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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婚了的散文
她离婚了,挣扎了好多年,终于离开了那个男人。
大女儿归那个男人,二女儿归她。可是大女儿在她开的理发店附近的学校上学,多数还是和她在一起,二女儿却从小是婆婆带着,所以依然跟着婆婆。
感觉法院判得有点乱哄哄,可到底是她不用再挨打了,这该是庆幸的。
她说,走出法院的那一刻,她的心瞬间就随着风一般飞了起来。
我笑了笑,然后为她祝福。
她是我初三复读时候最好的女友,那个时候的她很爱臭美,也很活泼,本以为她的人生会是五彩缤纷的,万万没想到却走得那么寒酸,那么凉。
初中毕业,没考上,便找了一份临时的工作。本来她姐弟三人,父亲又在外地上班,家庭条件还算可以。正当她的工作稳定,物色着合适的男孩子成个家的时候,是的,在当地农村,女孩子二十岁左右就开始张罗找对象了,要不然,好人家全让别人挑了去。
恰,她的父亲突然病故。
所有的一切,瞬间全变了。做为家里的长女,她陪同母亲一起坚强地撑起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家。昨日,还是在父亲深深的爱里撒娇,任性的她,一下子就长成了弟妹的依靠。
她说她长久地陷在那份痛苦里,出不来,可她又不得不擦干了眼泪,因为弟弟妹妹还要上学,特别是弟弟,学习成绩那么好。
她个子不高,又瘦弱,像是营养不良而怎么也茁壮不起来的苗儿,她说她是七个月的早产儿,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还取笑过她,太着急了些,再等不了两个月就要出来。
可能是柔弱的双肩负累得太重,做为一个女子,总是希望生命里有一个男人能为她撑起一片蓝天吧?于是,她在亲戚的说合下,早早便嫁了人。
嫁的人,也是我的同学,更是我的同村。
可那男人与我同窗几年,我未与他说过几句话,总是很反感那个人。
当我得知时,人家已是你亲我侬,订了终身。于是,一切只作无言,可我实实为她捏了一把汗。
新婚燕尔,倒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那时,她的婆婆还在村子里大赞其媳,说她懂事乖巧,很有分寸,很得体。听闻,我的心虽有些欣慰,却依然落不到肚子里。
没出两年,她明显较之以前更清瘦了,等我偶尔回到村子里,去她家窜门子,她倒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避重就轻,蜻蜓点水般诉说一些。
我是断断续续在母亲的口中知道婆婆和她之间生起了许多的矛盾,而那个男人还是我印象中那样,成天挂着一张苦瓜脸。他一味地帮着他的母亲去责骂她,从而,矛盾越来越深。
道是家务闲事,清官亦难断,谁又能说得清谁对的多了些,谁又错的少了些?可作为丈夫的他不是从中调解,而是加剧了矛盾的升华,并且盲目地听从他母亲的一切,半点不体谅自己的老婆,倒是有点让人不耻了。
于那个男人,他的处事作风,为人,可以说我算得上是了解的,故而听到他所做的那些事,并不惊奇,一切,在意料中。
我除了无关痛痒地劝慰,仿佛也无能为力。
她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般,显得更加弱小了。
心情不好,可日子还得过,她随同一个亲戚便学习了理发的技术,等孩子上了学,便自己在村子里开了一个小理发店,生意倒是还行,起码自己有了零花钱。
那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却在夏天的时候出外找工,冬天的时候偶尔帮帮她,多数也是在外玩牌取乐,甚至还听说他在外面胡搞乱混。
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孩子也给人家生了,她一个没爹的孩子,像失去了方向的风一样,又像是那些飘落的蒲公英。
她说:人家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一家子就瞅着我没人给做个主。
我无言,那个品行不端的婆婆,还有那个闷葫芦的丈夫,在村子里从来没有好名声。
也许是村子里实在没法呆了,和婆婆住得近,矛盾也多,而且男人又是个软耳朵根子。于是,她在亲友的帮助下,在县城租了一个小房子,开起了理发店。
上天还是怜爱她的,虽说店面有些小,又是新开,可生意不受影响,比村子里挣得钱多了许多。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大朵大朵的笑。
那个时候,女儿也上了小学,学费多是靠她来交,那个男人三天两头不干活,倚着帮她,却成天在一起吵吵嚷嚷。
最后,变成了大打出手,三天两头地打,按在地上狠命地踢。
当她和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的汗毛都在一根根竖起,许我是一个被人娇宠惯了的人,简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还说有一次当着她许多徒弟的面打他,揪她的头发,用很粗的棍子往死里打,甚至谁去拉就和谁闹腾。最后,她满身是伤。
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二女儿,并且在生那个孩子的时候差一点就没了命。可那个男人半点都不曾疼惜,把她所做的一切当做理所当然,还变本加厉地挥霍着生命中的那些爱。
婆婆的为难,丈夫的毒打,她苦苦地撑着,又不愿对自己的母亲说起,总说母亲够难了。唯有在说起弟弟时才能看到那种发自心底的快乐,眉飞色舞,要么是弟弟轻松地考上了大学,要么是弟弟得了奖学金,要么是找到了好工作,要么……
每次去那个城,我都会挤一会儿时间去看她,听她絮叨一下,或是看看她的近况。曾经有心劝她把婚离了吧,太辛苦。可母亲骂我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一直,我只是一个匆匆的聆听者,无能为力帮她。
很多个年头,她都是活在噩梦里,我很难相信她那么弱小的身体怎么能负载得起那么重的伤害,而那个人,又怎么能下得了手去?那个女人,可是与他相濡以沫的妻子,是天天睡在他枕边的人,为他生了孩子,为他操持着家,力求挣更多的钱与他把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
记得有一次,我在前两天便与她约好,因为我要路过她的城。可等我到了她的店门口时,门却紧锁,打电话也没人接,问邻居也不知道,我开始担心,到处找人打电话,也是不知。
最后,只能静等消息。
几日后,她用另一个号给我打过了电话,说原来的手机卡被那人夺了去,而那日她也是因为被其又一次毒打,店里都被砸成了稀巴烂,她为了逃命,躲了起来。
她说她要离婚。我问下定了决心吗?她说非离不可。我十分赞成,看来她的家人也是计划周全了,方方面面全部考虑到了。
开始,那人并不同意,说来说去也就是为了一个钱字,而她,离婚的心已定。她说比起自己的命,钱又算什么,她还可以挣,于是给了那男人一些钱,费了些周折,还是把那个破败而残忍的婚,离了。
她自由了,深深地呼吸一下,将过往的伤痛埋葬,然后昂起头,再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过了一些日子,她将店里一地的狼籍收拾了一番,点了许多炮竹,重新开业。
大女儿上了初中了,也懂事了许多,星期天都会回她那里,而二女儿倒是一年也见不上,婆婆一家不再允许她们来往,虽然与当初法院判定的不太相符,可她也就那样凑合着过吧。
她依然是那样娇小,成天忙碌着。可现在就算一个人,孤单些,却不用害怕哪天劈头盖脸就挨了打,不用担心哪一个夜晚不经意就丢了命,她是这样说的。
慢慢,感觉她的脸色红润了起来,她说她天天在喝牛奶呢,有空的时候就去离城不远的母亲家走一会儿,妹妹也嫁了个好人家,弟弟工作也不错,挣得还不少,心,稳定了。
又过了一年,我去时,她越发活泛了起来,说很多人在给她张罗着说亲。
等我再去时,她的家里已经住进了一个略胖的男人,他没有成过亲,因为家里穷,弟兄多,他就担搁了。
我无心去打探更多,只感觉她比以前的笑灿烂了许多,那是很多年来不曾看到的。她说那人特别会疼她,嘘寒问暖,就算工作回去也要帮她做饭,洗衣,甚至店里也会帮一些忙。
如此,甚好。
日子,终究是要两个人过,只要他与她感觉彼此舒心,可以相互包容,理解,疼爱,就是最好的姿态。与别人,无有太多的关联。
看得出,那人倒是能说会道,很是容易与人相处,我第一次去,倒也不见生分,很快便熟悉了起来。
就在今年夏天的时候,我还去了她的店里,她已身怀有孕,不久就会生产。虽然是第三个孩子了,可我分明感觉到了她的那种狂喜,像一个初为人母的女子,身子也发福了不少。
我打趣她: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没当过妈吗?
她笑笑说:我喜欢得瑟,你管得着吗?
然后,我损了她一番。
可我的心是喜悦的,为她酸涩的生活终于泛起了丝丝的甜而高兴着。
她是那么普通的一个女子,平凡地走着自己的路,然而她是勇敢的。生活往往是敢于扒开云层,才能看到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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