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缱绻的散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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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网络故障，什么事也做不了，傻傻地坐着喝茶、听歌。自然，不光音乐进了耳朵，外面机器的吼吼声振聋发聩，令人无法忽略。有意识地将这些噪音排出耳外，偏生心里落了嘈杂，居然做不到听而不闻。或许，是我修为不够，不然何至于受尘嚣之扰。

　　佛家有言：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欲修禅心，偏生难以悟道。菩提在眼前，红尘在心间。心不静，哪能得道？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一方面拼尽全力让自己不去掺和那些是是非非，一方面不由自主的在是非里搅扰，到头来满身是非，无从摆脱。人心，或许就是是非之源。静极时可坐化成佛，躁极时可起腥风血雨。至善，至恶；至纯，至邪。世间几如来？几观音？芸芸众生，多的是凡夫俗子，少不了用血肉之躯去填欲望的沟壑，少不了在红尘里沾一身是非。到头来，几人飞升成佛？几人永堕轮回？

　　几多无奈铺就那奈何桥，心有百转终究只能遥望彼岸，此岸不过是万劫不复而已！蹈履黄泉，穷尽碧落，怕是都寻不回初心。人生本不若初见，又怎无秋风悲画扇？等闲平地起波澜，何处没有谣诼？受得住，或许云开月明；受不住，粉身碎骨。咬牙忍着，挥心剑划开是非云雾，只希望眼前是雨过天青色，袅袅在眸中开出一朵端庄的青花，如莲一般圣洁。

　　步步生莲的仙子，在云端，隔着茫茫星宇，隔着九天银河，目光无法企及，却在心间开出凌水的芙蓉，清雅如诗。那词章落在不染尘埃的白纸画卷上，谱出一卷又一卷心经，谁的纤手翻过书页，带起禅韵悠悠？梵音若珠玉，洒落在心上溅起梵烟，潇潇，不见归路。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原无穷处，又何来归途？曾经印下我歪歪扭扭足迹的来时路，早已草木蓊郁，一些是鲜花，一些是荆棘。归去，无路。前行，风雨不断。畏惧、彷徨、犹豫、挣扎，如琵琶瑟瑟，反复在心中拨着，不经意便成了一曲《十面埋伏》。流言如刀剑，于你柔软的心口上随意撕开血肉模糊的口子，等不及结痂又添了新伤，何其残忍？无从怨，无从恨，只能于无人时独自舔舐伤口，只能于遍体鳞伤中挣扎着冲出那些刀光剑影。

　　终于明白，这条路，从始至终，只有自己。那些以为可以依靠的，那些以为可以扶持的，那些以为可以信赖的，都在时间里碎为齑粉，成灰。如漫天的飞絮，拼着一身洁净去取悦春风，不过是跌入尘埃，再回不到从前枝头御风的日子。那些娉婷身段，那些婀娜舞姿，那些盈盈笑语，于谁的脚下成泥？来年春风依旧醉人，奈何已不能依偎在它怀中舞出最美的自己！恍然明白，属于自己的好春光原是一去不复返了。

　　春光如斯好，负了谁的韶华？还记否，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原是，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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