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人家散文

南山人家散文

　　我想去南山种草，养羊放马；天然牧场上打滚，偶尔爬山攀峰，等待日落，看晚霞。

　　----题记

　　乌鲁木齐市作为世界上离海洋最远的城市，自有其独特神秘之处，而作为这座城后花园的南山，天然牧场花草遍地、牛羊成群，山顶云雾缭绕雪峰若隐若现，山间塔松林立，不仅景色迷人而且气候宜人，酷暑里，当城里气温高达42℃时，南山只有22℃，理所当然成为城里人周末郊游、就近避暑胜地。

　　8月28日跟我最好的维族朋友艾力到黄河路乌市市郊客运站买了下午三点半到小东沟的票，再次向南山进发。同时我特意关注了当天城里气温是16℃到28℃，南山只有12℃到21℃有阵雨。我习惯在车上睡觉因此在梦里错过很多沿途风景，等我醒来已经到南山机场了，不经意间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乌鲁木齐县水西沟镇小东沟村。一下车，一股浓郁的乡村气息扑鼻而来，宽敞的柏油路上零星地散落着马粪、牛羊粪，还能够听见水渠里哗啦啦的流水，乡村公路两边是成排的白杨树，跟前是刚收割过的牧草地，只剩下十来厘米的草桩，如同丰收后的稻田，一片金黄如席铺去延伸到山麓牧场，有一条小河间隔，离河不远处点缀着三五农牧人家，房屋后就是陡峭连绵的群山，从山脚到山腰多为灌木丛，白色的山羊和黄褐色的绵羊就隐藏其中，再往上是白色的峭壁高崖与翠绿的塔松相间，山顶连接着蓝天白云。

　　我们这次去的是一个叫玉山的哈萨克牧民朋友家，他家有两处房屋，一处在山外是小院房，一处在山前开阔的平地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们到的时候，玉山去学校接孩子了，他老婆正在屋外的空地灶台上做晚饭，说汉语只能用单个的汉字。灶台虽然很简易，左边灶面可以放水桶、搁菜板切菜，下面有个抽屉用来放油盐酱醋、刀具、小的炊具；右边灶烧水炒菜，炊烟袅袅弥漫飘散在山野林间。这里的房屋由一间砖木混合结构的生活房和一个毡房，用来存放生活物资。门前是一道水渠，渠边有两颗抱粗的白杨树，树外是干枯的小河，对岸的柏油马路延伸到另一个山湾，屋后是灌木林，林里放羊着一百三十几只山羊，不时传来羊叫声，我一起的朋友说山羊比较恋家一般不会走远，就在房前屋后；而绵羊就能够跑到十几公里以外的山林，每个几天要骑摩托车去看看。紧挨着房屋左边是抗战时期留下的防空洞，冬暖夏凉，在洞口外十来米处围了木栅栏构成绝佳巧妙的羊圈，能关上三百多只羊。

　　不一会儿玉山骑着摩托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第一次见玉山，三十多岁，很魁梧壮实，他的汉语说得很流利，停好车，跟我们热情握手。男孩7岁上三年级有些腼腆，可能是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因此交流很困难；女孩9岁上五年级，能够用简单的汉语交流；玉山招呼我们进砖木房，这是他们四口之家吃饭、睡觉、聊天、听收音机的乐园。木门刷了蓝绿色的油漆，与青山绿草、蓝天相呼应。掀开门帘，虽不足30平米，但很干净整洁，炕台占据了一半地盘，炕上物品摆放也很整齐，墙壁粉刷比较简单，挂着主色调为素净的哈族刺绣的毯子，炕是用模板做成高十来厘米的台子，铺了两层灰褐色的羊毛毡子和一层红色毛毯，显得格外温馨。主人示意我们脱鞋上炕，我们盘腿而坐，一张低矮的茶几摆放在跟前，靠炕边是取暖钢铁火炉，烟囱破顶而出。玉山说有个对河南籍夫妇，要帮他喂养一百三十多只山羊，一年给他6000元，提出的条件是这一年所产的羊羔归对方所有；还有政府给牧民们进行集中安置，安置房120平米，一共17万，自己出5万，国家补贴6万，无息贷款6万，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但是安置房在乌拉泊离牧场有点远，来回跑很不方便等等，聊得很欢。我们聊天之时，女主人已经做好了土豆丁煮羊肉、也烧好了奶茶，拿出奶馕用刀切成小块，在茶几上铺好干净的餐布，将菜用茶盘盛好放在中央，在盘子周围用馕块围成一圈，有一种众星拱月的意境，每人跟前放一碗热腾腾的奶茶，女主人和孩子则自个儿在炕下吃，也许这是哈族热情好客的一种具体表达。用馕沾奶茶，用小汤勺就着吃菜。奶茶喝完了女主人立刻添加到七分满，脸上堆满笑容说：“喝。”直到你示意喝饱了为止。

　　我们吃过饭，天已经有些阴暗，屋外刮着山谷风，冷嗖嗖的，我们顺着屋后的山谷往里走去，沿途有黄褐色、黑色的绵羊，还有4头黄牛悠闲地吃草，到山脚下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只好原路返回。

　　晚上很快进入梦乡，嘴里还回味着略带咸味的奶茶，蓝天白云覆盖着雪峰塔松和牧场上的羊群，我骑着一匹黑色马与玉山的摩托车赛跑，尽情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