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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
温暖的太阳已经转到西边去了,太阳正在树梢上,像个红红的苹果,那样招人喜欢。起伏的西岭还有那逶迤崎岖向上的羊肠小道,这天走起来觉的格外亲切。山顶到了,我俯首回眸那座落在沟壑边上的村庄,还有沟壑边上那成片的庄稼地,那是一片多麽美的乡野图画啊。
这是以前我经常走的路和看的风景,只是以前没有细心揣摩,这时到让我感觉出某种滋味来了。
山那边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不经意间,能够看到分布在林间,那已经犁完现已种上庄稼的土地。茫茫的绿色林海,油黑黑的土地,构成了岭这边与岭那边截然不一样的一幅风景。
上次上山乃至很多次的进山活动,都是和伙伴们来的。而这天自我独自上山,完全是被那片山菜所诱惑。
那是几年前的事。一次和伙伴们进山采药材,因自我迷了路,当慌不择路来到一片森林洼地的时侯,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沟壑边,小河旁,山坡上,那一撮撮,不高不矮,又胖又嫩,上边打着卷卷、沾着露珠的东西;真是诱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鲜美的东西。诧异间我蓦然想起父亲曾在饭桌上给我们讲过的一段经历:说是在很多年前,有一次父亲在大岭西放山的时候,见过一种菜,当时他们都被这菜的长相吸引住了。但是谁也不敢吃,之后还是父亲壮着胆子,把菜采回去,用从家里带来的铁锅和仅有的一点猪肉炖了一大锅,真是香飘满屋。大家吃了都说好吃,自那以后,父亲在全家人的饭桌上不只一次提起那段经历,以及那令他难忘的山菜,透过父亲的描述,让我把这件事记忆在心里。
当这种东西一下子出此刻我眼前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自我的眼睛。这难道就是父亲常提起的那种菜吗?自那以后又是很多年没有吃上这种菜了。
今年不知怎麽了,父亲在饭桌上总是念叨这件事,也许是年岁大了愿意怀旧。但透过父亲的眼神我还是明白了父亲的心事。但那段山路及那片山林以及曾在那里发生的事情,实在让我打怵。这一天经过徘徊和犹豫的我,最后为了满足父亲这个心愿,还是决定上山去看看。
山林是那样的宁静,偶而能听到几声小鸟的叫声。从西边射过来的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照进山林,给山林增添了神秘的的色彩。
山里的树木已丰满了叶子,脚下的青草已长满了沟溏、山坡子。但去年飘落下来的树叶还静静的躺在草丛中。走在上方发出沙沙的响声。
望着这寂静的山林,我感到新鲜,又感到孤独。此时此刻,那被村里人讲出糨子的黑瞎子咬人的事,不时的浮此刻我的脑海,而自我大爷当年被黑瞎子啃咬的一幕。更让我无法释怀和挥之不去。
那年有一天我正和弟弟在后园子的李子树下玩耍,隐约从屯北头传来喊声,开始很模糊,之后越来越清楚,只听“大老周叫黑瞎子咬啦!大老周被黑瞎子咬啦”。一阵高似一阵的叫声,一会工夫隔壁快嘴老相婆跑到我家,告诉父亲说:“盲流张在后面喊老大被黑瞎子咬了,你还不去看看”说话的工夫大爷已被人背回来,只见大爷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等之后大爷在镇上养好了伤回来,我们才知到事情的真相;
大爷常年住在岭西河畔的山上,因那里有他常年侍弄的半垧多地,一天无事,他想起戗子南山,多年的一个野山蔘埯子有年头没去看啦。他一路走一路啥嘛,也快到地方了,感觉有些渴,便找到一个山泉子,准备喝口水歇歇脚,哪想刚蹲下就觉的谁把手搭在了自我的肩膀上。大爷以为是谁和他闹着玩,说;“你别闹”,可一回头,见到的确是一个像狗模样,比狗大几倍巨齿撩牙的东西,正张着大口向自我咬来,大爷没敢多想,赶快趴在了水坑里,原本以为这黑东西就能够跑了,然而那黑东西非但没走,确疯狂地在他身上肆虐的啃咬起来,大爷忍着巨痛在黑东西身下挣扎,而黑东西咬的更凶,最后大爷只好以装死来糊弄它,这才捡回了一条命。等黑东西确信大爷已经死了,这才不慌不忙的走下了山。那走时留下的声响,就犹如放倒一片树一样震耳欲聋。等大爷确信黑东西已离去,才不顾遍体的伤痛和流着的血,没命的往家里跑。大爷腿不好,常年住在山上,也不知那来的那股劲,十几里的山路,他竟不知怎样走回来的,直到碰见了人他才倒下。之后虽然治好了伤没留下后遗症,从此却留下了恐山症,再也没回那片大山。
沿着熟悉的山林,凭着以往的记忆,我慢慢的向山林深处走去,不知翻过几道山梁,又涉过几条河沟,以往的记忆似乎在我的影像中模糊起来,而头脑里总是浮现那黑东西袭击大爷的身影及大爷的痛苦表情。我一但停下来,就四处张望,一时光那树木的叶子,就像千万只黑瞎子的爪子一样,正向自我抓来。我极力控制自我紧张的情绪,但时光不长,不知是自我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由于害怕出现了错觉,我感到林子里正有一种声音正一步步向自我走来,我十分恐慌,恐慌的连自我的心跳都能听到,最后我不的不停下脚步,蹲下身来静观山林要发生的一切。做着可能会发生一切事情的准备。
正在我向四处窥测的时候,只见在前面不远的小山岗上,正有一个带刺的动物在一纵一纵的爬行,而它每动一步,就会发出一声声动物走道一样的声响,那太阳的余晖,正照在它的身上,让寂静的山林又凭添了几分神秘的色采。原先是一只刺猬。
一场虚惊,让本来集中精力在寻找山菜的我,分散了所有的精力,什么哪条沟,哪道岗,头脑一片空白,等收回神来我下意识的瞅了瞅脚下,惊喜一下子映入了我的脑海,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一撮撮,不高不矮,又胖又嫩,上边打着好看的卷卷,鲜绿诱人的东西正长在我的面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我的眼睛,等实实在在用手触摸到它,又把它拾进筐的时候,才如梦方醒。
沿着来时的山路。,背负着那满筐的山菜,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当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最后攀上了西岭那高高的山峰。回首望着还剩下一点点的余光的斜阳,以及余晖下岭西河畔那片神秘的森林,心中荡漾着无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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