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思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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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思乡散文

时间：2022-10-06 09:28:35 短篇散文投诉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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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思乡散文

　　『一』

午夜思乡散文

　　睡梦中，我被烟花燃起的响声惊醒，也不知是谁把个日子过得如此欢腾。有必要夸张得把个烟花响在后夜，睡了一觉，然不见天明。

　　这才想起，明天就是国庆了。在共和国特殊经济政策下富裕起来的人，自有他高兴的理由，也不好去责怪旁人，有钱的人自有有钱的乐趣，感恩也自有他一定的道理。

　　这要是在我的家乡，按照地方习俗夜半燃放鞭炮烟花，一般都是搬进新家居住的人一种象征的意义，到底出自何意我也不得而知。

　　我不知道在宁波是否也有这样的习俗，尽管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我很少打听人家的闲事，更别说地方习俗，除非确实有人要告诉我。很多时候我都会显得很不耐烦，因为我不想知道这与我无关的事实。

　　扯破了嗓子你也不可能和他们套得多近的关系，再活一百年他乡也只是他乡，依然让我感觉陌生。

　　记得，二零零五年的冬天，和爱人搬进新家居住的头天晚上，一家人也是夜半进行的，忙得快到黎明的时候才结束。最后我抱着十个月大睡梦中的小儿，爱人牵着六岁的女儿，父亲在后面压阵。一路上，女儿兴高采烈地问个不停，翘着两个短短的两个小辫子，从老屋回到新家，半里路程倒也走得很是轻快。

　　奶奶死活也不肯到新屋居住，说是老屋住得年数多了有感情。其实，奶奶的意思再也明了不过，倒也不是真的不愿到新屋居住。对于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来说，岁月无情，已经有许多令她不敢面对的，死亡也是老人不愿说出的话题，那天也搞得我怪怪的滋味。而我和爱人真的并不在乎这些，再说我和爱人在家居住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一般也就是春节回家的时候停留个把来月。

　　为了照应奶奶，父亲和我的两个儿女不得不又“被迫”住进了老屋。那年因为儿子出生加上在家建房子，这也是我在家停留时间最长的一年。

　　那夜，有星星也有明月，道路枯死的黄叶上和收割的庄稼茬结满了厚厚的冰霜，芽嫩的油菜硬是冻结在干枯的土地上淹没了整个脑袋。只有老屋前院的翠竹，还是那样苍翠挺拔无视人间喜怨，静静的一动不动仿佛也不想打搅尘世的安宁与寂静，只想与世无争，那份静态的优美至今令我难忘。

　　『二』

　　最近有些莫名的惆怅，每个节日来临总会情不自禁地令我想起我的故乡。

　　虽然没有城市一样繁华，没有直达云天的高楼大厦，夜晚也没有霓虹闪烁迷人的彩灯，但故乡却有她直达云天的山脉，虽不及珠峰雄伟，但四季风景秀美气候宜人。武山高高的山脉像匍匐作势腾升的蛟龙，不失巍峨雄姿傲视苍天，令人醉迷和遐想。春天和冬天山的顶端常常是云雾缭绕若隐若现，尤其是下雨的清晨更是犹如仙境。

　　傍晚日落的霞飞红彤彤的像金龙腾飞的翅膀，我总在想耀眼的不是霞飞，而是小村世世代代腾飞的梦想和祝愿。

　　在我少年时期，九江市建设局在山的最高峰修建了两座水泥现代标志性的建筑物，在房子的顶端支起了高高的钢筋架子，在架子的上空安装了几个大喇叭一样的东西。说是用于微波中转，起到航天航空作用，也有人说运用于民用通信设施。

　　不管用于何种目的，也标志着现代科学从那一时期正式走进农村。很快小村通电也彻底告别了煤油灯时代，理所当然电话通信设施也很快普及到农村，同时也结束了有急事再也不用到乡镇发电报的事实。

　　就为了这么几个大喇叭，九十年代初动用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开山炸炮修建了一条从山下通往顶端主峰的盆山公路。

　　大山虽不及庐山雄峻，也没有黄山险要，但蜿蜒的盆山大道一开祖辈先河，不用再那么吃力的攀登，开着小车也能俯视群山风光好不惬意。

　　那年也是小村最不平静的一年，也是祖辈世世代代命运转变的一年，每日响午时分炸药的爆炸声犹如战场，村民只在规定的时间内才可进山砍伐，到处张贴了安全告示。

　　记得第一声连环爆炸声响去，我在世的老婆婆问：秋儿，是不是鬼子又打来了……

　　不是的老婆婆，是别人在炸山，国家要在山顶建房子,必须要修一条公路才可把建筑材料运上去，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老婆婆。

　　那么高的山上也可建房子？老婆婆有些不信连说两句，真能耐真能耐，继而又说，好好的山给炸掉,造孽啊造孽……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岁月还是无奈得很，老婆婆也去世了二十多年。

　　道路的建成并未破坏原生动态的美，反而因为有了这条道路更显妩媚。像歌姬秀舞长衫妙曼的英姿，也像一条细小长龙依附在大山母亲的身旁，每当夕阳西下时犹如双龙戏珠好不风光。

　　“双龙”永不谢幕的舞姿一饱游人眼福，也将更加便捷世代登山的儿女平步青云。我们这一时代留给大山的印记，将以传奇色彩载入村民史册万古流芳。

　　记得童年时期父亲也带过我上山砍柴，每次我都是用爬的方式走在那陡峭的山坡，到了目的地总要气喘好一阵休息，才能开始忙活。总是抱怨父亲，不就是砍柴有必要爬得这么高，山下不就到处都是柴火。但父亲从不跟我解释，爱理不理也就由着我埋怨，只顾忙活。后来我才知道，八三年大山责任划分的时候，只有这一片高高的山峰属于我家的。开始第一次羡慕人家，砍柴也不用爬得那么吃力，那时我倒认为砍柴将是我们一辈子要忙活的事情，殊不知现在竟有二十年没有握过柴刀。

　　大山自有了这条长龙般的大道，再也没了原先那么神秘了，再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了。有事无事我更喜欢溜达于山林，每年春节回到故乡，我总要携手爱人走向那高高山峰，感受人与自然和谐之美，聆听山林鸟雀还有那山泉潺潺流水，彷如天外来音。有时听到那熟悉的砍伐声，总令我感觉格外的亲切和莫名的喜悦，也有一种难言的苦楚，陷入童年的回忆，儿时伙伴各奔东西。

　　往事不再，我已是为人父母，再也没有了儿时的无忧。爷爷、婆婆、外公、外婆一个个亲人相继离世，时不时令我酸心楚楚，我并不是一个最无情的人。幼年母亲离世得早，一个个老人都是给过我无尽恩惠的人，小时候一个个都是对我疼爱有加。在外得知亲人离世的消息，心痛得有过彻夜难眠。

　　一声叹息，又怎能填补我所有的过错和无奈。

　　『三』

　　父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奶奶更是一年比一年苍老，很多次我总想着放弃在外的工作，回到故乡侍奉老人留守儿女身边。可是面对家庭一年需要几万块钱的开销，我又变得胆怯了。我不知道放弃了在外的工作，是否还有能力维持一个家庭的正常运转。

　　只有在外面我才能给予家人足够的生活保障，才能给女儿安置一个更好的重点中学；才有能力这寒冬来临之际，为家人每人添置一身寒衣；在亲人生病的时候，我才有钱把他们送往医院。

　　我曾无数次想，回到家乡农村讨生活怕也只是获得一家团圆聚首的快乐，真正过得一无所有是否真的又能给家人带来真正的幸福？

　　正因为这未知到答案，至今令我还在努力漂泊不敢尝试，有些东西它并不是能够随着我们的意愿就能获得。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随着环境改变意志，做着无奈的牺牲，再也不可能随着自己的性格任性施为，也不可能随着他人的意志而左右，一个人必须要有旁观事实的思考。

　　人到中年有着对家人无需承诺也要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也就有着无力改变的事实，而决定我们每个人不再那么软弱地面对自己脆弱的心灵，超越自己所承受的范围给家人一个足够的安定，这需要的是一个坚定的付出。活着再也不是为着某一个人，也不单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着整体而忙碌。必要时也需要一个对生活随时妥协的准备，好迎接命运不公的现实，好求得心安理得，无愧于心。

　　男人应有的责任不仅是要给一家人的幸福，更是要让每一位家人获得衣食无忧的快乐和绝对的保障。或许任何事情总有一种良性循环的因果，有所得必有所失。

　　回顾半生走过的路途，扪心自问我获得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有时面对自己的一无所成，在外走过的七千多个日夜，岁月留给我的也仍是一脑子的空白。

　　我无法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我想每个人都会同样的回答，失去远比获得要多得多，并不是我们不满足于现实，而是我们每个人不可能活着无愧于人生。

　　因为，我们总会不自觉的用获得的多少来界定一个人付出的能力，有时面对付出而未有收获的事实，并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愿心甘情愿的去接受。

　　生活已经不可能再还回我在外漂泊失去的岁月，有多少实现的真正展现于梦外，谁能一口否定未实现的就没有付出过拼搏过。

　　有时，面对家中老人过分小气的话语，真的要有足够的勇气来承受，原本对生活我也没有过高的奢望和要求，只想着能够给儿女一个温暖的港湾，给家中老人一个简单的依靠，尽量让一家人在我的努力下活得衣食无忧过得平平安安。

　　愧对老人始终有我们不敢面对的，也只有祷求上苍给我们一个足够的原谅。有些东西它并不是金钱可以衡量和取代的，有着人与人之间的亲情难以舍弃的准则，而需要的是相互理解和支持温暖那颗寒冷的心；有些东西它不是我们能够努力就可以把握的和拥有的，往往越坚持带给我们更多的是失落和无助。

　　人,在创造物质的同时,无法更改环境受其的影响,也要注重精神寄托的动力才能更好地投入和创造。所以，爱和被爱更能坚定一个人的意志，也是我们每个人真正渴望拥有的。

　　不管亲情中情感真正获得的是一份怎样的感动，其实都不必太过较真了埋怨,我们在乎的往往正是我们需要感恩的。

　　真正有错的，不是我们不知道醒悟和反省，也不是我们不知道如何暖人心怀，只是人生有太多不如意而令我们难以尽情倾情。

　　亲情的拥有我们只能用缘分的注定来解释这一刻定的事实，也许来生不再，但人类一种永恒精神传播的不单单只是爱，还有宽容和谅解。

　　所以，不要太过挑剔了亲人或朋友之间的埋怨，也不要太过自责需要检讨的，而是要看看我们如何重新将一件事情做得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