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成桥上的散文

和成桥上的散文

　　我该怎样形容这场冷雨、这座桥。踏过，桥下，是一湍荡溢寒流。半浊的，漾着岸边的残荷衰草。一抹凄冷侵蚀着肌骨，躲了几步，发现竟是无处不在！禁不住的颤抖，止不住的离愁。

　　双人伞，人成单。素色石板冷望着经过的霓裳。冰冷的眼神穿透鞋底，刺入骨髓，勾勒出潜藏灵魂深处的伤痕。呆望一川寒流，奔向远方满聚的冷场。石板布着微小的凹凼，积着淋淋漓漓伞沿滑下的珠水。天阴暗的，而这，却是一洼接着一洼的澄澈与晶莹，泛着高贵冷艳的光。

　　桥上，是流淌的风；桥下，是逆寒的流。桥北，桥南，自横一叶篷船。不同于安河桥的清澈，缀着霂霡薄霭。是一湾南水静雅清扬的浊。宛如旧巷青衣、农家小酒，清冷，却满是情愁。这一季，秋与冬僵持着，萧索的气息在某一个时间点倏尔激荡开来，漫了整个湖面，漫了整座桥。一切的变更都是如此悄无声息，变了，便不留痕迹。别离了指间的烟草，残留的上一季余韵缭绕。

　　无意围脖，末季的风挟着清寒，将这石桥包裹而进。那一抹薄雾终是散了，只剩些冷雨，湿了一地，草与叶与人与事，增了些许泼墨的灵动。风一刀刀地划着裸露的肌肤，恨不得将一切都割去。躲也无意，倒不如就这样让往事随风。昂立着，风在眼角蔓延，视线有些支离，景象破碎。那不远的岸边该是有一株败柳的，苦条伸进水里伴着雨滴泛起涟漪。她一直在，来春也一样会满枝新绿，只是我看不清罢了。眯起眼，世界便成了一线。

　　这种清冷总是让思维变得谨肃，冰封一切冗杂的情思，与天与地，融为一景。那潇潇的霂霡也终是停了，该走的，终究不会理会你的留。伞尖还剩一珠晶莹，指尖还剩一抹寒意，有意无意证明着她来过。却留下了一些什么，带走了一些什么。不敢奢求明媚，只望这徜徉的风，别太过汹涌。

　　而对于她，抑或对于我，一切都只是个经过。桥本就注定没有停留，短暂的爱慕或依恋，长存的欢喜或伤悲，终究是走。爱上一座桥，注定是分离的，也注定是伤魂的，深爱的人，无法笑得不喜不悲。

　　渐行渐远，还留恋着，不知是因为桥上的风景，还是因为这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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