位拿报纸的人说了句:“这里的东西太贵,咱们走。”二人扬长而去。待他们走远,女老板对我说:“好险啊,我又不敢明说,快数数,钱没少吧。”
最后一次是在金秋九月间,我从九江乘长途客车回县城,刚下车,在县车站大门口就搭上一辆回乡下的短途客车。我一手一个提包,向车后的空位子走去。一个30岁左右的人手拿一个黑色薄膜袋子,却从车后排站起身来,往车门前走,与我左右相让,碰撞了三次。我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头,立即放下提包,把他那只黑薄膜袋子往外一拽。这家伙真快,我上衣口袋里的钱已然到他手中,我迅速抓住他的手,夺回自己的钱,然后怒目相视,说道:“你要不要脸皮!”他略显心虚,但并无窘态,一耸肩转身下车,身后一人紧跟着一同离开。
扒手走了,车内的气氛便活跃起来。旅客们纷纷议论:“我早就发现是两个扒手,但我不敢吱声。”“你好大胆子,敢那样对他说话。”我愤然回答:“他们做损人利己、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我们还要怕他不成!”司机说:“话虽这样说,这些人难缠啊。”我问司机:“如果我刚才把车门关上,让你把车开往派出所,你会吗?”司机说:“不瞒你说,我不敢,除非我只开这最后一趟车。”
听了司机和旅客们的这些话,我的心情渐觉沉重起来。随着车子的颠簸,我的脑海里便产生了要写一篇关于扒手文章的念头。我想提醒人们,扒手的伎俩其实并不高明,他们一般选择客车旅客上下车、商店顾客专心购买货物时作案,两人(以上)配合,一人行窃,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衣服、报纸等)遮住那只“掏兜”的脏手,一旦得手,立即传给同伙。其手段颇有些像蒲松龄笔下的两只恶狼,“其一犬坐于前,一狼洞其中”,不过尔尔。我还想对正直、善良的人们说,理直气壮地保护自己乃至他人的合法利益,这是一种责任,相信正义的力量,不要做任人宰割的羔羊。试想,那个途中遇到狼的屠夫,始“投以骨”,“而两狼之并驱如故”,如果不果断“以刀劈狼首”和“自后断其股”,反要成为两只恶狼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