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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鞋匠散文
小鞋匠中等身材,黝黑的脸上稀疏地分布着一些软软的、黄黄的胡须,乱糟糟的头发上似乎永远都粘有洗不干净的灰尘。
小鞋匠是我在扬州上大学时,我们男生宿舍院门前的修鞋师傅。虽然他面容上看起来与他的实际年龄很不相符,但是我们还是叫他“小鞋匠”,他也十分乐意我们这样称呼他。
小鞋匠家住扬州市郊区,离我们学校约摸10多里,每天一大早他就会骑着后座上绑有两个木箱的自行车来到我们宿舍院大门口,然后将自行车倚到院墙边,从木箱中拿出修鞋工具,支起小马扎坐好,便开始一天的活计。
由于我的家庭经济状况不好,我买的鞋都是市面上很便宜的货,再加上我走路外八字,所以我穿的鞋很容易坏,一来二去我就和小鞋匠混熟了。我常常在吃完午饭到宿舍休息路过鞋摊时,停下来和小鞋匠聊聊天,此时小鞋匠往往也刚好吃过午饭。他每天总是早出晚归,午饭都是早上用饭盒带出来,外加一大壶白开水,有时饭上搁着一些韭菜、茄子等蔬菜,有时直接就是就着咸菜、萝卜干,喝着白开水吃饭。
小鞋匠好象是天生乐天派,他常常给我讲一些小笑话,还经常说一些黄段子。
慢慢地我了解到,由于家庭条件不好,小鞋匠初中未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后来,跟人学了修鞋,出师后便自己在外面走街串巷修鞋,成天风吹日晒,所以看起来比其他同龄人显得老很多,其实当时也才二十八岁。去年年底,家里看他也不小了,托人说了门亲事,今年年初结了婚,有了家庭,他不想再出去漂泊了,便在这里摆了鞋摊。
小鞋匠修鞋收费总是很便宜,遇到家庭困难的学生修鞋,他尽量不收钱或只收成本钱。他总是说你们的父母供你们上学很不容易,自己少赚些手工费没关系。自从跟我熟识后,我修鞋他从不跟我收取一分钱,就连在鞋后跟上钉的鞋掌的本钱,他也不肯收,虽然我感到很过意不去,但由于我的学费都是借来的,所以我每次也没怎么谦让。
有一天午饭后,我照例来到小鞋匠摊前,发觉他居然没带午饭。我很诧异。他说,老婆总是嫌他赚钱少,跟他吵了一架,他赌气没带午饭。我赶忙掏出半斤饭票,又咬咬牙从皱巴巴的菜票中抽出一元钱(当时我们学校食堂的荤菜一般是六至八毛钱,为了省钱,我每顿可是都只吃最便宜的两毛钱的炒青菜或烧豆腐),连同手中的饭钵一起递给他,“快去吧,再不去就吃不到了。”
“这怎么行?”他不好意思地说。
“不要再赌气了,我帮你看鞋摊,快去吧。”我催促道。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用又脏又粗糙的双手接了过去。
约摸三十分钟左右,小鞋匠回来了,递给我饭钵和找的菜票,并说,你们食堂的烧豆腐真好吃。随后,他又从放钱的盒子里拿出一元钱递给我说:“给你的饭菜钱!”
我感到有些脸红,责怪他道:“你这样做是不是要我把之前为我修鞋的钱都补给你?”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也不容易!”他连忙向我打招呼。
“再不容易请你吃顿饭就不能了吗?”我有些生气。
他说好吧,那就谢谢你啦。接着他告诉我,以后他可能不再来修鞋了,老婆说他修鞋赚不到钱,让他一起到上海她的亲戚厂里去打工。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
第二天,小鞋匠果真没来。有几位同学问我,小鞋匠怎么没来,自己的鞋还在小鞋匠那儿修。我知道,小鞋匠常把来不及修的鞋带回家修,然后第二天再带过来。我说,放心,小鞋匠会把鞋送来的。
果然,第三天中午,传达室的保安告诉我,小鞋匠托人把鞋带来了,让我转告那些同学去领鞋。
小鞋匠真的不再来了,可我却一直不知道他姓什名谁,我也从没想到要问。小鞋匠也许只是我人生记忆里的一个匆匆过客吧,但这段记忆却是我记忆深处永远不能抹去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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