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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荡山行散文
应该是记忆淡薄了,我几乎记不清去茫荡山的路,印象中,车几经下坡上坡,最后拐上一个三百余度的弯,徐行数分钟才到了宝珠村。
对于这样一个有著名贵且颇具现代气息名字的村子,我自以为它或许会融合不少现代元素,但一路的车程似乎预示着我的揣测已经偏离轨道了。况且自古以来,中国大多盘踞高山的村子的名称是大有来历,或与名人的典故息息相关,或与传说等密不可分。
车到村子时已是下午,一下车,人好像扑进了一片绿的海洋,四周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放开眼去,大片摊开的绿,小片漾动的绿,都让视觉神经轻松活跃了起来。村子的海拔好像蛮高的,偶有寒气从身后袭来。我因了这个借口,便抽起了烟来,似乎那一点热气能舒缓初遇的感觉。
这时导游介绍起了宝珠村。据说宝珠村是一个千年古村落,为南平人文名村,是茫荡山上的一处绝佳风景,享有“文出宝珠、武出樟湖”的美誉。盛名之下,心生一份敬慕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跟着出游的大部队从一排民厝旁的小路斜下。小路约有五六十厘米宽,两侧青草丛生。大家小心翼翼地走着,可稍停下脚步定睛一看,那些青草俨然是受过了教化,很自觉地为农作物腾出一块块田地,和谐之气四处流溢,令人赞叹这些植物如此有灵性。
前方不远处的山体旁探出一片树林,树林右侧雾气氤氲,仿佛若有光。从后望去,黄褐色的土路上,同游们五颜六色的衣衫显得更加靓丽了,仿佛有一抹鲜亮的城市之光,正缓缓地注入这个村落,现代与传统开始对语。
人群刚拐过小树丛的弯处,一幅宁静的画卷已在那等候了。一层层的绿被梯田叠出一排排的新意,高低错落,跌宕生趣。最惬意的要属那一派云雾了,它们渺渺茫茫,轻轻荡开,多么像少女随风舒展的洁白衣袖。你一伸手想触摸,它们仿佛又离你去,留出一份距离让你凝视。
这腾起的烟气永远是不会寂寞的,它们优雅地飘洒在芳野苍翠之间,又与那数米高静立的白墙顾影相对。这动静聚散的艺术有造化与人工的心领神会,好像只须一经眼神的聚焦,便会飘逸了起来。那黑灰色的屋檐和瓦片应该是怕它们凌空而去,厚重而又温柔地压着,于是就围成了一方房屋,平和地守着日夜流逝和人世冷暖。
设若只有这些房子和田野,即使是甘于平淡的心也会因为日子久了而偶尔生出一丝的乏味。显然宝珠村的建造者们是富有情趣的,他们因地制宜地在房子旁拉起一条长长的廊道,又在廊道旁匠心独具地布置一些小玩意儿。这样一来,原本的房子、田野、流水、草木和新增的景致就连成一串,山水灵动、田园悠闲的天然格局脱俗而出,仿佛每一个进入其中的人总能寻得暗合自我的情趣。
三峰廊桥是我们在宝珠村遇见的第一座廊桥。它约有三十余米长,除通道为砖石构造外,其余均为木质。从廊桥入口处向内看,人字形的顶棚、横梁、立柱和护栏等所共同展现的形态如同一个小篆的“亭”字。许是它经年累月地站着,经风历雨地立着,外观上渐渐长出了或灰黑或青苔绿的颜色,泛着村庄原野的馨香,似可与白墙黛瓦相映衬,又可自然地融入这方天地的秀色。
走在廊道中,仰望,桥梁上的墨书渐次排列,清晰可见,字迹清新隽永。也许在微风渐起时,它们会散发出翰香墨韵,正好对照了“文出宝珠”的馨德。坐在廊桥的长凳上,倚着护栏四处张望。廊桥的外侧有一泓湖水,湖面微光静沉,其岸势斗折蛇行,悠悠地弯向山腰,犹如玉带盘身,难怪人们为它取名为玉带湖。
此时浓雾未歇,湖水随着目光伸进了雾气之中,半是腼腆,半是朦胧。近处的水面上一对小舟用船头宁静相偎,仿似一场初恋正在燃起,那么令人羡慕,那么醉人。一旁的美人蕉轻灵地踮起脚尖,羞涩地捧出嫣红的花朵,点缀着这片诗意静谧的人间仙境,也为这个千年古村落抹上了一缕浪漫的霞光。
同游的人在廊桥内外纷纷取景照相,一来一去就用去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导游来招呼我们时,大家才又回到小路上。
大约走了四五分钟的路,我们便到了数百米外的一处竹林。林中竹子多为毛竹,其枝细长柔媚,其叶纤细如丝,合在一起宛若羽毛悬在竹茎上。若有清风拂动,定是一番微意欣然的好景象。竹子的茎大多拔地直上,呈冲天之势,间或有作倾斜之状,然而横竖相许,也是融融泄泄。林中设有一方四角亭,四面竹树环合,清凉寂然。偶有一两鸟鸣声掠过,其余的便是同游们闲谈和行走踩踏枯枝叶的声响。
站在竹林的外缘上,恰好正临玉带湖。这安静的湖水啊,是沉落凡尘的碧玉,镶嵌在这千年的历史肌体上,流动着生活的光,也浓缩了这里所有的人情世故,静默不语。从此远望,雾霭中的三峰廊桥犹如一条苍龙,其态煌煌,莫非它也贪恋这山石草木,才安之若素地蛰伏于其间?
行路的人不该过多地停留。我们折回三峰廊桥,从它的甬道而过,走向另一处风光。一条小道斜斜而上,我们路过一汪荷池,夏季的荷花粉红正艳。路过越王亭,路过几株老树,路过“赏桂轩”,路过“别驾第”……蜿蜒的村路带着我们游玩,好不畅然!
一处窗花吸引了我。它的图形有点像蜘蛛,又与篝火相似。我比划着寻找它的书写规则,一位同游则在我身旁思忖着。此时,一位老人家从大门踱了出来,一脸笑意,露出半口黄牙。见我们如此关注,便说:“知道那是什么字吗?”
“是龟的繁体字吗?”我对答道。
“不是!是鼎!”看他一脸自信的样子,好像泄露了天机一般。我顺手递上香烟,他补了一句,“听以前的老人说,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
确实应该是如此。宝珠村深藏在高山,处处风景也许谙于隐匿光芒,那一条条蜿蜒的小路被时光精心打磨成丝线,串起整个村子,宛若一串宝珠链子。这里散落着太多历史的东西,即便不去一一拾掇,随意寻访几处,厚重的历史画面便会肆意地摊开,来往的过客们不经意间带走的一颗尘埃也许岁已有千载了。
之后,我们在庄严的接龙亭上稍作停留,触摸过一棵拥有数百年沧桑的晴雨树,从一片山谷旁的小路上折回。沿途依然是历历风景,可那个窗花的画面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
我想,那意会生动的装饰物饱食了人间的烟火,又雕琢出生命最初的渴求。我又感觉它像一场晓喻的等待,借着问的疑惑与答的坦然作巧妙的安排,让所有的行迹染上村野山风的色彩,引渡生命归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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