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秋风话菜园散文

夏炎秋风话菜园散文

　　夏去秋来回故里，避暑纳凉听风雨；稻穗弯腰沉甸甸，蛙鼓蝉鸣好风景。夏天繁华落定，秋风绵里揣秀，阳光透过窗棂，秋天的气息倾斜进我的小世界，也抹去了前世今身所有的稚嫩和豪情壮志。或许是经过了一个个夏炎的炙烤和熏染，我便学会了漠视这酷暑的纠结，却任那一股股热乎乎滚烫气流席卷五脏六腑，流过心底，熨平眼中浮光掠影——那便是乡村的生活情调，与夏天热烈的气流相撞之后，溅出个人心湖里涟漪和几多情趣、遐想。

　　1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呜喔呜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每当伫立故里的房前屋后，张明敏这首委婉动听的歌声便在我耳膜里飘荡，歌声把我拖曳进了夏末秋起的美好时光。

　　自七日立秋那天，戎城连续几天夜雨，秋天的风正缓缓的吹来，带着北域的凉意光顾今夏火热的戎城，从天边溢出，漫过一座座山头，穿过头发拂过双耳，直达我们的肌肤和毛细血孔，早晚便有了了凉悠悠的感觉，城乡的人们直呼：过隐，终于开始凉快了！

　　阳光下，躲在草丛里的蟋蟀们发出宛转低沉的鸣叫：持续高温的天气终于过去，秋高气爽的季节迈步而来。想想前段时期的高温，一出门就像走进火炉一样，那时的高温，那时的酷热，那时的汗湿衣衫，总会给人带来不适甚至是尴尬，但我还是从来没有像厌烦寒冬那样憎恨过夏天。因为，夏天总是荡漾着浓浓的绿、五彩的虹、昂扬的生命、飘飞的蓝天白云。

　　夏天，艳阳喷薄而出演绎着季节的热情，炙手可热将硕果孕穗成熟，拱手而让的是人们收获归仓金灿灿的笑声。秋至，从绚丽多姿的天空里浮出的第一朵亮丽的云彩，从明媚灿烂的阳光均匀地穿透第一片绿叶，从娇小的蜻蜓以美丽的舞姿在第一棵树间翩跹，从清新的风带来第一丝秋天的气息，树叶、小草、庄稼、植被们似在欢呼、似在私语、似在扬起翠绿的小手说：秋风你好，让我们鼓掌欢送你慢些走！

　　今年的夏天，酷暑似乎有点奢侈和着急，炎热的骄阳似火球，把大江南北的土地烤得滚烫滚烫，伏暑的每一缕风里，都裹卷着一股股热浪，烘烤着人们无奈的心情。回顾这个燃烧热情的夏天，山坡上每棵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树叶笼笼里的蝉也疲倦的叫着，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向人们诉说着自己的烦心事。乡村里的老人们坐在院坝的荫凉处，不停地摇着他们哪陈年的大蒲扇。林中的鸟儿也懒洋洋地躲在树上，不时发出几声无赖的鸣叫。

　　当被“桑拿”般的夏天弄的大汗淋漓，酷热难耐时，我不禁感触道“这个夏天真热啊！”这天无意中翻开日历，惊讶的发现日历上已过了立秋，不禁有点儿怅然若失，感觉自己好多计划在夏天要做的事情没来得及做，夏天便已悄然而逝了。

　　记忆中，儿时的夏天总是内容最丰富的。由于有暑假的缘故，孩提时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夏天了。我直到现在也不能解释，对于一个现在不撑着太阳伞坚决不出现在阳光下怕被晒伤的自己，那时候是怎样一种勇气，在中午一两点钟的时候，顶着烈日让皮肤和脸暴露在烈日的炙烤之下，奔跑在后山上采摘那些有着红色的珍珠一般光泽，带着荆棘的酸甜果子，一片野草莓。

　　除了摘果子，夏天对于孩子来说，另一项趣味活动就是游泳，下午二三点钟，“毛毛头”的我们便与伙伴相约，骑上牛背，“驾驾驾” 的一路高嚎着，牛鞭子或“刷条子” 打在牛屁股上，往金沙江上、下中坝（现已沦没为城市）里赶。那时，未涨洪水以前，上下中坝全长满半人高青幽幽的野草，江岸边有好几片很大的芦苇丛，任那牛儿在那河里滚澡，滚够了自由在那沙滩与鹅卵石铺成坝子里啃草。几个小伙伴跳在河玩游戏，打水仗，扎猛子聚在沙滩用滚烫的河沙埋活人（同伴游戏），玩腻了就光着屁股捡薄石子“打水漂漂”， 打看谁仍出的石块在水上漂的个数多，且最远为胜，时常在金沙江河水里泡到太阳下西山才爬上岸。我们可以像课本里面的傣族人一样玩儿泼水节，可以在水里面滑来滑去一脚踹开别人的游泳技巧，可以距20多米之内扎猛子学水怪抓伙伴的脚趾。在我童少的心灵中，夏天在金沙江或岷江河里游泳，抓住洪水天河道里漂木爬上去骑上，任那江水冲到合江门才爬上岸，这是同伴们兴致最高的玩趣。

　　夏天最开心事儿就是喝冷饮，用塑料袋把井水装好用橡皮筋密封，带到河边，在浅水处将水袋埋在凉悠悠的河沙里，待到口渴时取出，便成为了同伴们解渴的冷饮。那个年代计划经济，生活还极端贫困。吃各种冰棍就是夏天最大的奢望，小时候我们够得到大人的赏赐便是拿着一毛半钱，可以吃上绿豆沙冰糕；一毛二分钱，能吃牛奶冰糕，五分钱可以吃红、黄、绿香料添制的冰块；三分钱就只有吃棒棒冰、冰粉了。那时候还有橘黄色带着桔子味儿的饮料冰块，喝完了打个气嗝儿满嘴都是桔子味儿。后来的夏天，读高中后，便会去帮村里的邻居、亲戚家双抢，把稻草苗秧子丢满水田，就能吃上一大碗用米制作的凉糕或麦粑。

　　童少年代的夏天，我们这帮粮食关饿死后相继投身的人，对食物特别有诱惑力，凡是山坡上能吃不闹人的花花草草、野果子和水里长的几乎吃遍了，我们就这样开心着、打闹着、游玩着长大成人，至今怀想也还觉得滑稽可笑。

　　2

　　夏季哪怕白天晚上再热，早晨也算还是有丝丝凉爽快意。就在立秋那天，我看见屋檐下的蚂蚁排起长长的队，正忙着把觅到的食物搬到高处或石缝里去，我心里，今天立秋，肯定秋雨就要降临了……

　　不出所料，果然，下六点那时候，天上的云越集越多、越集越厚，天渐渐暗了起来。山里的天，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乌云密布，北风也越刮越大，我也感觉到有点凉意，心里也不由得漠然起来。不多时，周遭一片暗淡下来，蓝天白云被乌云覆盖，但还没有一滴雨，一会儿，雷电交加，“霹啪霹啪” 轰鸣声炸响在头顶，几道闪电撕开天上的云层，雨就象倾盆大雨一样地下起来，足足下了几个小时，夜里雨下完了，便是田野里不断的蛙声高唱。

　　次日放晴，又是一片艳阳天看，今天早上的树也直起了脑袋，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哗”的响声，蝉也抖动起哪透明的翅膀唱起欢快的歌声，田里的禾苗、菜园的菜、我家窗前的葡萄树也喝饱了水，而且还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雨水随着路面流到村前的小溪里，看着雨水在小溪里“哗哗”的流着，就想起儿时唱过的《泉水叮咚响》这首歌，心里别提多凉快了。雨水呀！雨水！这可真是下的一场及时雨啦！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有的地方的路面是湿的，下了雨，有的路面还是干的，想想避雨的人们真不知是人追着雨走还是雨追着人跑，还真是应了有句民谣说：“夏天下雨隔堵墙，一边下雨，一边出太阳。”

　　有时更喜欢的是夏天的雨，夏天的丝丝风，夏天那山坡上泉水叮咚，夏天里坡满群山的绿野。青蛙的鸣叫声，一阵接一阵，昼夜不息，激情飞扬。蝉儿的聒噪声，一浪盖过一浪，此起彼伏，随风飘荡。就连蛐蛐、蝈蝈、纺织娘等也不甘寂寞，加入了空前的大合唱。夏天是万千生命强势出场、竞相表演的大舞台。夏天以磅礴绽放的激情，驱散一切萎靡与懦弱。夏天是昆蝉们的天堂。

　　今年的夏天完完整整“火了一把”，阳光热烈乃至奢侈喷洒给大地。记忆中，少年时的七夕节早晨，天空总是特别明亮，我家老屋的墙上总是闪着耀眼的白光。午后的阳光更是白花花，明晃晃，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从阳光里回到屋内，你简直觉得自己突然回到黑夜，什么也看不清。雨过天晴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老屋的墙上，分外红艳，还带着点神秘，让我至今难忘。夏天的风也运足了力量，大风起兮，顷刻间乱云飞渡，云卷云舒，云聚云散。夏天的雷更是惊天动地，响彻云霄，振聋发聩。夏天的雷雨来得急，去得快。雨过天晴后，天空中还往往升起绚丽的彩虹。夏天的三江河也不再温顺，一反往日的清波，而是桀骜不驯，变得浑浊和波涛汹涌，爆发出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力量，誓把夏天的污秽统统冲进大海。

　　夏天的雨也很特别，来也匆匆去也匆。盛夏的雨有时很俏皮地敲打着窗玻璃，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在静静的夜里叩击寂寞的心弦；有时像美人的眼泪，一滴滴缓缓地滴落，似乎要诉说心底的一怀幽怨；有时“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我喜欢夏天的风。夏天的风很清凉，无论是东南西北风都是好风，那么清爽，那么宜人，吹走了一天的燥热，让人们沉闷的心又归于愉悦和平静。

　　盛夏末，夏天烈日炎炎，你走到哪儿，都躲不过热魔的折磨。不过，别报怨，当你坐在林荫下，小河边，看着小伙伴们，跳下去吧，游游水，打打水仗，凉凉的爽爽的，别提有多痛快了!这又是在其他季节里所享受不到的。我喜欢夏天的绿。夏天的花草树木峥嵘到极致，绿树的吸废吐氧，毫不吝啬地输给人们洗心清肺的快感。夏天的夜下，那声音神奇而美妙，让人在这美妙的声音中遐想联翩。

　　3

　　上班忙忙碌碌，火热的夏天追寻一片清凉地也是如此简单。时时回家暗自思量，在时代现实生活的圈子里，周未双休的人们释放生活的情趣各有不同，也可以说是世间众生相、人生万花筒。夏天的节奏热烈奔放、色彩斑斓、云飘花絮，嵌进人们眼里的是季节喷发的激情和绿浪翩跹起舞。夏天也赋予了人们绚丽多姿舞台和七彩斑驳生活乐章。

　　一年四季，圈子里的人，总在为工作、生活忙碌奔波。时代生活佃人们，除上班之余，双休或节假日便热衷于搓麻将、打扑克、网上游玩不亦乐乎，甚至通宵达旦，有的人则亲朋好友相聚调侃、聊天、“扯把子”（ 四川话即：说故事、摆龙门阵）；有的生意场上去打拚，投资股市、楼市、炒地皮或门市店铺里左右旋转。夏天，而女人们在这热情四溢的节，她们搬起指古精打细算，善于专心致志张罗生活，刺绣、织冬毛衣、逛商场、美容护肤则成为她们乐此不倦的休闲和消遣。

　　夏天的我变得慵懒，抱着炎热熏染得呆滞狼狈的躯壳，热衷于田园里听蝉鸣蛙唱，看荷叶田田，品乡村的稻香和野草味，兴致来时，也抓拍一些晨光日出、夕阳余辉或野草闲花，为写文涂字之时添一点乡村泥土气息。当然，更多的时间则耕种故里那自今还拥的一亩三分自留地，让它在四季里不致于被野草吞噬掉。老家故里，除去种树的那房前屋后和几个山坡顶上的坡盖地外，也留了半亩种植四季蔬菜，自然就成了上班之余的小天地，闲时更多时间就是种一些夏天时令蔬菜，修剪那几千棵树木花卉或残枝败叶，从劳作中寻找生活的乐趣同时，也品赏一些自种的叶叶、瓜瓜、果果。

　　一日三餐，餐桌上的菜新鲜与否成了人们热衷的话题。种菜虽然是简单的活，但也很费时费力，菜地清沟、锄草、翻地、然后根据季节种上自己喜欢吃的菜，比如夏季，辣椒、白菜、茄子、空心菜、豆角、黄瓜、丝瓜等。种菜很有时也有甘苦，特别是夏天，太阳暴晒，蚊虫叮咬，掘地，担粪浇菜，拔草，捉虫和地间管理，太阳下有时很劳累也很操心。其实种菜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看到自己亲手种的蔬菜，当黄瓜、茄子、海辣挂满枝头，一天天长大，就会象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它，蔬菜长得茂盛葱郁时，心里既欣慰又开心。

　　秋天来临，天府川南盆地湿林气候，便是迎来种植小白菜、萝卜、青菜、香葱、大蒜等时令蔬菜的黄金季节。那些年，种菜也要有心计和简单的技术，有时也很让人费心，首先要土质疏松平整，播下种子后要盖上一层薄薄的稻草或玉米秸、野草，然后淋上足够的农家水肥，而且最好是一天早晚两次，当白菜、萝卜、青菜秧吐出绿芽时要及时揭开稻草等遮凉物，否则就会钻到遮蔽的草里，翻动草会让新苗连根拔起。若不用干草遮盖，大雨会将爆芽的种子打进土里，加之火辣辣夏天也会将幼全部晒死，即便能存活下来的也寥寥无几。

　　夏天或立秋前后种小白菜、萝卜或菜叶类的蔬菜，两三天就会出芽，大蒜则不然，至少要半个多月，不过，一旦出了芽，蒜苗就会很快整整齐齐布满地头，象小学校操场里的娃娃们做学间操一样，齐齐整整，英姿飒爽，均匀地排在地里，每看一眼都让我舒心悦目。

　　夏天雷雨多，春末夏初种辣椒更让人操心，刚栽下幼苗既嫩又弱，但不需用干草遮荫挡暑，如今乡村种植蔬菜也讲科学，多年前就采用农用薄膜，覆盖在翻松平整的菜地里，直至该季蔬菜成熟收剥。在播种或栽插秧苗前一次性施足农家肥和复合肥，用土掩盖后播种或栽植菜秧，在上七到十五天菜秧萌芽后，从苗窝里截一小孔，让菜苗的小脑袋探出薄膜，再用细土培根压住薄膜避免起风将薄膜吹翻。若遇秧苗期天旱（高温），只浇灌两三次水保苗，在秧苗长高长大后，不再管理，直至蔬菜成熟农用薄膜长期覆盖土地，既保湿、保温、保土地里的肥料不至于被暴雨冲掉和太阳蒸发。老家河坝大规模种植蔬菜都用小型旋耕机械翻耕平地，小面积和坡地则人工挖地耕种，用锄头翻松平整后即播下种子或植入菜秧。各类蔬菜幼苗期，要是遇上大风大雨，很容易让风刮断或暴雨打坏，所以通常每株辣椒旁边绑上一根木棍，抵御风雨。辣椒成熟后，红的，青的，着实让人欢喜。当听到邻居和亲朋友们夸我菜种的好时，心里甭提多高兴，特别当品尝着自己亲手种的蔬菜，更觉得是一种享受。

　　家里吃的蔬菜大部分不用买，而且有富足多余，送一些给亲戚朋友，让他们分享我的劳动果实。种菜很辛苦，但让我锻炼了身体，保持了一个好身材；菜施的是农家肥，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吃的放心，现摘现吃，新鲜有益于健康。

　　夜下灯下执笔，键盘敲动，脑海里那长势正欢的蔬菜拨动着我神经的末梢，于是提笔写下几句自耕点滴与文友共赏，也算草根生活的一种乐趣吧！夜暮里，山坡、田野、村庄华灯夜下静悄悄，在月光的衬托下，像被铺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那种感觉又加重了几分。夜蝉、蟋蟀合唱着秋天收获的声音，时不时地传来了稻田里青蛙的鼓角齐鸣，此时也不失那该属于这儿的宁静和月光。

　　宁静的夜晚，秋天的微风穿过纱窗，拂着我那今夏烦躁的内心，渐渐好像是有了秋天的舒畅，也如我这人生之秋怀旧的情愫总是不请自来。月光下，那一洼洼秋季蔬菜正在出土萌芽，诗情画意乡村秋色画面里，农家一排排别墅般的房屋，好似熟睡的婴儿们，静静地躺在月光下乡村的怀抱；月光、星星、田野与树木围绕着他们，像一个摇篮，轻轻摇晃；那不间断的青蛙对歌，犹如母亲在哄睡自己的孩子的摇篮曲，和谐动听，飘向远方。

　　天湛蓝深遂，高深莫测，明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乡村更让人流连忘返。星星眨巴着小眼睛，像是在指点着夜下的赶路人，乡村远山处静寂灯光为路人指引着回家的方向，月亮则像似一艘大海航行的弯弯像小船，安祥地飘游在秋色夜空的星星里。止不住想起现代诗人向明的《小夜曲》写道：星星，闪耀在蓝天里；蓝天，倒映在江水里；星星、蓝天、江水，全都浸透和在花香里。

　　落笔此时的我，随那夜幕渐深，倚窗望外，又下起了间断小雨，秋风送来阵阵凉爽和快意，乡村夜下塞入耳膜的是田边地头的蛙声，涌动的秋风里正流淌着乡村浓浓的稻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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