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变化散文

故乡的变化散文

　　清明节，我回家去了。

　　看到的山是光秃秃的，也许解冻不久的土地正在孕育着新的一年的生命，低头，还是土坷垃的颜色，如果肯弯腰，向着一个水平线看去，到是影影绰绰有抹淡淡的绿色，与韩愈笔下的“草色遥看近却无”恰似完美的一致；冰已经完全消融了，聚起来的那一汪水，被柔风吹拂起缕缕的波纹确见粼粼的波光；如果还有什么能代表春的颜色的话，那就是抽出嫩芽的柳枝？或者还未抽出来，只是树木的表皮微微泛起的绿色而已，但必须要远远的望去，才可见树梢上隐隐约约的绿意来，如古人用“柳烟”来比喻是最强当不过的了。最能说明春天到来的就是满山坡的杏花，颜色有些淡，一派的粉白色，虽有些单调，但是这里是春天唯一能笑出声来的地方了。

　　今年的清明在二月，按理，清明在二月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就算不错了，俗语说：“三月清明不见青，二月清明满山青。”虽未见满山，却也让我感受了春的颜色。因为节气，要在我们这个地方算起来，似乎比黄河流域的其它地方来得要晚一些吧。

　　半个月后，是谷雨，我恰因事有幸回家，这次看到春的景象大大出于清明时所见。

　　所见，当数是春绿。此时的山野山坳，虽比不上夏日的绿，但是所见全然是绿色，淡淡的绿，更淡淡的绿，淡到不见绿色，却能感到不几天就会绿了，或是上午不见绿，下午不见得就没有绿的绿。疯长的垄葱，蓬勃的野草，都在昭示着春的完全来临。除枣树外，其它的树木都趁着阳春或浓或淡的吐着新绿。山窝里，会有那么一窝绿，虽风拂枝，或是卧了一石窠的绿，嫩绿的，翠绿的，墨绿的，鲜亮亮的，光灿灿的，水汪汪的。我惊喜于多年不见如此的绿来，一种给生命无限希望与激情的绿，完全超出了清明时的“柳烟”。不再隐约，不再羞涩，不再袅娜，不再矜持，这一派大方的绿，正在欣欣向荣中绽放着自己的颜色。

　　所见，还数是春花。花是春的使者，不见花的春天是绝对没有的季节。清明过去的杏花，已经报过春了，谷雨时所见的花，就算是姹紫嫣红了。雪白的梨花不见的美，但是灿然的梨树叶刚抽出来的鹅黄，嫩绿，残红，在风中如翩翩起舞的蝶，翻飞着，滚动着，旋转着。粉红的桃花如晕染出的国画般的艺术雕琢，桃叶刚刚绽开，如剪刀形，又似剪刀剪出的形，衬着这粉红的桃花净显出这红绿相间的可人来。果树打起来的花苞，唯恐自己错过春的美好，不曾怒放，但就要怒放，几层抖动的叶片中，高傲的翘首，矫情的期盼，层层的花瓣包裹的花蕊，虽无缘出现，却足能想象花苞里的热闹了。榆钱是最不见显眼的，但是榆钱是最鲜绿的花，或者本就没有绿色的花，在春日里让着枯木般的榆树独占鳌头了。还有……还有草本的野花，蒲公英狭长的花瓣如美人的睫毛，沙牛牛花紫白相晕如梦如幻，麻奶奶花黄里透白小如米粒，杨节节花洁白俊秀傲然不群……

　　所见，还有是春意。有一种视觉，是谷雨后给人特有的，当万物正在孕育勃勃生机的时候，你所感受的除了春光融融外，在天地间渗透的昭昭然，从下而上，通体透明，又自上而下亮丽明快的色泽，让你融入了自然，融入了乡村，融入了天与地的广袤。他似乎没有早春的乍暖还寒，没有大夏的焦阳炙烤，也不见秋天的萧瑟爽朗，更没有冬日的刺骨凌寒。此时，你能感受的只有融入，趁着春天的所见所闻的溶入，只有你和自然，自然和你，你是自然，自然亦是你。让你畅享，让你沸腾，让你陶醉……

　　消去了初春的料峭，仲春的杨柳已开始舒展枝条了，孟春的谷雨，农人也就大忙了，我回去的时候，犁地的机器早几天就吐吐的响开了。谚语说：“谷雨前后，种瓜种豆。”又云“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看来一年的希望就正谷雨前后了，有智慧的人，掌握了物候，便懂得忙于这个季节的播种，而源于大自然智慧的瓜桃梨枣也不错过这个季节，竞相酝酿自己的梦想了。当我驱车，沿公路再次离开那片热土，路两边随风簌簌抖动的钻天杨的叶子恰预示新一年的美好。我期望，这个播种的季节，让我们每个人都种下自己的梦想，用辛勤的汗水浇灌，而后等待秋的丰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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