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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从未曾老去美文
总有一些话题,说起来沉重,解析起来,又难下定论。从生命的底色里,想要剥离出一些琥珀般的色泽,其实也需要漫长岁月的积淀与厚重。
逝去的光阴,如南柯一梦、落花轻移、叶之初叹般短暂,难留。年幼之时,看见象牙塔里豆蔻年华的天之骄子们,艳羡不已;刚刚褪去懵懂步入社会,又觉三十左右的少妇,风光旖旎风韵渐成;之后,又会在初为人母之时,感慨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光近乎呆滞。不知不觉中,自己却亲历了这些岁月中的每一段,并未觉得有多么难熬,一切顺乎自然;也并没有觉察到时光正多么无情的老去,原来站在路的这一头望向前路时的,那些个顾虑,那些个复杂情感,都随同光阴一起迎刃而解。一切,如同夏花凋零,秋叶飞舞,只待来年春天,又是另一番景象一般。
仔细想来,或许是年幼时根本不懂岁月流转、时光绝然,只知无忧无虑,放眼望去每个季节都灿烂美好;青春时困惑与张扬,梦想与现实的冲撞,虽然青涩却又觉一切都如春日里放飞的风筝,有明媚的去向,还可以守望脚下的故土;中年之时学会深思熟虑,学会小心翼翼和珍惜,又觉生命的初始与起程仿佛刚刚知晓,脚下的路依然很长很漫远。
每一次茫然、不惑与感慨之中,总会固执地认为现时的自我,是最为美好的,最为珍贵的,因为过往已然走远,未来,还有很多不可思量的变数,等待着。下一个将要停靠的人生站台,还会有很多可以回旋与思考的空间与时间余地。小时候,目睹着母亲终日忙碌、操劳的身影,全然不懂那其中所承载的无私与关爱,长大了,才知道,成长,是一个需要用尽全心去呵护和守望的漫长过程,而这一程离不开和斩不断的情况,种种。
我总是记得儿时白洋河上流浪的那一条渔船,春夏雨水多的季节里,河水上涨,船便如沧海一叶飘于河面,依着满天星辰,借着黄昏暮色与零星灯火,由小船升起的炊烟虽短暂,却引人深思漫远,似乎总能从那一缕缕炊烟之中,隐隐之下感受到了平凡、微渺却真实的生活;也总会臆想似地联想起一顿丰富的渔家晚餐,继而从我的阳台转身。其实无所谓眷顾或者遗忘,一切,都在于真实的,亲身经历的,那些平淡或者艰辛,朴实或者繁杂着的,日子。臂如,清晨,睁开眼睛,听窗外清脆的鸟鸣;夜色渐沉,入睡前,漫无目的地思考,被突如其来的吵闹困扰,或者为一盏长亮的窗灯迷惑。春日的午后,看藤蔓缠绕告白曲折心事;夏的夜晚,凉台沐着白色的月光,心绪在月光里起舞;秋的深沉,无时不刻地渲染着一片又一片叶的脉络;冬的黄昏,心喜于纷飞的白雪映亮将起的暗夜。
人生的际遇之中,总会有这样或那样一些相逢,有难以预料的潮起潮落;有前途难测的悲欢离合;又有无数次的偶遇而后错身永别。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可以概括所有的形式,更没有一个明确的道路能够通向未来。原来,一路走着,欢笑与泪水,攀登与成功交集着,就是生命;原来,鸿泥雪爪,铿锵有声,也是生命,只是对生命有不同的交付或者注释。
繁华散尽之后,还是会回味,那些从容、平淡;看透冷暖之际,还是会感恩亲人的无私守候与默默关怀;时光之下,并不怀有任何私心,长或短都依赖于一种心境,说白了,也就是不同活法。每个人的心里,也必有一个幽静神秘的向往之所,那里,能够包容一切,让心安宁,无所求、无多欲,身心的舞蹈,尽可以无拘无束,不用在意那些俗尘的目光,更不用奢求那些违心的喝彩。
久违了的荷池,成片的荷叶纷纷抢占着最佳地势,你挤着我,我挨着你,兴致之处邀风起舞;仍有几枝晚绽的荷,青涩的脸颊,少女容颜般粉洁,蘸微微的羞赧,在一片深绿浅绿当中,无比的出尘。只是忙碌的生活,让我只能远远地听取叶轻颤时的心跳,或者揣摩荷初绽时的心动,更没有时间去了解深刻。当月光应和着上场,或许会共同出演一场壮观舞台剧。原来,每一个生灵都是自己人生里的主角,别人生活里的配角。毕竟,谁能轻易就嬗变他人的心意、思想或决定?
深夏的夕阳决意拉长视线,许是迟迟不肯收回对尘世的关注,柳枝绵软地拖拉着,一改春天里新生的朝气与稚嫩。安静下来的时光里,杂絮一般的思潮便拥堵着、鸹噪着,偶尔会将脑海填补得很满;但偶尔幸运的又是,心也会沉淀下去,如恬静的大海,无风无浪,无月无星,只有静默始终的沙粒,肃穆如一的岩石,互相倾听着彼此的呼吸,互相较量着彼此的耐性,却又互不惊扰。
一间老屋,因为有了记忆的牵挂,才显出其意义与存在价值;一件旧时衣裳,因为铭刻和寄托的彼时华年而凝重,绽放出永恒光彩;一座拱桥,因为默默鉴证着古今万千故事,才呈现出其古朴厚重。如此,才明白,时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也不是可轻可沉的惦量。原来,生命,也不为其它,只为了自己和梦想而绽放;因为思考和深究而愈加明晰;生命,也不为其它,却因为岁月而醇厚;岁月,又因为生命而精彩。因而,这红尘万世,有多少生命之精彩,岁月便有多少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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