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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近乡情更怯
在那个阴雨连绵的早晨,我和老伴在女儿的陪伴下,冒着急骤的雨,准备去长水机场乘坐航班回东北。走在小区的院子里,雨水在伞的周边形成一道圆形的水帘,好像对我们的离去,有点伤情。
在小区的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长安福特车,那是女儿的一个朋友,特意驾车赶来送我们去机场。
在昆明住了九个月,已经对这里产生了深深的感情,特别是每天都要去幼儿园接外孙女,对小外孙女更是有一份不舍。虽然很快就要回到梦牵魂萦的故乡,可是心里却突然涌上一种淡淡的惆怅,这种惆怅,在航班起飞后,更是牵痛了我的心。看着舷窗外,翻滚着的云层,雨点在狭小的舷窗上飞舞着,我的心,也像被蒙上了一层云雾。
直到航班钻入一万米高空后,随着舷窗外逐渐明朗起来的天空,我的心才慢慢的舒缓起来。航班正常飞行时,是非常平稳的。这时,空姐推着餐车,给乘客送来了早餐。我一面吃着盒饭,一面顺着舷窗欣赏着,从上往下看云,有一种别于地面所不同的观感。
在航班上看云,绝对是一种既惊险又浪漫的精神享受,航班在云海的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机翼下的云海,时而烟波浩渺,时而云层叠嶂,甚至云朵就紧贴着航班的机身,一闪而过。顺着舷窗往远处看,只见远处那蓝天,就像一湖碧蓝的湖水,清澈的让人心动。
航班到郑州在下降高度时,大概是因为郑州也正在下雨,航班穿越积雨云时,机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会,让乘客有点心惊肉跳的紧张起来。郑州机场上空也是阴云密布,阴雨绵绵,航班的高度越来越低,终于可以看见地面的楼房和田野了。
航班停在郑州机场,我和妻子冒雨走下航班,和乘客在候机厅里等待着。航班在郑州机场停了半个小时,乘客们再次登上航班,空姐门微笑着站在机舱口,迎候我们,让阴雨连绵的天气下,心情豁然开朗。
航班飞越过长城,天空变得异常的晴朗,顺着舷窗望出去,万里无云的万米高空上,蓝莹莹的天,蓝得晶莹剔透,太阳显得那么的耀眼。偶尔,会有几片白色的云朵,在机翼底下悠然飘过。
一个多小时后,航班又一头扎入云海中,正是下午的时光,阳光透过上面的云海,反射到下面的云海上,使得那波翻浪滚的云海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海水中有旋流,那是我亲眼见过的,让我没想到的是,云海里也会出现旋流,那涌动着的云团,都朝着一个方向旋转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颇为壮观。
下午两点半,航班平稳的停在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我和老伴下了飞机,检完票,跟着取行李的乘客,来到物品传送带旁,取了我们的拖箱和一箱芒果,出了机场大厅。就看见了栏杆旁,一高一矮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手举接人的牌子,牌子上三个黑色毛笔大字“王晓东”我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个高个子就是十几年未见面的老战友,我曾经的班长“玉玮”。他竟然还是那样的挺拔,那样的亲和。另一个战友“侯立国”我们前年才见过面。我奔跑着扑过去,紧紧的拉住玉玮的手,玉玮两只手攥住我的手,我们三个人亲热的拥抱在一起。松开手,我们仔细打量着对方。玉玮还不显老,只是头发花白了,侯立国的头发却全白了,真是人生易老天难老啊!玉玮拽着我的手一边往他开来的轿车哪儿走一边说:“听说你今天到,我们真是高兴啊!十几年没见了,我们都老了。”
侯立国则接过我老伴手里的拖箱,又把水果箱子放到拖箱上拉着。我眼角有点湿润了,心想,都六十多岁了,还这么热情真诚,难得啊!
因为时间的关系,玉玮大哥开着车,把我们带到松花江边。玉玮大哥说:“如果你们不是提前已经买好了车票,真应该在哈尔滨住两天,把哈尔滨的知青聚到一起,大家都见见面,毕竟几十年未见面了。”我们几个人在松花江边照了几张合影,玉玮大哥又用我的手机给我们夫妻拍了几张合影。望着那宽阔的松花江平稳的水面,下午的阳光把江面照的金光闪烁。已经十几年没到哈尔滨来了,松花江边的变化真大,紧挨江边的斯大林公园已经变得让我很陌生了。
在松花江边溜达了一会儿,玉玮驱车向道里驶去,沿途上宽阔的公路两侧,俄式的楼房建筑,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受。我特喜欢哈尔滨的俄式建筑,那是一种国粹和俄式建筑的合理融合,所产生的中西合璧的楼房建筑。
玉玮把车停在“关东古巷”大饭店门前,我们下了车,跟随在玉玮大哥和侯立国的后面,走进“关东古巷”。侯立国问我:“见到陶凯,你能认出他来吗?”
尽管已经四十多年没见过陶凯大哥了,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认出他来,我肯定地回答:“那当然,我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在关东古巷古色古香的长廊里,玉玮大哥又为我们夫妻照了几张合影。随后来到了里面的一个饺子馆,在桌边站起的两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中,我一眼就认出了曾经在值班一连担任过副指导员的陶凯,陶凯也显得很激动,离开桌子,向我们迎过来。当我跟陶凯大哥的两双手握在一起时,我的眼里溢出了泪花,四十七年了,整整的四十七年,我们战友才得以相见。我把陶凯大哥介绍给妻子认识,妻子也感动不已。
很快,服务生就端上来六盘饺子,几盘时鲜小菜,陶凯大哥和玉玮大哥一个劲的让我们吃菜吃饺子。玉玮大哥说:“这六盘饺子,六样馅,味道各异。”那是我很久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吃饭时,玉玮大哥提议,让陶凯为我的长篇小说作序,陶凯很爽快的答应了。回到鸡西后,我才在知青战友嘴里得知,陶凯大哥身患肺癌,已经很严重了,想想,真为我的几位老大哥感动。
吃完饭出来,我们五个战友,在“关东古巷”门前合了影,玉玮大哥又跟我单独合了影。
因为从哈尔滨发车到东方红的列车,是晚上十点发车,陶凯大哥建议我们再到松花江边去看看松花江的夜景。于是我们夫妻和侯立国坐玉玮大哥的车,另一个我不太熟悉的知青,坐陶凯大哥的车,再一次来到松花江边。
夜色笼罩下的松花江,在松花江两岸璀璨的灯光下,显得幽静深邃,远望松花江江北新区,辉煌的灯光,映红了楼群上的夜空。记得,十几年前,松花江江北还是大片的田野,现在已经成为哈尔滨市市委市政府的所在地。我用手机拍下了几张松花江边的夜景。快九点的时候,玉玮大哥开车送我们夫妻去哈尔滨车站,我看陶凯大哥脸色不太好,就劝阻他:“陶哥,你就别去车站了,回去休息吧。”陶凯大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过来跟我们夫妻握手道别,祝福我们一路平安,然后,站在自己的车前,看着玉玮大哥的车启动了,才上了自己的车。
玉玮大哥把我们送到哈尔滨车站,下车后,直接把我们送到安检处,看着我们开始安检,才离去。没想到忙中出错,妻子的双肩背包,竟然落在了车上,给玉玮大哥打了电话后,很快的,侯立国就给送了回来。我们道了谢,侯立国却笑着说:“没事,这是应该做的。咱们老战友,用不着客气。”看着侯立国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升起一种酸楚。
大概是快回到家乡的原因,那一夜在卧铺上,睡得还很踏实,只是不到四点,我就醒了,望着车窗外铁路两侧的农田,和具有北方特色的村庄,村庄上空的袅袅炊烟,还有喜欢早起的农民,在大田里铲地的身影,已经升起的太阳,把阳光洒在田野上,田野的浓绿中,飘动着农民的白衬衣。这就是北方,这就是故乡。
刚刚洗漱完,就收到小妹发来的微信,问我几点到鸡西,要去车站接我。我回了微信,告诉她,不用去接我,我下车还要到医院去看病人。
到了,终于回到了鸡西这座美丽的边城,心里很激动,都说近乡情更怯,走出车站,看到熟悉的大街,那些奔忙着的人,觉得每个人都那么的眼熟。
坐公交车来到矿总院,妻子打电话给大姨姐家的女儿,很快的,大连襟跟外甥女就接了出来。记得,去年临去昆明前,大姨姐就被确诊为肺癌,住进了矿总院,快一年了,不知道她怎么熬过癌症的病痛的。大连襟带我们做电梯来到十一楼,进了病房,大姨姐已经坐起来了,我们问候她,妻子这时候已经泪眼婆娑了。大姨姐虽然清瘦了很多,但是精神还很好,我觉得如果坚持治疗,还是有希望治好的。
从矿总院出来,坐上去梨树的招手车,顺着车窗观赏着故乡的山水,似乎嗅到了故乡那种特有的带着泥土香的氤氲气息。路边晚开的野花,绽放出白色黄色的笑靥,也好像对我们的归来,高兴的摇摆着。
古镇的小街,还是那样的沉郁,古镇的小公园还是那样的郁郁葱葱,古镇的步行广场,锻炼的人,还是那样的潇洒自如。呵,终于回到小镇了,终于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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