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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尊严美文
蝉在低吟浅唱,树叶在飒飒作响,一条无人的小道,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同一条街,同一个人,又是他,迷了路……
他手里拿着一把手电筒,灯光不停的掠过周围的景,身上的背包已经空瘪,如树叶一般轻薄,头发乱糟糟的,如杂草丛生,眼色慌乱而无助,他有些踌躇,踯躅不安,不知是走还是留。
夜,在一寸寸的缩短,风夹缠着寂寞在走动,他最终选择了留,隐匿在这黑暗中,挨过这夜。
“哒哒哒,嘟嘟嘟……”一辆车拖沓着疲惫的身躯向他的方向驶来,车灯昏暗,而显得死气沉沉,像极了一双镶嵌在木偶上黯淡无光的眼睛。 光和扑面而来的寒冷使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他看到了希望,那灯光仿佛就是他的生命,他猛然间跳了出来,暴露在灯光下,手舞足蹈,那车猛地一个急刹车息了火。
他走上前:“老哥,去不去辛乐庄?”车上的中年男人眯缝着眼微微打量他,不假思索的说:“辛乐庄,挺远啊,上车吧!”车在漫漫长夜中有开始行驶……
开车的男人问:“小伙,这么晚怎么不回家?”他昏昏沉沉的说:“本来是出趟远门赶回去的,可是又如同三年前那样,在这条路上迷路了。”凉风灌入他的嗓子,他咳嗽了一声。
那男人若有所思:“三年前……也是这条街,我遇到了一个贵人……”时光之河逆流,回到三年前一个月明风清的晚上……
皓月当空,他没赶上末班车,经人指路盲目的走着,也是这一条街,一个衣衫褴褛捉襟见肘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着,月芒斜射在男人身上,映出孤独的影子塞满了整条街,他不由自主的站住,目光循着他而行。那男子的脚步颠簸而又凌乱,他是背影沿着这条街无限拉长,排挤开了空气,他拿着明早的早饭很是纠结,心仿佛被梱束了一般,被无形的绳索勒的紧紧的,纠结着要不要给他。
看着那个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狠下心,跑过去递给他:“老兄,还没吃饭吧,吃后就回家吧,我也该走了。”
那个男人悄悄的咽了口唾沫,黯淡的眼神变得光彩熠熠,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伸出颤巍的双手缓缓的接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此时的男子说起他热泪盈眶,他道:“当年我吃喝嫖赌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遇到他后又回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点小本生意,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四海为家在流浪啊!”
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件事,他笑着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有尊严,他不想让那人知道他看过他软弱的一面。
他用澄净明亮的心把他灰暗的尊严擦的铮亮,人生路漫漫,有一颗善良的心倒也可以驱散乌云再见阳光。
“辛乐庄到了,慢走哈!老婆孩子还在等我,我也该掉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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