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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聚地坑院散文
地坑院,在晋南一带又叫地窨院、天井院。
在我们垣曲老家,只有在西原陈村及长直平原一带,零星地分布,不成气候,远不如在坡根、沟沿及地堰下凿窑口便利,因此,零星分布的地坑院便成了古老村落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些地坑院,大都沧桑的有些年头了,门道里铺就的青砖石块都己磨得光溜溜的,泛着青幽幽的光泽,远的己不知那朝那代了,但近的却记忆尤深,大都在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
那是个人口飞速增长的年代,也是贫穷叠加的年代,木料奇缺,就连烧火的柴禾都是那样紧张,砌房盖厦几乎就是个梦想,当地就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娶媳妇盖厦,谁经过谁怕”。
住在山庄及沟壑里的人家,大都选择有高差的坡根,打成一排排、一眼眼窑洞,形成一个个院落,而平原地带人口多的家庭,只能找块理想的平地,利用冬闲时间,挥汗如雨,挖土掘地,只要有劳力,有毅力,像愚公移山一样,不用花太多的钱财就能解决安居问题。当然要凿个像模像样,规规正正的地坑院,没有几年光景是拿不下来的,还涌现出了专门以打窑为生的职业打窑人。
这样的地坑院,大都能三面住人,正面为主窑,侧面当做饭的灶
窑、杂物间,储存粮食,过道一般修在主窑对面的边上,紧挨着猪圈、鸡窝、茅厕等,是个标准的地下四合院。
院子中间,一般都栽有一到两棵苹果树,不用几年就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住在这样的院子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冬暖夏凉和安逸。
冬春时节,旭日东升,太阳款款地照射下来,照在坑院里,没有一丝冷风,那怕坑院上面狂风怒吼,天寒地冻,但在坑院里,根本就感觉不出来,那阵阵冷冽的寒风,只是在头顶上掠过。这时,随便搬把椅子或者凳子,坐在院落里,干一些手把农活,十分地恬淡惬意。夏秋时节,烈阳似火,酷暑难挡,坐在果树的树荫下,一边拿着蒲扇闲摇着,一边品着浓茶,谈天论地,说古道今,自有一番乐趣。
住在地坑院的老人们都说地坑院是块风水宝地,抵风挡寒,聚光聚阳,聚水聚财,凝瑞聚祥,接着地脉仙气,才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谁也未曾想到的是,传了多少代,住了多少年,有些甚至留传了上千年、几千年的地坑院,说不行就不行了,说没人住就真的没人住了,毁灭它、遗弃它只用几年甚至更短的时间。
起初是土地承包了,农村搞活了,农民开始致富了。率先富足起来的农民便开始走出坑院,在平地上盖起了新房,有的还砌筑成了两层小洋楼,贴上了马赛克。
后来,农民工大量进城了,小学撤并了,小孩子也进城读书了,大人陪读也进城了,地坑院便大量地闲置下来,没了人气,也没了鸡飞狗跳的生机,风吹雨淋,没几年时间便彻底荒芜了,墙皮落了,窑顶塌了,拦马墙倒了,庭院里草比人高,即便是偶有人居住的,也大多是孤寡老人,风烛残年。
再后来,农村实行城镇化改造,好多贫困村异地搬迁了,不少年轻人把还住不住地坑院当作家庭好赖的标志,住在地坑院的人家在村里抬不起脸,讨媳妇都难,伴随着人们观念的转变,好多古村落几乎在一夜间灭失了,整村整村的地坑院被沦为弃子,荒芜成了废墟。
时过境迁。当这些被称为“东方建筑艺术的瑰宝”加速灭失时,当上万个地坑院就要集体沦为遗迹时,一大批仁人志士,提出保护古村落,保护地坑院,重整地坑院,利用地坑院,把地坑院当作一种传承,打造成一种文化。
先是晋南的平陆,把地窨院当作乡村旅游的重头戏,重修和恢复了一批古院落,作为山西民居的一个标本和缩影。
黄河对岸的三门峡陕州西张村镇庙上村,则倾心打造陕州地坑院民俗文化园,重整和修缮了三十多个集中连片的地坑院,并力求做到一院一特色,一院一文化,把陕州澄泥砚制作、豫西剪纸、捶草印花、曲苑豫剧、陕州扬高戏及农耕用具、各种作物等嫁植于各个院落,一串串红辣椒红红火火,一辫辫玉米棒子金光灿灿,即将消失的农机具集中展示,一个个地坑院就是一段段文化的缩影,精彩纷呈,展现了一大片恬静的乡村田园风光。
这些修茸一新的地坑院落,门套门,院套院,门里有门,院里有院,院与院之间以坑道相连,清一色的木门木窗,青砖滴檐,无不透示着古朴典雅,厚重大气,刚灰过的墙皮则散发着浓郁的白灰泥、麦草泥混合的乡土气息,清新迎面,拙中见巧。
这些地坑院彻底颠覆了我对地坑院的认识,原来还可以做得这么美,这么有魅力,对能在这里体验一把田园生活无比向往。但我还是更倾心文化园后边几个没有改造过仍然住有居民的地坑院,沿着简陋的通道走下去,走进真正的地坑院,这就是几千年来,黄河流域“穴居”文明的活化石,土炕土墙,烟薰火燎,富有生气,最接地气。
地坑院,不仅是冬暖夏凉的避风港,更是凝祥聚瑞的“聚宝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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