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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髻山美阿婆情深散文
在美丽的云髻山下吃过中饭,我们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奔赴九栋十八井。
这是一个显得非常陈旧沧桑的古建筑群。秋日的斜阳照耀在它斑驳脱落的墙体上,让那些或灰或白或黄或黑的历史陈迹显得越加古朴。
它静静地矗立在村庄里不打眼的处所。村人看到我们一行人开着车沿着窄小的水泥路进来寻访,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打探究竟,也许他们疑惑我们这群外乡人是迷路了才进入这久久被人遗落的废旧建筑物吧。
的确,这群古老的建筑物与村民们现在所居住的新楼房相比而言,实在是太过破旧了,残垣断壁用来形容它一点不为过。在村民们的眼中,它普通破败得一塌糊涂,就如同路边那些在深秋里落光了树叶的枯枝枯藤一样普通和不起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流转了几百年,而它除了更老更旧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印记和价值能让村民们经常深思和回想。
所以,在村民们眼中,我们这群外乡人的来访显得格外突兀,但在我们自己看来,这次突然的到访又是那样自然,而它——这古老的村落和建筑群,又给了我们非常亲切的体验,非常惊喜的发现。
三两只母鸡在古建筑群外有些杂屑的地上寻找吃食。一些发育不良的花生和着藤蔓被堆砌在狭窄的水泥路边。一辆手扶拖拉机差点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堆泥沙静静地躺在一栋屋子的墙角下。
进入古建筑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农业要大上”几个大字,这让我想起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时“大干快上”、“农业学大寨”的口号。
跨过一道门槛,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阿婆正手脚麻利地在天井里教may使用压水井,铁质的摇柄,锈迹斑斑。这对于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童年时在家乡就是用的这样的水井。may并不知道要想让它把水摇上来,是要先放入一点引水的,就像点燃鞭炮首先要点引线一样的道理。
我们坐在天井里清凉的石板上,看阿婆示范。阿婆摇了几下水井的摇柄后,又挪着小脚非常快速地进入水井旁她居住的屋子,端出来的是一碟金属钵装的花生,非常热情地用客家话招呼我们吃花生。
她如此热情,仿佛我们不吃都是不给她面子,而她的这般热情又让我们深深感慨和感动,因为我们原本不过是一帮与她素不相识的外乡人,贸然地闯入了她的领地,打扰了她的安静,她不光不怪罪,还如此客气热情相待,为我们而忙前忙后,仿佛我们是她久违的亲人,怎不叫我们心生无限感动。
阿婆用我们不甚听得懂的客家话告诉我们,她独自住在这古建筑物里,老伴两年前去世了,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都住在外边,且都在广州打工。我从窄小的窗口往阿婆的屋子里探望了一下,漆黑一片,蜘蛛网在窗棂上随风飘动,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一些竹、木,大概是用来生火的,地面上还有一些米糠和谷壳等杂物,应该是用来喂鸡的。屋子里光线实在太差了,让我想起我在乌镇看到的那些原住民的房子,也是这般黑漆漆一片。阿婆的贫穷又让我想起前几次我们扶贫去过的英德浛洸镇,那些贫寒的村民也是住在这般破旧的勉强称得上住处的地方。
阿婆又拉着我们穿过一条过道,来到一个类似于我老家堂屋的屋子里,这里面门的墙壁上有神龛,上面写着山西太原温氏等字样。阿婆张着没了门牙的嘴告诉我,她平时会经常来打扫这间堂屋的卫生,我问她是不是客家人,她说她祖上是从山西太原来的。我想这应该是这个村落里温姓氏族祭祀的祠堂,神龛前摆放着案几,案几上有一些残存的香火和灰烬,还摆放着一些腐烂了的水果,案几下是一堆布满了灰尘的使用过的一次性塑料杯。
我们把先前在路上买的一些水果给阿婆,阿婆二话不说就拿出好些摆放在案几上供神。看到阿婆如此艰难的处境,我们一行人给了她一些钱,希望她能买点好吃的。
阿婆拉着我回到她住的屋子,在小箩筐里翻找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执意要把那金属钵里的花生装进塑料袋给我们带回去吃,我说阿婆您自己留着吃吧,但阿婆非常坚持要给我们这群外乡人带点礼物,她又不顾我的劝阻,把箩筐里仅有的一点花生全都装入这个塑料袋。
我想这是阿婆的心意,满满的,我们一行人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阿婆牵着我的手,像牵着孙女儿一般,我们就这样一老一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都笑了,那笑里都是纯真,是感动,感动于我们与这位萍水相逢的阿婆之间的缘分。见到hua哥拿着照相机在四处拍照,我和lily、may都要求他帮我们和阿婆合影留念。阿婆一看到相机,立马扔掉了手中的竹拐棍,没牙的嘴裂得开开的,灿烂地笑着,像是一朵菊花绽放,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年轻和童真。
然后她拉着我们走过田埂,我问她可还种田,她指着田埂边的一小块地告诉我们,那就是她的田。不过她又拉上自己的裤腿,我看到她的膝盖肿得厉害,她说她得了风湿性关节炎,行动不便,不种田了。她告诉我们,她已经八十三岁了,但她的妈妈还健在,已经一百零六岁了,得知此消息,我们连声惊叫,感叹这村庄里山美水美,山水养人,恨不得也变作世外闲人,像李白、王安石等人看到天柱峰时发出要在天柱峰养老一般的感慨。
我们说阿婆很年轻,很爱美,因为她手上还带着两个很漂亮的戒指,阿婆不费劲就听懂了我们的话,马上取下其中一个有着小蝴蝶结的戒指套到may的手指上,笑着说这是以前别人送给她的,是个假的,我们说就算是假的但带着爱美的阿婆手上也显得很漂亮。
在池塘边,我遇到几个正在抓鱼的村民。鱼儿肥美鲜活,在有些脏的池水中跳跃翻腾,但我知道这养的鱼儿几乎都是吃天然植物或水生动物长大,应该是味道非常可口的。鱼儿的个头都很大,看得我们这一帮吃货直流口水。
岸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告诉我,这个老建筑群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在上个世界八十年代前,村里人都住在里面,八十年代后,村人就陆陆续续把房子修建到了古建筑群外,所以现在里面就只剩下阿婆了。他还告诉我,村里人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老老少少,都没什么人了。池塘旁边有一个废弃的窑,长着丛丛荒草。
告别了这群打渔人,阿婆拉着我们沿着池塘堤坝往村外走,她说要送送我们。Hua哥和其他拿着照相机的同志都把镜头对准了我们这几个与阿婆走在一起的女同胞,想来这场面也够温馨感人的。
夕阳近了,阿婆把我们送出村外,直到我们上了车,她有些蹒跚的背影才消失在古村落的门槛下。
回来的路上,我们久久无话,感动于这个意外逢着的阿婆,感动于她这颗质朴纯真的心灵。阿婆,我们也许还会再来的,但愿时光保佑您,让您老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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