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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此去经年散文
过节
11月24日,对于我,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20多年来,这个看似普通的日子于我却总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我清楚地记得自己人生的第一篇日记就写于这一天;和清风也相识于这一天; 和枫结缘依然还是这一天……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来,这个日子始终就是一个过不去的节。
过不去,说到底,或许,还是放不下吧。
每每这样想着,我就会在心底暗暗自嘲: 从1988年写第一篇日记开始,至今我已写了20多年的文章。保守估计,累积起来也该有百万余字了吧。这百万余字的文章,除了耗费了自己大量的心思和业余时间,我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蓦然回首这些年走过的追梦文学路,空怅惘,徒感慨:此去经年,时光太匆匆!尽管如此慨叹,但我依然无可救药地迷恋着文字,依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文字打发着属于我的大把大把寂寥的时光……
20年前的今天,我和清风偶然相识,随后相知,最终分手。年复一年,陌上花开。如今,杨柳依依的新安江畔,小桥流水还在,明月清风依旧。然而,当年同舟共渡一起踏春赏花的我们早已成了屏前陌路。“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都说往事不堪回首,然而,不堪回首的又岂止是往事啊!曾经那么熟悉的笑颜如今的我却怎么也记不清晰。清风的容颜、连同他的一切,都随着往事一起被我遗忘在了流年的冷风里……
说起来,和枫的结缘,是偶然,但也是必然。从最初的素不相识,到后来的无话不说,再发展到今天的不即不离,我们的故事已经越来越接近于高潮过后的落幕。尽管结局暂未可知,但我已经无所谓好与坏。因为我很清楚,以我们这样的性格,无论怎样发展,注定最终都不可能修成正果。“相识注定要分离”,是谁的话我早已忘了。虽然很清楚最终的结局,但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心,却还是无来由的感伤。此去经年,时光匆匆,带走了曾经美好的那一切,却惟独留下了现在的我:纠结,踟蹰,徘徊复彷徨。回望身后,满目狼藉;放眼未来,满心怅惘。
心,又无端地难过起来了……
邂逅
前天,是周六,在家打扫卫生。洗洗刷刷,一忙就是一整天。
吃过晚饭,天已经黑尽了。难得天气暖和,又心无挂碍,虽然天已向晚,我们还是一起相跟着出去走走。
乡下的初冬,走路的人极少。偶尔遇见一两个熟人,我们就点头微笑算是打个招呼。在计生广场上,我俩一边围着操场绕圈一边闲聊。同样的情形,竟然是那么熟悉,熟悉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不错,就在半个多月前,我也是这样挽着女儿的手在此散步。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身影拉得老长。我们母女俩边走边说,边说边笑,其乐融融。唉!难得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想想女儿了。
“我想小帆了!“我忍不住对叶说。
正谈着女儿呢,忽然听到转角处的栅栏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说话声。我听得真切,那是许的嗓音。我停下脚步站定,对着栅栏外的那个身影喊许的名字。 他正和一群人说着话,没有听见我叫他。叶走上前对我说:你会不会认错人啦?我说:不可能!我听得很清楚,那就是许。果然,等我再转一圈回来时,许也从人群中脱出身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我再次叫他,这一回,他听到了,就再走近了些,隔着铁栅栏和我俩打招呼。那样的时刻,我们居然还能在小镇上遇见,彼此都觉得很意外。聊了几句,才知道是因为省里领导组团来小镇检查,他作为镇里的主要领导之一,理所应当陪同。“呵呵,身不由己,没办法。”许无奈地向我解释。我笑笑,未置可否。一时之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彼时,叶已经有意识地退在了不远处,作袖手旁观状。我索性就挥手和许作别,然后各自转身离开。
时光匆匆,转眼就是20年。对于眼前这个一直坚称早已把心弄丢了的老朋友,我始终心怀歉疚。如今的我们,再也不可能像年少时那样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言了!昔日的同窗好友,如今再见面,就只有几句不咸不淡的寒暄,剩下的全是沉默。千言万语,终至无语。“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柳词的千古名句,道尽了我当时复杂的心境。
当年,青春年少时,我们一起行走在人生的花季里。曾经海誓山盟,约好了今生我们一起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空云卷云舒。可惜,命中无缘的我们不仅错过了繁花似锦的青春花季;最终,还错过了今生今世的花谢花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人值得等待?”问自己:如果真的有来生,我是否还会坚持自己当初的选择?
答案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网聊
上个周四晚,因为公事,我喝了白酒。相对往常,我喝得稍快,量也偏多了些,但还是在我勉强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当晚散席后,我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心情,一直就不太好。叶和女儿都不在家,没有人能够关照我,甚至连听我发发牢骚的对象都没有。一个人待着,心情始终郁闷,头晕至极,胃也难受。休息了片刻,我打开电脑上网,登录空间,写下了心情说说。
正忙着写教代会的报道,有消息提示,点开来看,是我的同事,却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 呵呵,我总是这样,不肯轻易死心。现在看来,我又错了。
是夜,我们聊了很久,也很多。也许是因为酒后吐真言,也许是彼此心情都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尽情释放的机会,我们几乎可以说是畅所欲言。当晚的谈话从工作开始,渐渐就聊到了生活,聊到了人生观、价值观、生死观,聊到了宗教信仰,最终,聊到了爱情观。聊着聊着,同事就会停下话头,专门问一下我头晕得还厉害吗?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些了?如此,反复多次,不厌其烦。直至半夜我们互致“晚安”时,他仍然不忘记问一下我的身体状况是否真的没问题了,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并再次致谢之后他才安心下线休息。说心里话,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倍感意外,当然也心生温暖。
当晚,说到人生观和价值观,我们俩对彼此的认同度都相当高。我们都是没有野心、安于现状的人,都只想把眼下的日子安稳过下去。对待家庭和个人感情的态度也几乎一致。说到底,我们就是同样的人,这就决定了我们有畅所欲言的可能。以前,在同一间办公室坐着,我们也还算谈得来,但谈得远不像现在这样深入。现在分开了,反倒经常网聊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连续好几个周四,我们都在网上瞎聊得不亦乐乎。这个情况,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当然,也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吧!
回想起来,我们同事已经十余年。在工作方面,我们始终互相支持,互相帮助。在我眼里,并没有把他当做领导看待,尤其是近三年,我们同处一间办公室,接触时间久了,彼此的性格也相当了解。但凡做得到的,我们都尽量做到;如果实在做不到,我们也一定会把话说清楚,绝不找各种理由搪塞。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相处得很融洽。印象中,这么多年,我找他帮忙做事,他从来就没说过半个“不”字。同样,他交代给我做的工作,我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认真完成,从没有让他为难过。我总是这样想:难得同事一场,也是缘分,谁也没有必要故意为难谁。都不惑之年的人了,还有多少是看不透,想不开,放不下的呢?
光阴似流水,一去匆匆,转眼又是一度春与秋。每日里来来去去,看着那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面容,聊着一些无聊的或有聊的话题,试问:真正能敞开心扉畅所欲言的又有几人呢?
知心的交往,向来难得。我很荣幸,因为我不止一次遇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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