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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酸枇杷甜美文
入夏的天,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凌老汉出门的时候还是红彤彤的太阳,当他在集上卖完枇杷的时候,天竟哗哗下起了大雨。
凌老汉在一家“凌氏修理店”门前避雨。狂风裹着豆大的雨点跟踪而来,老汉不得不挪进修理店内。
凌老汉猫着身子,双手抱腰,试探地问正在修电视的师傅:“师傅姓凌吧?”
“姓凌。”师傅说:“您贵姓?”
“我和您是家门,”老汉说:“三桥村人,住凌大屋。”
“您离这街边有多远?”师傅问。
“二十来里吧。”老汉答道。
“您没带伞,这么大雨怎么回家?”凌师傅说。
“出町‘三不算’呀,忘了带伞。”老汉怯怯地说:“家门师傅能不能借把伞给我,下次赶集我保险还您。”
“没问题。”凌师傅爽快答道。
女店主朱氏听到外面的谈话,急忙从里屋钻出来,狠狠地剜了凌师傅一眼。凌师傅没理会,径直钻进里屋。朱氏也跟了进去,拽了男人一把衣角。凌师傅甩脱朱氏的手,狠狠地瞪了朱氏一眼,朱氏窝了一肚子火不好发作。凌师傅从里屋拿出—把自动伞递给了凌老汉。
凌老汉撑起伞转身欲走,师傅说了一声“等等——”。
老汉以为师傅接受了妻子的暗示,反悔把伞借出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凌师傅没有把伞收回去,还从里屋翻出了一件中山装递给凌老汉,说:“看您冷得牙齿打瞌睡,快穿上,别冻着了。”
老汉穿上那件中山装,全身象披上棉袄般温暖。一股热泪,悄悄涌满了他那煮熟田螺似的双眼。
朱氏此刻怒视着凌师傅,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
老汉走后,朱氏噼里啪啦一顿数落:“你学雷锋真是学到家了。好像来了十八代祖宗,借了伞还送衣服。这次总会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没看到哪个男子有你这么哈!”
凌师傅没跟妻子拌嘴,只扔下一句话——女人就是小心眼。说着便叼着纸烟到隔壁串门去了。
第三天,老汉上街来了。老汉将伞和衣服还给了凌师傅,还递给了凌师傅一袋金灿灿的枇杷。凌师傅推辞了几次,老汉就说:“那天多亏您借伞和衣服给我,要不然,我非害一场大病不可。要是害了大病,我那一山的枇杷就完了。与那一山枇杷相比,这袋枇杷算得了什么。”
老汉留下枇杷,千恩万谢地走了。
凌师傅剥了一颗枇杷,囫囵扔进嘴里,旋即吐出一颗乌溜溜的细核来,直咂嘴道:“真甜!”又剥一颗塞进妻子朱氏的嘴里,朱氏双眼迷成一线天,瓮声瓮气地说:“好酸!”
凌师傅抢白妻子:“是你的口酸了,心酸了。”
朱氏向来爱吃枇杷。这回凌老汉送来的那袋枇杷,朱氏再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