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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不是爱情(下)
【故事简介】爱情是什么?说到底,我也不知道,就像是故事里的韩郁,舒峰,黄云高,曹紫,他们的爱情或多或少是我们现实中的一些缩影,一些经历,无疾而终。那种感觉,也许,也不是爱情。文章有点长,所以分开了上下两集,不过每篇还是有点长,这是下集,回复“020”看上集,给点时间阅读,相信你会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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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不是爱情(下)
作者/子玉草
编辑/小星星
配图源于网络
我叫舒峰,大学毕业来到这座南方繁华喧嚣的大城市,在这个公司工作快两年了。
这两年来,日子一直过得波澜不惊。离开了校园,步入职场,一挥手告别了为之疯狂的青春生活,取而代之的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成了最亲切的怀念。
工作不忙的时候,玩玩游戏,玩开心农场,偷偷菜,聊QQ,看看电子书,依然折腾到深夜才睡觉。实在睡不着的时候,起身离开宿舍,一个人会去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走一走。一眼望去,前方的路怎么望也望不到边,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尽头。
我站在天桥,思绪万千,取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随着嘴角吐出的烟雾,自己的心头也跟着舒了一口气。
一早到公司,秀秀把一封简历放在我桌前,说这是挑出来最为满意的一个人,可以考虑让她来公司面试。
这次人员的调动,资材部的秀秀需要派去分公司,资财部要再招一个人顶这个空缺的职位。
我看了这一份简历,突然来了兴趣,韩郁,20岁,无论是从专业还是工作经验,无可厚非,她是最佳人选。我很好奇的是,她竟然是从中专考上大学的,并且是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学习,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后来录用她时,开课的那段时间,她常常下了班,夹着书小跑到车站坐公交车去学校上课,上完课再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宿舍,第二天继续照常上班。这一点,我很佩服她的耐力。
我让秀秀通知这个人下午来公司面试。
她来的时候,我刚好在开会,我在电话里吩咐秀秀先接待一下,稍后马上回办公室。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一个小女孩静静地坐在一旁,冲着进来的我笑了笑,秀秀示意她就是来面试的韩郁。
我着实吓了一跳,我知道她年纪小了点,没想过的是,她的个子也那么娇小,一脸稚气,像个小学生,我在担心这么薄弱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工作抗压能力。
面试的过程很简单,基本上算是很满意,我直接告诉她,明天就可以来公司上班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点了头,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把椅子摔个朝天,我笑了笑,真是个冒失的小孩子。
就这样,她开始上班了。
她的一来,把办公桌收拾成自己喜欢的样子,随手叠了几朵好看的纸百合插在笔筒,她的那一角办公桌顿时焕然一新。带来的两个小盆栽,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偶尔拿出去晒晒太阳,亦吩咐着我,最好不再办公室吸烟了。天地良心,打从她来了之后,我再也没在办公室抽过烟。
下楼梯的时候,我习惯性要抽一根。她老是走得很慢,我感觉出来她是故意放慢脚步,我问她:“干嘛走得那么慢。”她回答说:“因为你习惯要抽烟啊,我走慢点,你就不用吸那么大口了。”这个性子简单又一根筋的孩子啊。刚开始的时候,我抽烟,她盯着我看,后来,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陪我把烟点完。她好奇地问:“男孩子都离不开抽烟打游戏么?”我掐掉抽了一半的烟,笑了笑:“大部分都是这样,也有例外的”。
抽烟现在成了我生活每天的习惯。读大学那时,我就学会抽烟了,那时候,只是抽着好玩。现在抽着抽着,我已全然忘记烟的味道了。
有时候觉得她很可笑,又有点傻乎乎的。20岁的人了,说大也不小了,笑起来没心没肺,生气时气的扔物料摔本子。工作上更让我操了不少心,上班才一星期就把电脑搞得崩溃,我一边耐着性子装置系统一边安慰她那张哭丧着的脸。
“舒峰,仓库的物料,我怎么对不上啊,我都算了好几遍了啊。”韩郁那急促的声音又响起了。
“是么?我来数数。”我随手抓起计算机,一步一步算给她看,算好数目,带她去仓库点数,告诉她要怎么算,怎么装箱。
我们这栋工业大厦的货梯,我得教她:按9楼,然后再按白色的键,白色键一按就马上要跑,不然你会被关在楼梯里。
韩郁负责人事工作,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来应聘,叽里呱啦喋喋不休,她被这几个人吵得心烦但也不知怎么应付打发她们走。我看不下去,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打发走了。我还是得教她,以后碰上这种人,该怎么应付。
去供应商处理问题,韩郁由着性子不停讲着话。在回来的路上,她问我:“她讲话是不是过头了,是不是该讲不讲的,不该讲的都讲了?”我只是呵呵笑,没回答,让我怎么说她才好呢。
她太年轻,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要教她,即使我很认真仔细地教她,她还是经常犯错。
车子飞驰着,一排排葱葱郁郁的大树,只剩下孤零零的枯枝,窗外满地的落叶随风飞舞,冬天要来了。遗憾的是,在这温暖的南方城市待了三年,冬天见不到雪。
我开始怀念下雪的日子,窝在宿舍不出门,躺在床上,睁眼看着窗外白苍苍雪花飘零的情景,我喜欢那时候有雪的日子。我问韩郁:“你见过雪么?”她摇摇头说:没有。并又说了句:我想看雪。我嗯了下便不说话,心想,有机会就带上她去看雪。
出货的时候,是我们资材部最忙的。韩郁是女孩子,人又瘦小,也帮不上忙,基本只能靠我自己清仓。
快到午饭的时间了,我去了趟洗手间路过仓库区,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蹲着整理物料部品,我走了过去说:“别整了,先去吃饭吧。”
她回了句:“不要,整理好再去吃。”等我吃完饭回来她还在整理,我于心不忍地走到她身边,命令她,说:“我来搞,你去吃饭吧。”她这才乖乖地起身去吃饭。
平时,她看我在忙,依然就会跑过来帮我一点小忙,这时候,我会跟她聊上几句。我问她:“韩郁,你业余时间在干嘛?”
她回:“睡觉啊,还有写点文字。”我继续问:“写什么样的文字?”她回:“写点骗小孩子的爱情小说。”
她很爱笑,讲着话也会带着笑。
下了班,吃完饭。回到宿舍,打开电脑上网,发觉玩游戏没意思,也不知干点什么好。想起今天和韩郁的谈话,好奇心的驱使,试着进入她给网站名搜索她的昵称。果然有她,并在网页下列中罗列着一篇篇文章。我打开那些文章,一看就到深夜。
我想不出,那么简单迷糊冒失的女孩子,容易受不了惊吓,她竟然会写出那样清新温暖的文字,对她的另一面也有了新的认识。在往后的日子,无所事事的时候,我会读着她编织的文字,温暖或痛苦,悲伤或快乐。
这样的日子一晃,两年又过去了。
Boss在开会的时候,提出让韩郁要单独负责外出采购。他话一出,我担心迷糊冒失的韩郁一个人搞不定。她也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这时,boss开了口让我和韩郁一起去采购。我舒了一口气笑了笑,点头答应,看见韩郁高兴地笑成一朵花。韩郁这个人虽然不精练,可Boss很喜欢她,就像自己女儿一样,喜欢她有一股傻乎乎的爱笑。跟办公室的其他女孩比,她善良勤快,直来直去,从不迎合别人。
出差的时候,带上她,采购订单洽谈完,供应商老板执意请了我们去吃饭,推辞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去应酬。敬酒的时候,我挺身而出,替她喝了,我一直认为女孩子,最好不要应酬,更不要喝酒。
到了厦门自然会去鼓浪屿,我从骨子里喜欢这样的岛屿,远离一切的车水马龙,世俗的喧闹。这里的居民从容淡定,平静安稳过着日子。
在南京,冬天的第一场初雪下得出奇的大,也异常的冷,正赶上时候,韩郁见到真正的雪了。她拉着我欢天喜地在雪里奔跑,笑得好开心,嘴里不断念叨着我从来没有见过雪,真是不枉此行啊。才过了一会儿,她已经冻得快僵硬了,说话也带喘气,我解下自己的围巾,帮她围在脖子上,笑她傻瓜,这里的冬天和南方的温暖小城是不一样。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
在供应商处,韩郁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精神有点恍惚,我怕她出了什么事,问她怎么了。她面无表情说:没什么,去接一个故人。我也没什么事做,陪她一起去接那个人。
在机场,见到一个长得挺拔戴眼镜的男生径直地往韩郁走过来,两个人的亲昵动作,看得出来,他跟韩郁的关系不简单。
简单地寒暄之后,我开着车带着他们在这个城市兜一圈,顺便一起吃个饭。
我没有问关于那个叫黄云高的男生。有些事,问了如何,不问又如何,况且我和韩郁只是上下属关系,我也没任何权利干涉她的私生活。
上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到来,完全把我吓了一跳。
我没有想到曹紫会来这座城市找我,从她的穿着打扮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成功。那么高傲的女人,她一直认为她不是我的私有物,我不可占有她,谈了四年的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多少次的深夜里,一想到她,只能在被窝里蒙着头黯然伤神,我有多么爱着她。
在大学毕业后,来了这座南方的城市,也埋葬我的爱情。原谅我,不能再沉浸在曹紫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在餐厅里,我和曹紫面对面地坐着,我开了口,问:“怎么突然会来找我。”
她摆弄一下卷发,说:“舒峰,以前是我不好,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还爱着你,我们复合,好么?”
我很吃惊地看着她,不知要说什么,习惯地掏出烟,点燃了它,吸了口。
曹紫有点尴尬地厚着脸皮问:“舒峰,不会是你有自己喜欢的人么?如果这样,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
喜欢的人?韩郁麼?我愣了下,我怎么会想到她呢。
这显然不可能,可有时候,还是很喜欢她那股傻劲,笑得肆无忌惮。她从不会像别的女孩讨好我,也不会像销售部的女孩浓妆艳抹,她干净得像个邻家小妹妹,永远长不大似的,这样的女孩,谈不上喜欢,适合当妹妹一样疼。而曹紫是个霸气很强的女生,从不屈服于别人,精明老练,这样的女生,仰望得让我很累,我好不容易从她的世界里走出来,我已不可能再有一丝的涟漪了。
曹紫看我不说话,叹了口气说:“舒峰,你还是一样,冷漠、寡言。”
我吐了一口烟,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说:“大学的时候,我就想着等我挣了钱就给你买个戒指,套住你,现在是不可能的了。这里面有8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在我最穷的时候,你跟了我,现在也是算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这钱,你拿着吧,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只是现在我没法像以前那样爱你,阿紫,我们回不去了。”
一根烟抽完,我们的谈话也就结束了。
曹紫听完我的话,禁不止热泪盈眶,她知道,她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只能任凭我的离开。
第二天,一上班,韩郁递了份辞职单,轻声说:“舒峰,我要结婚了,还有我也要辞职了,请您批准。”
我一怔,结婚?眼前的韩郁看起来还是那么小,像个小女生一样。她年纪也不小了,已经25岁了,再也不是当初刚来的小丫头,正是谈婚论嫁的大好时光。是啊,可以结婚了。
我对韩郁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是你不想惊吓到她,想保护她的冲动。可我这样性格的人是给不了她任何的安全感和幸福的,也许,对她,爱情也不是。
我没有任何资格可以阻止她的幸福,这个时候,所有的话都成了多余,我只能祝福她。
只有黄云高那样的人,才会给她安稳的日子。
作者|子玉草
子玉草,90后,毕业于厦门理工学院,现居厦门,曾任职公司HR。擅长职场,散文,随笔,青春小说,文章常见于报刊和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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