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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声散文
近来日子颇为安逸。寒假日日不早朝,睡到大中午起来吃顿午饭,大冬天的,抱着暖水袋,开着电热器,一家人守在电视前看索契冬奥,春节也就这样平平静静过去了。
这天下午淅淅沥沥下了阵小雨,忽然来了闲情逸致去了桥对面的小庙里转了转,庙门口两株樱花树已经开始长芽,花期过去,只剩几朵零落地红艳艳的开在雨里,小风吹着细细的枝头一颤一颤的倒显得几分楚楚可怜和孤芳自赏的落寞。
自从去了湖南,大概是乡土情节作祟,亦或是周围新友对闽南人的好奇,手机的歌曲单里便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以前从不曾出现过的闽南歌,其中犹爱一首江惠的“落雨声”,歌词大意大概是以思乡思家为主,在外打拼的孩子,为了出人头地、为家争光历经艰苦,可功成身就之时,在家苦盼儿归不得的老人却早已不在。第一次听的时候,想起快半年未回的家,想起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就忍不住煽情的哭了。
“ 落雨声哪亲像一条歌
谁知影阮越头呒敢听
异乡的我一个人起畏寒
寂寞的雨声捶阮心肝
人孤单像断翅的鸟只
飞袂行咁讲是阮的命
故乡的山永远拢站置遐
阮的心晟只有讲乎山来听
来到故乡的海岸景色犹原拢总无变化
当初离开是为啥你若问阮阮心肝来疼
你若欲友孝世大呒免等好额
世间有阿母惜的囝仔尚好命
呒通等成功欲来接阿母住
阿母啊已经无置遐
哭出声 无人惜命命”
这种天气,缠绵悱恻的雨丝和江惠婉娩道来的哀恸和悲怅交织在湿漉漉的空气里,料峭春风应和着,心里难免泛起了浅浅愁绪。
每每,看到路上白发苍苍的老人或孤单或相携而行,总是想起近来飞快苍老的爷爷,这个曾经喜欢四处闲晃帮忙的老人,这这个曾经热爱烹饪热爱听歌仔戏的老人,被拘束在轮椅上不能自由行动,双眼浑浊无神,两手发皱长斑,身上散发古朽的气味,脾气越发暴躁,日日沉默衰弱。可这样的老人,会在某天听到我爸要给我寄钱时默默推着轮椅回房间给我爸塞一千块要给我,在我放假回家看他的时候,曾被我埋怨重男轻女的他却拉着我的手哭的像小孩子一样,语无伦次,眼泪纵横。
[得转折之妙]
树下恍惚了一阵,雨忽然就下大了,桥对面的姐姐抱着暖水袋哆嗦着嗓子催促着回去吃晚饭,耳机里的歌已经换了好几首。小雀鸟在头顶的枝头轻快地穿过,在变幻莫测的天色里慢慢缩成小黑点。
写作课的时候老师提起过作家余秋雨先生的名作《听听那冷雨》,由寻常生活中的雨,人总是可以引出人那么多的遐想和感悟,我想,若是要从平淡的生活中找出一些不一般的感人之处,也许是从这密密的雨帘里,从这稀疏的天光里透出的一点灯火里,从昏花的眼里隐隐闪现的波光里,也许,是从那把一路雨里走来始终庇护着我的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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