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的“生机盎然”

时间:2024-02-25 16:16:20 作文 投诉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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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的“生机盎然”

  我曾见过世上最奇的树。

  初遇它,是在归家途中。那时我坐在爸爸的电动车后,一路飞驰,耳旁有风猎猎作响。爸爸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近日的成绩,音节散落在风中,少被我的耳朵取。何况我心乱如麻,连日的雨水似乎业已漏入其中,使它潮湿、沉闷。树、房屋、人群自视野中掠过,直至一墙一树出现。

  那是孤立在街边的半堵老墙,以及孤立在墙头的野树。墙极古老,周身斑驳,一块块红墙裸露在外,与边上整齐的建筑物格格不入。偏生这样的墙头还有一株野树高高立着,显出令人担心的不平衡。自然,我的目光一与那树相撞便不能挪移。不是因为它的美呀。它并不美,生长在无土的墙头的生灵怎么会美呢?它只显出一种纤弱。它的枝干笼统只有我小臂的一半粗细,且弯弯曲曲,身姿略显佝偻。枝条也不比路边的花枝粗多少,好似伸展不开般略蜷在一起,委委屈屈,吃力地承载着叶的重量。那孤零零的叶子尚存一点绿意,可更多地带着不健康的黄色,在轻风中颤巍巍地飘摇。树的周身,唯有根系保有生机,细细密密地纵情在墙头延伸,层层叠叠地纠缠,几乎锁住大半个墙头,才得以稳住身形。

  我惊讶得很。尽管环境如此恶劣,它也坚守于此毫不动摇。也许这是种族所具有的特性吧。记得小时候,窗外有一片荒地。砂砾、杂草组成的寂寥中,也有这么一棵树挺立。虽是野生,却与小区里人工栽种的芒果树一般粗细。直到后来此处建起高楼的地基,它也坚守至最后。

  一者是坚守,另一者也是坚守,只区别于是在不同环境的坚守。一者生于贫瘠的土地,但既然萌芽,便生于斯,长于斯,坚定刚毅。另一者生于雨水洗刷出泥沟的砖缝,便在此扎根,再艰难也无有退却,坚守这一方土,一心向阳。

  我尤其欣赏这墙头上的另一者,在无法储水,少有营养的环境中,它是用自己的坚守拼出了一线生机,硬是在生命的绝缘体上创造了奇迹。与之相比,我的毛躁,对环境的种种不满,又岂能让我在环境中成长?

  我理应收回我觉得它不美的言论。它孤立墙头的身影,分明是世上最傲岸脱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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