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踏墓地散文

时间:2022-10-06 03:56:21 短篇散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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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踏墓地散文

  娘去逝了,娘的生前愿望是能够埋入自家她平时耕作过的土地中。我咨询了家乡的村干部,村干部告我说,可以。

夜踏墓地散文

  我一路扶灵回到家里,家里已经忙开了。村中本门的长辈也已来到家中,正在忙着各种准备工作。

  有人说要请阴阳先生,我想到了最近找我办过事的我的小学同学——平先生。我打了平的电话,平说正在黄城。我说了情况。平说,行,他立马动身骑电动车前来,黄城离我家有50来里路,因最近老是下雨,从公路下到乡村路的桥在维修,不能通行,只能绕行。

  直到下午的6:30,在我的一次次电话催促下,平先生姗姗来迟。按平的按排,我及弟媳还有本门的长辈一起随平先生向庄东我家的可耕地走去。

  这块地,还是八十年代分地时,分给我家的地,约有10来亩的样子。北靠一条4米宽的生产土路,也是我从城里回家时晴天抄近路常走的一条路。路北侧是一个大大的不深的坡滩。坡滩的南侧挨着我家耕地的地头是父亲多年前自己动手不分白天黑夜地开垦的沟边地,坡滩边是父亲亲手栽植的柳树,柳树现已长成两把粗的样子。

  以前过年回家上坟时,父亲常常说,他百年之后,祖坟地没有可以下葬的地方了,加之,现在已是别人的可耕地了。所以,这块他付出血汗的土地将是他百年之后的首选地。

  我是个公家人,公家多年的教育、培养,我不好去信仰所谓的风水。但是七八十的老父老母毕竟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在农村人的观念中,不管穷富,老人去逝,一定要请风水先生踏勘墓地、寻看风水。我虽是公家人,但我是从家乡走出来的,家乡的规矩还是免不了的。

  所以为避人闲话,我还是请了风水先生。

  泥泞的土路不好走,我们几个人只好绕行沟边地头长有野草的地方,蹚着雨水打湿的野草,使了半天的劲,终于来到了老父平时和我说的这块首选地。平先生走进麦地约50米,左右探看。最终选定一块离地北头路约有30米的地方,踩倒一片麦地作了标记。来到路边问我,说这块地一般,如选择这儿,要采用东北西南向,头枕东北高地,脚蹬西南一水塘洼地。但西南洼地的水向南出不了,有点遗憾。

  平问我有没有其他的地?弟媳说,农场后还有一块地。但那儿路远,不知怎么样?农场后那块地,我隐约知道。但看到泥泞的土路,考虑到那块地离村庄太远,约有3里地。且那块在我的印象中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考虑到殡葬时要走那么远的泥泞路。我说,算了吧,就定这块地吧。你说一般,我们也就求一般就好了,我们只求全家平平安安,并不奢望大富大贵。同着众人,我只是伪心地这么说,其实人的心理谁不求大富大贵呢?!

  听老父说,我的爷爷一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心地善良,胆儿也大,但因为赶上动乱的时代,家里也是朝不保夕。临逝时,撇下年幼的我父亲和姑姑俩人。那时,我父亲是无力找人相看风水的。但是,由于父母的培养,我的努力,我经过一番苦苦打拼,走出了农门,成了公家人。在我的村里,我也是人人艳羡的对象。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我对风水之说,是不太在意的。但我也是拗不过家乡的风俗,所以这样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平先生口里只说一般,没有了太多的说词,我心中不甚满意。我的想法,风水好不好,全凭嘴一张,你随便在众人面前夸奖一番,不就可以过关了吗?他的学识和本事,糊弄没有多少文化的村人还不容易吗?!

  平先生说,这块地当然会保你家平平安安的。

  就这样,母亲的墓地算是初定了。我们摸黑回到了家里。家里帮忙的人已走了大半,还有部分人在等着我回来定夺其他事项,包括我的几位亲戚。

  我通过本门执客长辈安排三桌饭。

  第二天,也就是“5.12”,我计划将母亲安葬。

  母亲的棺是桑木的,规格是四五六的。这样的棺材,在农村算是很不错的寿材。是我找熟人安排,说是要6000元。我说了,让他作主安排,全权委托他办。

  晚饭后,时间已是晚9:00多了。我再一次表示丧事从俭,岳母在城里打来电话力劝从俭,我理解岳母的苦心,但是我有自己的主张,没有完全听从她的意见,妻在这事上的意见,我是听不进去的。当然了,我的内心也是不愿多事,想尽量从简办理。

  我打定主意,为母亲守灵。姐、弟、也帮着寻灵。妹带着三岁的孩子,我没有让她寻灵。

  我安排平先生到弟弟家去休息。我没有睡意,一直在母亲的灵前不时地给母亲灵前续着纸钱。

  大约在夜里的1:00多时,也就是5月12日的凌晨1点多的时候,平先生来到了灵前,对我说他睡不着,问我们家人另外的地块他想看看行不行,说是和我关系不一般,他在家乡是第一单生意,一定要对我们家负责等等。我见他诚恳的样子,便也动心了。安排人即刻找了手电,和弟、弟媳一起陪他再次踏泥路前往3里外的东地再次踏勘墓地。

  出了村庄,夜黑黢黢的,由于昨天刚下过雨,夜里的风是冷的。幸我穿上了夹克衫。

  东望去,但见远处有一片通红的物体掩映在远处的树林间。我惊疑不知何物时,也没有好意思问同行人。

  走到下午踏勘的地块时,再次东望,仍见有通红的如大牛状物体隐约在几公里外的树林间。这时,我听平先生说,二十三、四月如牛。才知道,啊,原来这个时候的月亮是这个样子的,往常哪有这方面的知识啊。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农场后我家的地块。弟很确定地说,眼前的地是自己的地块。原来,弟及其妻二人常年不在家,种的麦子很杂,出的大麦高出正常的小麦好多,所以与别人家麦地很容易区分的。

  平先生拿出手电筒,从地沟边向南踏行,直走入地块的南头。我和弟及弟媳等在北头的路上。我心中有点夜怕,也同时心慰于平先生的尽力尽心。

  过了大约10多分钟,平先生走回来,选择了离北地头约30米的地块作为母亲的新墓地。

  平先生说了周围的情况,说比下午看的那块地要好的多,不枉了此行。

  最终,母亲的墓地选择了这儿。

  但愿母亲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全家世代平平安安,一切如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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