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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行游近,苍茫过古城的散文
在西宁的最后一个夜晚悄然过去,看时间方才早晨六点多,今天的行程是张掖,按照既定路线,明日凌晨便又会离开张掖去往敦煌,真正呆在张掖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虽则尚未到达,张掖的大名已是如雷贯耳中学时候在历史教科书上便读到了这里,说汉时 骠骑将军霍去病进军河西大败凶奴,使凶奴二王率部归汉,并在原凶奴占领区建张掖郡 ,以“张国臂掖,以通西域”名之,而后又因城内有甘泉遂以甘州名,乃甘肃省名中甘字的由来。张掖古时为丝绸之路上的名郡大邑,佛教文化盛行,历史遗迹较多,此去一定仔细看看,虽然时间有限,也要不虚此行。
写上面一段文字的时候,我还躺在宾馆的床上上着网,憧憬着美好甘州之行,可是现在,我却坐在西宁为民巷的一家馄饨馆里等待着开往门源的车,张掖的车票还要到门源去买,此次行程变化如此真伤之不及!"不望祁连山顶雪,错将甘州当江南"的美景就此错过!听说,如果来的稍早些,门源的菜花也很美丽,可惜时候不太对。
去门源的大巴车终于从西宁出发,门源变成了临时的终点,坐在车上无心看窗外远去的变换风景,高原怡人的气候使睡意很快来袭,伴随着汽车的悠悠晃晃,周公相邀的茶会已悄然开始。当茶过三盏,青鸟来唤,已过大通。
门源在何处,心中并无概念,只知西宁赴甘州必过此地。周遭风物与青海湖边并无二致,无非草原牛羊毡房经幡,当车行驶到祁连山下,才又风光别样。山下牧场青草依依,山头艳阳光泽四方,天地之间只有山形一线。翻祁连山的盘山道曲折蛇形,大型客运汽车车身较大,行进起来异常艰难,终于登顶,回望来时路“苍山如海”四字涌上心头挥之不去,时值正午并无如血残阳,否则伟人气魄于此活现无遗。徐徐下山又是生死一线,同样艰辛的路,门源过来的车正在穿行,当二车相并听见两声汽笛,这正是两位老司机默契的向对方表达着祝愿。
回头看,险峻已在身后,门源平阔的草原尽收眼底谢了花的油菜成片成倾。平下心来,手心汗湿,倘不是极熟路径的老师傅,九转十八弯之内千百万死神的魔剑就有可能闪躲不及败下阵来,到得那时毫厘之间,万劫不复。
顺着山路的延伸,车开入了门源境内。
从金城十一点出来到此处又耗去一个时辰。两小时内,沿途没有卫间,祁连山中某地,车辆忽停,“上厕所的赶紧!”话音落处,车厢外男士们已成排而立,面对青山排泻郁积许久的忧闷。山里长大的我,也属性情奔放一类,见之尚且称奇,何况诸位。过后一直有一事不明,且思之良久终不得解,那便是车上女客又将如之奈何?留与诸位思考吧!观点可以不同,思想必须纯洁!
当车再次停下,已是青石嘴镇,经询问师傅方知虽则门源县城尚在二十里开外,此地却是张掖必经之途,即是门源车来亦须经由这里。又见车外游人不少,驴友、背包客、骑行者均汇于斯。匆匆下车到小镇车站购票,却再次被告知张掖无票需住一晚。出师不利,于途所积之兴致一落千丈。时已下午三点多,再捱下去恐张掖不到错过敦煌火车,则余下行程尽废,只得红牌罚下,打道回府,心中怏怏丝毫不快,与当地明媚阳光格格不入!
出得青石嘴车站售票厅,有回民大哥叫“小伙仔”,四顾无他,原来叫的是我们,于是答以何事,他问我们是否上张掖,包车五百元!恰在这时,售票员出来,听见后便吼那回民:这一看就是俩学生,哪有那么多钱,坐你的车,还不如在这里住一夜两人才六十,明天有票去张掖五十元一人,总共才一百六……回民说旅游的都有钱等等。当然他们的讲话都是方言,居然让我听了个实实在在。于是放弃包车之念,正犹豫时,那回民又问拼车么?拼车一百二一位。讲价颇费了许多口舌,最后以一百一位搞定。怕不安全,同伴便以交朋友为由与车司机分列车后合影一张,我速将此照传与家人,告之原由要求妥存,可是后来的结果证明这是多余一招。
不一会拼车人聚齐,桑塔纳上路,二百五十多公里路,近四个小时车程,张掖这座甘泉之州才清晰现于眼前,唯一可做的便是等待!
一路上经鹅堡过民乐,从青藏高原边缘,穿祁连山脉北麓,到河西走廊腹地。天黑之前张掖始达。自天明从西宁出发几经周折方到斯地,可北去敦煌的列车又在近前,一日之中高原平川险路坦途两省之内风华尽收,虽腰酸腿胀亦诸多收获不虚此行!
匆匆吃过一碗牛肉面,等车北上,征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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