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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散文
暨阳城区的路名、街名或巷名,如今还保留着旧“称谓”的已经不多,比较有名的,好像只剩万寿街和南屏路了。
城市建设,势不可挡,处处旧貌换新颜,原先巴掌大的“城关”,早已让东扩西展的步伐淹没。数不胜数的新地名新路名被创造出来延伸开去,连带着,老城区的那些历经风雨沧桑的街巷,也都改名换姓。
现在仿佛真的有必要来作一些回顾与梳理了。
或许这算不上是历史,那就当我们是在翻晒旧事影迹吧。
老城区范围很小,算来不会超过三四平方公里。所以,当时的街巷“扳着手指”都可以数清。
很久很久以前,过了太平桥,到了江东,就算已经出城。这可以拿当年的城墙来说事。我们没有必要扯得太远,就以五六十年前城区的规模为准。
索性就先说江东。
诸暨人说方位,与我们当年地理课上学到的正好相反,上北下南成了上南下北,这显然是因了那条母亲河的缘故。浦阳江自南向北流淌,这就是说,上游为南,下流为北。所以,当时的人们,以太平桥东头为界,把桥头以南的那条沿江路称为上江东,这样,相应的,北边的自然就成了下江东。
现在,浦阳江东岸那条长可几千米的街道,被统称为滨江路,分上、中、下三段。然而,数十年前,那里却只有一条不足两里长的小小街道。大桥东头南北两侧,才百来米的地段,叫江东街。江东街以南,几十米长短,称为筏埠头(当地居民喜欢叫它排埠头,不知道是不是算以讹传讹),估计这地方的江边,原先有个停靠小船或竹筏竹排的码头。筏埠头再向南,名唤小街,1966年下半年,更名新风里,十多年以后,好像又改回原名。如今的建设大厦一带,西施大街东头,就是小街的地盘。小街再往南,就有路无名了。
另外,江东街与筏埠头接壤处,有条东西走向的小巷,马道弄。只是,起码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有马在这条弄堂里出现过。印象之中,马道弄里有一爿豆腐作坊,走在那里,时时能闻到豆腐的气息。
太平桥以东,现在也叫大桥路的那条街道,原先也是有路无名的,只能算作马路,延伸到“三十六洞”西侧堤埂的北面,马路分叉,朝北的通往枫桥,朝东的则走了陈蔡璜山方向。
现在再回过来说浦阳江西岸。
浣纱北路,从太平桥头的电力局前一直往北,到茅渚埠桥头,以前也全有路无名。与之相应,南门外那一大段浣纱南路,当时同样没有路名。至于茅渚埠桥以北、浣纱大桥以南,自然更不用说了。
浣纱中路这一截有路名,不过,从太平桥头到三思桥头(公安大楼前面的三叉路口),那时叫半爿街,原因很简单,为了防洪,临江的一边,没有建筑物,所以那里只有西面一侧有房子。三思桥到南门头,因有残存的城墙在,两边都有房子,故而不是半爿,这条街叫解放路,不过,老百姓习惯上叫它大街。在人们的眼睛里,大街是分成两半的,南半条叫上大街,北半条叫下大街,分界线,应该在中水门前再偏南一些。
大街自然是城里最闹热的地段。百货公司、南货商店、服装店、食品店等等都在这里,还有人民医院门诊部(住院部被叫做西施殿,因为老式的西施殿就在那里头)也都在这条街上。不过,这些部门大多全在下大街,上大街相对比较冷清,幸亏有邮电局和诸暨剧院在。
与浣纱路差不多,与它似乎有点平行的人民路,与艮塔路交会处以北,和与南屏路交会处以南,以前都没有路,即使有路(小路)也无名。这就是说,只有中间的那一段是有路名的。不过,以红旗路口为界,北边的马路(因为当时那里几乎没有店,所以不叫街)为青年路,南边叫西直马路。
从地图上看,滨江路、浣纱路和人民路,都是纵向的,那个时代,由北向南的大道,好像就这么三条。相比较而言,横向的则多了。
横向的路,最值得一提的,自然是红旗路,以前叫和平路。那一年,大约为了避“和平演变”之嫌,才改成了现名。
和平路不算繁华,在老诸暨人看来,它与下大街,属于城里的中心地带。事实上也是。县府在和平路上,人民银行在和平路上,公安局在和平路上,还有好几家商店,都在那里,比方聚兴馆(餐馆)、穗馨园(饭店)、文馨斋(文具店)、人民照相馆等也全在和平路。
老城墙东侧,浦阳江畔,也是有一条路的,但那也没有路名。从上水门到中水门沿江那一截,每天上午,可以说是城内最繁华的所在,习惯上叫做小菜场。小菜场里大多是自产自销的农人在卖菜,国营的好像只有两家,一是蔬菜店,一是肉店。当然,熙熙攘攘的菜场,到了下午就空空寂寂寥无人影了。
大桥路,从太平桥到人民路那边,原先叫环城马路。从这个路名可以看出,这条马路以北,很早很早以前,已经属于城外。环城马路不怎么繁华,但也绝不冷清。大桥头,半爿街与环城马路交接的那个拐角处,有一家副食品店,用那时的眼光看,规模不算小,卖糖果糕点之类。一路向西,马路两边有电影院、浴池、旅店等,中段处,是诸暨印刷厂,整天机声哗啦啦响,与桥头的电厂有得一拼(当时的电厂火力发电,浓烟滚滚,震耳欲聋)。另外,马路西头是汽车站,这便使得整条道路每天都马达轰鸣,尘土飞扬。
一开头提到的万寿街,说她是街,其实有点名不符实,因为那条路上几乎没有一家店面。与之相似的还有一条“街”——横街。
横街在和平路与万寿街之间,与她们近乎平行。横街很“瘦”,也没什么店铺,不过,能为之撑门面的,是那里有一家医院,叫城关镇卫生院,据说是如今的市中心医院(红十字医院)的前身。城关镇卫生院颇有几位名医,比方张春帆和赵一荪等。
横街中间偏东的地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小巷叫满洲里,1966年改为反帝弄。从那张老地图上看,这条弄堂北侧一段,即横街到学前湖边(1958年填平为跃进公园)一截,仅几丈长短,原先还有一个名字,叫执笏街。
还有就是南屏路,它的北侧曾是城墙,当然早已拆除;南面是一条为运送黄沙挖凿的人工运河。
当年,浙赣铁路穿越诸暨城区,旅客们下车后,一般自西直马路疏散,因为那时没有西施大街和西施大桥。火车站脚倒还有一条路,但那只是一条石板小巷,后来被称作光明路,但1966年底之前,它叫雪耻路。雪耻路虽然狭窄,却是当时城内最长的道路之一,据说有着很深的文化底蕴。我家在那里前后住过整整20年,开头10年,是雪耻路1号,后10年则是光明64弄1号。当然,这两个门牌并不在一个地方。
几乎每条大小不等的街巷都或多或少的有小弄堂依附,就拿我家住过的光明路说,有一条所谓的长弄堂最为著名。许多人都以为光明路就是长弄堂,其实不然。长弄堂在光明路,但光明路不是长弄堂。长弄堂只是光明路的一个旁支,它与罗家台门、蟹眼桥里等弄堂平行。
我现在住着的地方叫北庄路。北庄路,大部分是后来“凭空”造出来的。当年,诸暨中学南面有条护校河(其实只能说是小溪一条,平日里河水仅可没膝),护校河岸,是北湖的一道堤埂,名唤青龙埂。如今北庄路西边那一段,就是青龙埂的原址。
凭空造出来的路,当然还有很多,别的不说,光我家附近,健康路、东湖路、暨阳路、艮塔路、上庄路等等,全都是80后甚或90后。
还有一条路不能不提一下。
原市府(现今的暨阳街道办事处)后面,有一条已经被屋宇包围了的小路,在原先火神庙湖西岸。小时候我家曾在那里住过,只是记不起当时叫什么路名,只记得上世纪六十年代末,那里叫胜利路。另外,胜利路背后,是花园岭顶,那是一个小山坡,有好几所屋宇,路名应该就叫花园岭吧。
至于那边的体育路,是后来起的名,也算是凭空造出来的吧。
凭空造出来的路,还有很多很多,而且,可以想见,今后会越来越多。
凭空创造路名是好事,最起码,说明暨阳城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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