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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格桑
白露一过,秋便正当时了。空气里没了暑湿,而是干爽起来。这一干,树的叶子便也失了水分,在风里老去、飘零。夏花隐了身形,结束了一季的生命。秋天,也有属于它自己的花儿,尤其是格桑。
小时候,这种八瓣梅,我们叫它扫帚梅。前日,和一位念过生物学的朋友说起,朋友说这种花名称甚多,能够叫它秋英,也能够叫它波斯菊,但现代人普遍叫它格桑花。他说你们怎样叫它如此难听的名字?我有些语塞,这不是我的错,这名字不是我起的,人们都这么叫,我便也叫了这么多年。就算不好听,也从没影响它的美丽,也并没影响我对它的喜爱。
春花有万千种,夏花有千百种,秋花却只有几十种。格桑开在秋初,花期很长。大概要到第一场霜后,才会萎去。它的花色以粉色见多,深粉色,浅粉色,也有白色的,这几年还见到不少橘色的。间或有粉色花瓣白色花边的,越长越漂亮。格桑不用怎样打理,也不用特殊的浇水施肥。甚至不用多么精心的栽种。一把种子撒下了,今年长了,开过花了,明年不用侍弄,它就自己还会出苗长大。秧苗也不起眼,我从来不明白它什么时候发芽,在哪一场雨里长大,何时伸出它细瘦的叶子,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是大片花开了。我便喜欢了它的随遇而安,顾自坚强,在秋的湛蓝的天空下绽放,从不孤傲,却是决然,从不怯懦,却是从容。送走一夏的热烈,留在秋的艳阳。
叫它格桑,缘于从西藏回来。一个钟情远方的人,西藏从来都是梦想。我也一样。带着一个陌生的异族般的心境梦想去到那样一个高远、神圣的大地。一切都是新奇的,凛冽的雪山、高原的草甸、长着又黑又长的毛的牦牛,还有黝黑的穿着藏袍的康巴汉子和布织衣裙的藏族姑娘,一切的一切让我目不暇接。
而它也是我心中的属于家乡的花。七十年代时,童年的小院里,父母种满了各种蔬菜,靠着自给自足的吃食,哪有空地种花啊。但是妈妈偏偏在院子靠东墙的一溜撒下了扫帚梅的种子,那细小的黑颗粒埋在了土里,不知过了多久,在黄瓜豆角都下了架,韭菜已经割了两茬,甜杆儿都被我们嚼光了的时候,东墙边开出了大片的格桑,花儿挨挨挤挤的,很是热闹,尤其在秋天的即将来临的萧瑟里,拂去了落叶的忧伤,延续着色彩的童话。我就常常在那片花里数花瓣的数目,追着往来的蝴蝶蜜蜂,唱着童年的歌谣。格桑便成了童年的颜色,艳丽而热闹。
如今改革开放,各级政府重视环境建设,到处是花的海洋。区政府在朱泾镇秀泾那个地方投放巨资硬是开发出一个千亩生态园,起名叫“花开海上”,倒过来就是“上海开花”。在那里,从春到夏,从夏到秋,花儿开了,又谢了,谢了又开了。当大地在白露之后即将沉寂的时候,格桑又灿然开放。喜欢它的随意亲和,农舍边,小溪畔,树林下,道路旁,随处可见。这种平民化也是让人舒服的,不甚娇贵却傲然,不去矫饰,却装点大地。让我莫名地爱上了这个生态园的南北东西、前后左右,乃至角角落落。
每一种花人们都赋予它一种花语,格桑花的花语是“怜取眼前人”,这便更是对平凡与普通的诠释了。淡然的日子里,珍惜当下的生活,去爱身边的人,便是最好的时光了。
流连格桑花开的日子,微笑在初秋的阳光里。何惧一场霜,一场雪,灿烂的格桑花已经开在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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