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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鼻子散文
也许是烟酒过多,也许是多吃辣椒生姜之物五味不调和,也许是生活习惯不良,劳顿过度体力消耗大,身体受损严重——哦,这点“也许”是不大可能的,我长期在外,不会面临弹尽粮绝,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许……还有许多“也许”,于是,我的鼻子发生了灾难,医生说得了鼻炎。
一个鼻炎患者,真的有着难以言状的苦处,虽不如身受刀削斧劈刮骨创伤的惨状,但鼻子不能呼吸却令人心悸,发作起来,全身的口袋都得塞满纸巾擦鼻涕,又何来潇洒和温文尔雅?前一阵子在香港坐巴士上打了个喷嚏,旁边的人立刻逃避三舍,有人咬牙切齿地说:有此症状的“没面比”,那时H1N1病毒正让人色变。晚上上床后久久不能入眠,作起恶梦来,好象被人埋在坟墓踩上几脚一样。
一个周六的早晨,我到医院耳鼻喉科去,医生打了一支鼻炎针,原以为这针打到屁股上,谁知却是往鼻孔里打,痛得鼻涕和口水直流,喷嚏和呻吟齐生,而且一星期打两次,还得坚持一个月,打后确实立竿见影,鼻子通畅了一些,但并非一劳永逸,没几天,鼻炎又如同我儿时捉迷藏一样,蹲下去,又站起来,而且水涨船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的天呐!
曾几何时在药店里流流连忘返,一看发呆,猛烈惊叹,从一些药品的广告词来看,鼻子发炎真要命,但根本不算什么病,用药两三个疗程,鼻炎灰飞烟灭,不禁让人有相见恨晚之感,然而把那些“神奇药”试过之后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是一只行走在铺满鲜花钢丝上的“白老鼠”,每走一步都是一个甜蜜的陷井。
也曾接触到一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奇能异士,他们在公蚁一样勤劳勇敢的广告炮火连番轰炸和“包医百病”旗帜掩护下,无孔不入地抢滩,无从抵挡地登陆。也许吹嘘重复一千次就会摇身变成真理,我终为其所动,举棋不定地把鼻子送一个老中医面前。老中医坐在铺天盖地锦旗中如沐春风,他戴上瓶底厚眼镜,问我:“你抽烟吗?”我说抽很多。他又问“你喝酒吗?”我说偶尔要喝点,他最后问:“你去卡拉OK吗?”我说有时也去去。老中医拿掉了眼镜,勃然变色骂:“这么说医好了也是没用的,抽烟喝酒,生活习惯不好,去卡拉OK,空气差,医好也会复发。”他骂得痛快淋漓,我听得毛孔舒畅,再不用顾虑了,以扛着大炮便往前冲的姿势接受治疗,结果被医得一蹋糊涂,还得了咳嗽,足足咳够一百日。我骂他庸医,知内情的人窃笑:他哪算得上庸医?他用的药是木薯粉做的,一个洗脚上田的农民而已!
某会议期间,在去厕所的路上有人与我相遇,很关切地把我拉到一边,压着嗓门小声说:“我有个彻底根治鼻炎的良方,一般人我是不告诉的。”我很感激地走在他屁股后面,然后接过他写的纸条,上写着:把鼻子割掉!
我啼笑皆非,如果真的能把鼻子割掉,我也愿意了!小时候老师说撒谎者鼻子会变长,要是反过来把鼻子变短,变得没有,那多好呀,免除了天下鼻炎者的痛苦,可那只是童话。给我写“验方”的也是资深鼻炎患者,屡医无效,心灰意冷。同是天涯鼻炎人,他说出了饱经风霜的体会:“要彻底解决鼻子问题,万万不能喝酒,你行不?”
这点虽与滥竽充数的老中医同出一辙,但我举双手赞成,然而酒席的气氛来了,宁伤身体,不失感情,雪上加霜也得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呀。唉老友们,不迫我喝酒,善莫大矣!
老病友又说:“你没看到现在鼻炎的人越来越多?就是环境被破坏,空气越来越差,华佗再世也会束手无策的。”
想想也不是并无道理,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多少生态环境被破坏了。为了谋取眼前利益,多少人不惜用危险元素毒害人类自己,前段时间,苏丹红养鸡风靡一时,孔雀石绿养鱼层出不穷,把三聚青胺添加到牛奶里喂出大头婴儿也屡见不鲜……然而,谁来改善环境?谁来净化空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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