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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如果遇见陌生人
生为人子,已有多年,虽遇人无数,却大多是陌生人。这种相遇看似是肤浅无聊,但也并无遗憾。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烟雨朦胧之美,若终日见到的只是熟悉的一面,岂不是烦也要烦死了。
想当年,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是何等的闲适。可是,虽无车马之喧,但遇上几个人想必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某日,陶公低首轻嗅一缕菊香,欲抬头,恰逢路人甲,不曾识。见了,或莞尔或不莞尔,倒也无需顾及。赏菊已毕,闲走三步,又遇路人乙,不曾识,或驻足或不驻足,却也不必考虑。大千世界,遇见虽是一种缘分,但终归是一种陌生。陌生改变不了陶公的心境,依然还是会有悠然见南山的。若是处处有熟人,扰了孤独,惊了闲适,如何又能够心远地自偏呢?
有人爱热闹,有人喜清静。孰好孰坏,也没有几分定论。爱热闹者喜欢与熟人相聚,更愿意结识陌生人;喜清静者常拒熟人来访,却也不排斥陌生人的存在。喜清静,旨在享受那份孤独,若不见人烟,便成了寂寞。孤独是人生意义的源泉,寂寞是徒生白发的根始。
爱热闹者,容易坠入流俗,时间久矣,难免会不快乐。可是,闹久了,自然也会想着清静。云云众生,初为人子之时必有一场啼哭,也就无人天生就爱清静了。清静之心只在一念之间,而且都是从那顿悟中生成的。
人各有志,我便是从那热闹中走出来的喜欢清静者,因而,便喜欢上了陌生,并对陌生人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我觉得,这陌生人大抵上有两类。一类啊,如同那过往的云烟,只有擦肩而过的缘分,缘分既然尽了,便只能是烟消云散,无从相见了。另一类呢,说起来倒也奇妙,那是有缘无分,若水中月,镜中花。虽常常相见,但不知彼此,因而也就可以称之为熟悉的陌生人。
其实,这熟悉的陌生人并非无处找寻,比如自习室里的一位姑娘,她远远地坐在你对面的角落里。虽对面相视已有数日,但浮生若梦,也只能是木末芙蓉花,花开烟雨楼台中了。
陌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即使天意,便不可违之。既是不可违之,若遇陌生人,便要感谢上天,感谢一切了。
总之,要感谢陌生人,是陌生给了我孤独,而不是寂寞。花自飘零水自流,愿众生皆好!
10月7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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